谁想上面光洁一片,干净得一尘不染。当即一愣,心中坐实了云轻巧之前说过的话,便收回手,让银钗取来纸笔开了一副药方给她。
“小姐兴许只是惊吓过度,只要服一些安神药,多加休息便可。”
“如此多谢钟太医了。”云琅道过谢,便让银钗送他出去。
方才他落在自己双臂上的那几眼,可没逃过她的眼睛。云轻巧想在这方面动手脚,还真是有心思!
晋王府内,修竹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夏侯晋,青竹一听,立即黑了一张脸,有些吞吞吐吐地看向自家王爷:“王爷,看来那二小姐是真的……”
“破鞋”两个字他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毕竟按照王爷的个性,从来不会有判断错误的时候,可这回,即便事情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但是他倘若真要娶,恐怕皇上皇后也不一定会答应。
“青竹,有四个字不知你听过没?”
“王爷请指教!”
“谨言慎行。”
这是在拐着弯儿地骂他胡乱说话呢!青竹立刻缩了缩脖子,陪笑道:“王爷,我这不是担心王爷么!”
“是么。”薄唇轻掀,夏侯晋狭长凤眸之上的眉峰一挑,笑着转过轮椅来:“本王可不曾记得有教过你——畅所欲言。”
“是,是青竹多嘴了。可那二小姐可是将来的晋王妃啊,即便王爷不介意,那还是免不了百姓的口舌啊!”青竹说着,作委屈状。
相较于他的不淡定,夏侯晋可谓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他吹了吹丫鬟方才端上来的碧螺春,轻呷一口,才缓缓将茶盏放了下来,冷不防地用眼睛示意了一下修竹。
修竹一点头,立即解释:“二小姐并非以前的蠢钝之人,清白乃姑娘家最看重的地方,想来二小姐既然敢在他人面前正大光明地露出……”他一时哑口,用眼尾扫了一眼夏侯晋,顿了顿又道:“不是别有目的,就是清者自清。”
“可是万一……”青竹想了想,觉得不妥,便收了声。
倒是夏侯晋一眼看出了他的疑惑,便勾勾唇角,幽幽道:“没有谁会不在意自己的名节,除非……”
“除非什么?”
“死人。”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修竹一字一顿,表情别提有多诡异。青竹瞬间觉得脖子后被吹了一口凉气,全身上下的汗毛都不觉竖了起来。
“王王王王爷!你们可别吓我!”
闻言,修竹差点笑出声,好在握紧拳头及时放到嘴边轻咳了一下,这才勉强糊弄了过去。
下一秒,青竹一愣,睁大眼睛道:“你们……欺负我!”
夏侯晋见此笑着摇了摇头:“自己领罚去吧。”
青竹委屈!青竹心里是真委屈!
他扁扁嘴哭着一张脸从书房外头搬了一块大石头,双脚呈马步站立,然后用力一举,半蹲着将那大石举在头顶,模样别提有多好笑。
果然他们家王爷对任何事都看得明白,断然是不需要他瞎操心的!以后他还真得管好自己这张嘴了!
夏侯晋看着他那有理说不得的模样,微微一笑。但对着修竹的语气却格外有压迫:“那两个人的下落?”
“回王爷,那两个人自打保国寺出去后,便如人间蒸发一般,想来应是凶多吉少了。”
夏侯晋没有回答,只是重新拿起茶水,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
做事倒是干净利落,但这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翌日,天刚蒙蒙亮,云琅便起了身。打开窗户,雾气很深,想来应是个大晴天。清晨的露水在屋外的绿植上晶莹透亮,凉气扑面,顿时就让人精神了起来。
云琅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衣服,心中一动,便凭着记忆摸出了屋内的剪刀和针线,将那繁复的衣裳稍加剪裁之后,便俨然变成了一身武打服。虽说在这个世界她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但是她也看得明白,有些危险都是自己找上门的。
上一世她是特工,没有所谓的内力,但是拳脚功夫和枪械的快准狠,却是组织里的佼佼者,哪怕是力气天生比女子大的男人,也不一定都是她的对手。
眼下这一副娇弱的身躯让她使不上全力,这无疑是加大了自己生存的风险,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弱点存在。
推开屋门走了出去,刚踱到院子,卓月便大步上前,看到她的打扮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双拳一抱:“主子。”
云琅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
莫非这人一宿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