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当铺的伙计见当票被发现,心说不好,掌柜命自己跟踪前来灭口取回当票,却横生枝节被这个小偷顺手摸了去,如今落在了这两个蓝衣人手里,从刚才出手抓住小偷的那一招来看,这两人恐怕绝不是普通人,似乎有两下子,这可怎么办?
仁义当铺伙计心中惶恐不安,崆峒双奇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二人并不理会那个小偷,从刚才的对话中二人已经听明白,这张当票是从仁义当铺伙计身上偷来的,问题是当票应该在客人的身上,怎么会在当铺伙计的身上?崆峒双奇觉得这之中一定有蹊跷。
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上下打量着仁义当铺的伙计,声音平和地说道:“你是仁义当铺的伙计?”
那伙计只能点个头承认。
“这张当票哪里来的?”马占民扬了扬手中的当票,问道。
仁义当铺伙计闭口不答话。
崆峒双奇老大是个暴脾气,早已忍耐不住了,断喝一声,一伸手取走仁义当铺伙计的匕首,反手一挥,直刺向这伙计。
仁义当铺的伙计仓皇躲闪,如何躲得开?只觉得好似被重锤一击,眼前发黑,幸亏见机得早,躲开了要害,匕首钉在了左臂上。
旁边的那个小偷吓得蜷缩在地上,慢慢挪到街边躲避。
马占魁阴沉着脸说道:“好小子,原来是个练家子。哼,我倒要看看有几斤几两。”
仁义当铺伙计咬牙说道:“不知两位怎么称呼?小的是衡阳派魏大爷的门下,请两位报个名号,小的好回去向魏大爷交代。”
马占魁冷笑一声,说道:“别说是魏武子门下的一条狗,就是魏武子本人来了,见了本大爷也得让三分。”说着左手一晃,只听喀嚓一声,仁义当铺伙计的一条胳臂被砍断,顿时血流如注。
仁义当铺伙计疼的脸色苍白,他知道躲不过了,本以为报出衡阳派掌门魏武子的名号,对方会有所忌惮,岂料对方非但不买账,反而更加凶狠,这伙计于是说道:“今天傍晚时分,一个穷光蛋拿着一件玉器来典当……”马占民插言问了一句:“就是一枚玉埙?”这伙计一点头,忍痛继续说道,“掌柜当了十两银子,掌柜看上了这件东西,于是吩咐小人跟上那个穷光蛋,夺回当票,杀人灭口。小人照掌柜的吩咐办了,返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被这个小子偷了去,小人追赶,碰到了两位大爷。大爷,都是掌柜吩咐的,不干小人的事。”说着把那个小偷指给崆峒双奇看,突然,仁义当铺伙计“咦”了一声,原来那个小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崆峒双奇也不在意,心思全在这当票上。
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估量仁义当铺伙计说的真假,他问道:“胡说,一个穷光蛋怎么会有这样的玉器?”
仁义当铺伙计急忙说道:“大爷,小人动手前问了清楚,那小子是在城外的一间土地庙中捡来的,说是有人死在那里,那小子顺手牵羊,捡了来,拿到当铺中换了十两银子。大爷,小人说的句句是真。”
听到这里,崆峒双奇心中推测,如果这伙计所言不虚,那么死在土地庙中的会是什么人?他们判断,极有可能是杀害大师哥马啸贤的凶手,一定是那凶手在与大师哥交手过程中受了重伤,最终没有逃出多远,死在了土地庙中,被路过的小混混发现,见财起意顺手牵羊偷走了寒花令,那小子不知道玉埙的价值,拿到当铺中换了几两银子,嘿,真是暴殄天物!不知倒毙在土地庙中的是什么人?崆峒双奇急切地想知道凶手的身份。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去仁义当铺夺回寒花令。
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说道:“大哥,事不宜迟,你立即去仁义当铺拿回寒花令,我去客栈带人到城外土地庙弄清敌人的身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打崆峒派的主意。”
马占魁说道:“好,就这么办。”
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叮嘱道:“大哥,那个仁义当铺,敢派伙计杀人灭口,绝非寻常的当铺那么简单,多半是衡阳派的产业,你要多加小心。”
崆峒双奇老大马占魁让仁义当铺伙计带路,已经急匆匆地转过街角,听到二弟如此啰嗦叮嘱,心说二弟真是太谨慎了,婆婆妈妈的,啰嗦,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好了。一间小小的当铺,能翻起多大浪来,放心,我拿回寒花令,很快就到城外土地庙与你们会合。”
“不用,大哥你直接回客栈等候,我弄清敌人身份,很快就回客栈。”
“好!”
马占魁来到仁义当铺,找到当铺掌柜钱不易,拿出当票,拍在他的面前。
那个伙计躲在外面,他想,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这里来逞凶,一定有他好看。他不顾胳膊疼痛,等着看掌柜为他报仇出气。
当铺掌柜钱不易打量着来人,知道杀人灭口的事情已经败露,眼前这穿着湖蓝色长衫的不知是什么人,竟然拿到了当票,这人看样子不好对付,敢大摇大摆地闯进来,绝不是普通人,掌柜钱不易心中估量,对方是要夺走玉埙还是见到自己的伙计杀人灭口,想借此勒索一把?希望只是来勒索财物的。
仁义当铺掌柜钱不易说道:“这位客人,本店已经打烊,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
崆峒双奇老大马占魁指了指当票,说道:“东西呢?快拿出来。”
原来打的是玉埙的主意,当铺掌柜钱不易心中说道,想要就这么拿走价值连城的玉埙,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只听他说道:“这位客人,不知怎么称呼?这东西不是你的吧?”
马占魁大怒,不再与当铺掌柜啰嗦,一手伸出就要拿住对方,岂料对方一闪,马占魁竟然拿了个空。他冷然盯着对方,说道:“失敬失敬,原来是武林同道。衡阳派魏武子的门下,有两下子,好,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崆峒派的拳法!”
这当铺掌柜是衡阳派的门人,在衡阳派的地盘上,自然无所畏惧,既然撕破了脸,也就不用顾忌,他怒骂道:“原来是崆峒派的杂毛,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到这里来撒野。”说着闪身出掌,直取崆峒双奇老大马占魁。
两人交手十几招,当铺掌柜不是马占魁的对手,被马占魁一掌击中,跌坐在椅子里。马占魁怒喝一声,“还不交出东西来!”
保命还是保玉埙?当铺掌柜钱不易心中反复思量,最终还是保命要紧,他心中一千个不愿意,可是如果丢了性命要钱财何用?他站起身来,打开墙壁上的一处暗格,拿出一个锦盒,交给对方。
马占魁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枚玉埙,通体碧绿,他拿起来端详,触手温润,不像是假的。他说道:“谅你也不敢骗老子。否则,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马占魁拿到寒花令,立即赶往城外的土地庙。
那个躲在外面的伙计见敌人非但没有被揍倒,反而击败了掌柜,夺走了寒花令,他大失所望。马占魁前脚一走,他立即进去向掌柜禀告情况。
对方虽然是崆峒派的高手,可是在衡阳派的地盘上撒野,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当铺掌柜立即带着伙计,去掌门魏武子府上禀告,请掌门为他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