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小心!”
身后的战友大喊,然而已经来不及,徐浩凭借本能反应避过了要害,但依然被枪尖擦过,刺穿了一层皮肤,在脖子上留下浅浅一条口子。
鲜血冒出,徐浩立即捂住脖子向后打滚退出大门,身后的战友则扳开燧发枪击锤,将枪口瞄准了影壁背后。
“什么人?出来!”
徐浩也翻身站起,刚刚的伏击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只是脖子上破了一层皮,不是什么致命伤,好在他平日里训练没偷懒,紧急关头躲过去了。
如若不然,这一枪非得戳他喉咙上不可。
戳到喉咙上,神仙下凡也难救。
“快出来,不出来马上就开枪了!”
两个士兵端着燧发枪瞄准影壁边缘,只要那人一露头,就会被两杆火枪同时对准。
“他奶奶的!差点栽了!”
喘了口粗气,徐浩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呲牙咧嘴。虽然是轻伤,但是流的血可是一点都不少,疼也是真的疼。
“狗娘养的!给我出来,老老实实出来老子我留你个全尸!不然老子把你丢给城外那些吃人的饿鬼,活剥了你!”
徐浩一边骂着,一边手持长刀警戒着三人身后以及周围街口巷口等,观察身后是否有敌人。
“不出来咋办?”
骂了半天,里面的人极有耐心,一声都没吭,双方僵持了一会儿,一个士兵开始按捺不住了。
“队长,咱们冲进去吧,直接杀进去又能咋地!正面上他!”
徐浩摇摇头,他已经撕了衣服把脖子缠了一圈,伤口被包裹住暂时不流血了,但依然是一阵阵钻心的疼。
“不行!咱们再等一炷香的时间,如果对方还不出来,咱们就走吧!里面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呢,咱们贸然冲进去,万一是个贼窝可不是送死去了!”
徐浩一边高声回答,一边手掌悄悄做了个迂回的手势。
两名士兵会意,其中一个缓缓退步,脚步放轻,而徐浩则顶上他的位置,在大门前守着。
离开的士兵绕到大宅侧面,找到一处贴墙的巷道,脚下在墙面一踩手一撑,人就轻松上到了墙头。
接着依然小心翼翼的沿着墙头向大门方向走,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那名伏在影壁后的佝偻人影。
对方有两人,一个在影壁边缘坐着,另一个则站在那人身旁,手中拿着一杆一丈五六的长矛,矛尖磨得雪亮。
两人看起来都是有功夫的,行动之间极为干脆利落,一上一下相互配合天衣无缝。
一旦有人误闯进来,如果没有防备的话,经过影壁的时候必然会被两人暗算。
“原来对方只有两个人,干他娘的,真能沉得住气!等老子抓到你们俩,抽了你们的筋!”
那名士兵观察完情况就立即矮身下去,准备跳下墙头回到刚才的巷道,然后回到大门处告诉鸳鸯小队长徐浩门后的情况,对影壁之后展开突击。
然而刚准备下墙头的一瞬间,他目光瞥向大宅内部,远处的大院子里似乎横七竖八躺了许多人,但和那些街上的死尸不同,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还在动,而且周围也有走动的人影。
粗估人数也有一二百人,在如今的惠安县绝对算人员聚集区了。
这院子里怎么这么多人?
那士兵心里刚一冒出这个念头,脚尖已经沾在小巷地上了,他来不及想太多,急匆匆的就往大门跑去,等着向队长报告情况。
“只有两个人,那他娘的就好办了!待会儿我会故意越过影壁露出破绽,引对方出手,那时候你们跟在我身后,对方一出手立即就把燧发斑鸠铳枪口堵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的脸直接开花!”
徐浩搓搓手,将长刀刀柄上的布条慢慢缠绕在手中。
两人点点头,三人同时做了个手势,示意数三个数开始行动。
“行动!”
徐浩将手往下一挥,手中长刀猛然向影壁上面碰去,金属与砖墙碰撞,顿时发出一阵金属交击声。
硬币背后,两人听到动静同时闪出身来,手中的长枪刺出,然而在他们刺出长枪的同时,徐浩已经撇下刀后退一步。
“砰——”
“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声音震耳欲聋,浓烈的硝烟瞬间充斥了整个大门,影壁被笼罩在了烟雾当中。
而冒出身影的两个伏击者,站着的一个同时被两颗铅弹打中,身体像是断线了的木偶一般向后倒去,剩下一个见势不对,立即起身向大宅内逃去,然而徐浩并不准备给他机会。
“砰——”
又一声枪响,徐浩手中的燧发枪猛然颤抖了一下吐出火舌,逃走的那人应声倒下。
刚才他撇下长刀后退一步,正是为了端起火枪,在两名队友放过枪之后,形成第二波连续的火力进行压制,像是这种情况,只要保持火力持续,敌人就会在第一波战斗接触上被彻底击溃。
“奶奶的!这就是偷袭你爷爷的下场!”
那人中了枪还没立即死,哀嚎着在地上痛苦挣扎,徐浩上前几步用脚把那人踩在脚底,脚掌在中枪位置狠狠蹂躏了几下,听着脚下那人发出的惨叫声,徐浩慢慢感到了一种快意。
“谁放的枪?”
大宅深处,一处院子中,一个衣着华贵身上穿着锦缎的黑瘦男子躺在躺椅上,身边是两个衣衫半露的民女,男子无处安放的手掌正在两个女子身上游曳着。
听到枪声,黑瘦男子游曳的手瞬间像触电一样收回来道:“快派人去看看!其余人抄家伙,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猛然从躺椅上坐起,两个女子被左右各一掌推倒在地,黑瘦男子抽出一把剑跑到院子里,大喊道:“都给我清醒点!有人来了!昨天才刚吃了个细皮嫩;肉的娘们儿,别告诉我你们没力气!都给我抄家伙!”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饥民双眼发红的坐起来,听到娘们可以吃,眼睛都放光了。
“这次是先吃再玩,还是先玩再吃?”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穿着件女人的襦裙,要多怪异有多怪异,却身子贴在那黑瘦男子身上,面露淫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