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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起三刀昨梦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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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碧如洗的长空里,一群白鹤排云而上。听香水榭的火光奄奄将熄,断壁残垣的焦灰上,冉冉腾起青白色的烟雾。

那人轻轻抚了抚魏殳的发顶,柔声道:“你是故人之子,我自然要带你回家。”

他见小魏殳怯怯的,似乎不敢相信,无奈地笑道:“我是温有道,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开府仪同三司——”

“当朝宰执,千金一诺。”

魏殳抿紧了唇,鼻尖一酸,却见那位大人俯下身,用当朝一品大员那金贵无比的衣袖,很温柔地,亲自替他拭去脸上的污泥与泪水。

“从今往后,春长巷便是你的家了。”

那是一双很宽厚、很温暖的手。魏殳却如一只失怙的幼犬,不敢去牵。他只敢很小心地、紧紧牵着平章大人的衣袖,像在湍急的恶浪中抱紧一片浮木。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呢。

自父亲走后,魏家树倒猢狲散,往日那些溜须拍马的门客都如避瘟神一般躲着自己。身居高位的温有道却毫不避讳,心无芥蒂地向他张开怀抱。

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

平章大人的名字真是恰如其人地慈悲。

天公有道,上苍垂怜。在这九个月以来凄惶难安的黢黑长夜里,温有道为八岁的魏殳,点亮了第一盏明灯。

从温府的高墙内第一个窜出来迎接魏殳的,是一只毛茸茸的橘色小猫。

那小猫才三个月大,软乎乎的一团,喵喵叫着往魏殳怀里钻,好像撒娇一样。

这一路所遇,不是刀戈便是烈焰,此时面对一只柔弱无害的幼猫,魏殳竟有些手足无措。平章大人把猫捞起,团在这孩子的手心。

“这是恪儿的猫,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大约是顽皮从外面捡的。”温有道笑着摇摇头,“他还给猫取了个奇怪的名字,叫做‘宇文喵喵’。”

小猫翻了个身,很惬意地赖在魏殳怀里。幼兽暖绒绒的皮毛挨着冷硬的铁剑,魏殳试探着伸出手,很小心地挠了挠猫的脊背。

宇文喵喵轻轻地咪了一声。手心底下,是小猫年轻而鲜活的心跳。

真好。

魏殳抱着猫,随温有道走过平章府的一进进门堂。

温府的下人们都很惊讶地看着魏殳,低声议论——除了温小郎君,这猫从来都是碰不得的,见一个挠一个。

魏殳这才知道,原来府中还有一位惹不起的混世魔王;魔王殿下却有个规规矩矩的名字,他叫做“温恪”。

温有道将魏殳安置在一处很幽静的院落。庭院很宽敞,东边有一弯浅溪,池塘的清波上,是一座秀雅的小亭。

若是在远处天际线上,再添一痕青屏山,这小亭几乎与他从前最心爱的景致一样了。

他心底五味陈杂,望着那小亭,孤零零地抱着猫与剑。

忽然,宇文喵喵动了动耳朵,从魏殳怀里跃下,向身后跑去。

魏殳一回头,却见面前挡着路的,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小少爷。

那小孩儿看着才五岁光景,脖子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金锁,粉雕玉琢的一团,目如点漆,神气活现,很像年画上抱着麒麟的娃娃,讨人喜欢极了。

魏殳瞧见他,微微一愣,还没将他和那位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联系起来。小麒麟眼睛一亮,像见了新鲜玩具一样望着魏殳,惊喜地大喊:

“好漂亮的姐姐!你是我娘给我定下的童养媳么?”

武将最烦被人说男生女相,何况魏殳只不过比寻常男孩儿好看些,离娘气差得远。这温小郎君当真眼拙——不仅眼拙,还很无礼。

魏殳心里既生气,又委屈,可如今寄人篱下,也不好对小主人说什么。他无意惹是生非,弯腰将小猫抱起,决定以后远远躲着温恪。

“澡雪。”

魏殳疑惑地抬起头,唤他的是一位温婉端庄的贵妇。她是温恪的母亲,姜佩罗。姜佩罗生得很美。美人的眸光一落到魏殳眉间,她竟潸然泪下。

“你和你娘,长得真像呀。”

“夫人。”魏殳低下头,恭恭敬敬道。

姜佩罗抹着眼泪,笑骂道:“我和你娘可是从小结义金兰的姐妹,叫什么‘夫人’呀,多见外。快唤一声‘娘’。”

魏殳有些犹豫。他疑心平章夫人只是安慰自己罢了,因为认识他的人从来都说,他长得更像自己的父亲。

姜佩罗将他蓬乱的发髻拆散,轻柔地重新绾好:

“真是标致的孩子。我怀恪儿的时候,还曾与你娘说笑着要给两家孩子指腹为婚呢。只恨他生下来,却是个男孩儿。”

温恪把玩着金锁,不以为然地在边上瞧着,重重地哼了一声,以彰显他的不满。

温小郎君才不要把自己的娘亲分给别人,就算是这个病如西子、貌比天仙的童养媳也不行。

晚间用膳时,姜佩罗手执银筷,亲自替魏殳布菜,笑着说:“都是些家常菜。我的手艺也不算好,澡雪切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

在小温恪饱含敌意的目光中,他微微睁大双眼,几乎是受宠若惊了。魏殳垂下眼睫。他何德何能,竟让平章夫人亲自下厨,为自己洗手作羹汤。

魏殳迟疑着,夹起一小块排骨。她或许真的是娘亲的手帕交,不然平章夫人做的糖醋排骨,何以与自家的味道分毫不差呢。

人生有诸多煎熬苦楚,姜佩罗很贴心地做了许多甜口的江南菜色,不要钱似的把糖倒进去。桂花糖藕,糖芋苗,定胜糕,酒酿汤圆,就连灌汤包都是甜的。

魏殳都很喜欢。可明明是这样甜的味道,含入口中,却奇怪地酸出眼泪来。

温恪却非常挑食,姜佩罗只好很无奈地哄他吃饭。席间,母子二人言笑晏晏,魏殳在一旁看着,对这天真无虑的孩子无端生出几分羡慕来。

那个温小郎君将甜的和咸的倒在一块儿,又把银筷戳进丸子里,也不吃,只是玩这些食物。他乌亮亮的双眼瞧着魏殳,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

“还说不是姐姐?只有姑娘家才专爱吃甜的。”

魏殳闻言一顿,将筷子放下。他心下涩然,觉得自己已经饱了。

生在锦绣堆里的贵人很难体悟究竟什么是贫穷、困厄与痛苦——

因为曾经的他,也是这样想。

新的一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那个讨人嫌的混世魔王终于远远地出去玩了。魏殳坐在温有道的书房,将面前薄薄的一册《论语》翻开,平章大人亲自教习他的功课。

魏殳很端正地坐在书案前,提笔落墨。

他的字很好看,极少有八岁的孩子,能写出这样独具风骨的书法。温有道微微点头,看着那孩子写下“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暗赞孺子可教。

魏殳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脆弱与彷徨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百折而不回的信仰。

他还很年轻,倘若有朝一日求得功名,未尝没有替魏氏翻案的机会。这一字一句的圣贤之言,或许都是写下的锦绣前程。

他要回报平章大人对他的厚爱,回报夫人对他的关怀。温家于他有恩。

阴霾和暴雨过后,一切似乎变得光明起来。

寒来暑往,冬去春来。

温有道翻阅着魏殳刚写好的文章,点头微笑,目露赞许之色:“写得不错。”

温有道提起笔,魏殳期待着平章大人为他写下点评。那倒悬玉峰似的毫尖落下,绕出两个字来,接着笔锋一顿,却是用墨污将魏殳的名字抹去了。

平章大人忽然转身,微笑着唤来他那依旧顽劣难驯的儿子,将这漂亮的策论递给他:

“恪儿……”

魏殳怔怔,怅然若失。

也对,平章大人是温恪的父亲,终究不是他的。

他的父亲去哪里了呢?

梦里不知身是客,万千景象在眼前闪回,渐渐变得混沌模糊,光怪陆离起来。

魏殳敛下眸子,手中一片沁凉,那是一只莹白如玉的象牙埙。埙上雕着一只白鹤,白鹤团团环绕着他,在高天自在轻飞。

忽然额间一痛,一样金光灿灿的东西滚在地上。鹤群飞走了。魏殳低头将那样东西捡起,却读到一句很难听的话——

“温恪弱王鸡|八蛋”。

温恪很嚣张地举着弹弓,正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如同一个经验老到的、贪婪狡猾的捕鸟人。

魏殳怒火中烧,他想要拔剑,却发现两手空空,饮冰已没有了。低头再看时,埙,竟也没有了。

他惶然无措地抬头,那烟青色的流苏带已悬在温恪腰间。温小郎君一步步走来,魏殳退无可退,终于被逼到春长巷的高墙之下。

眼前的温恪不是魏殳所认识的那个,竟比他还要高出许多,着绯袍,系银鱼袋,眉目冷厉,气度高华,俨然已是弱冠少年模样。

少年眸色沉黑,全然不复儿时的纯澈,眼底压抑着魏殳看不懂的风雪。

他轻轻摩挲着魏殳的长眉,很狎昵地抬起他的下巴,偏头欲吻。魏殳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匆忙转身,却听那人低低一叹,很亲昵地将他从背后紧紧抱住。

“鹤仙儿……”

微凉的吻落在后颈,变得滚烫。

魏殳惊得面色煞白。肩头湿漉漉的,他颤抖着伸出手去,轻轻一触,落下一片烧焦的皮肉,冷冰冰的,流淌着紫黑色的血。

怀中空空如也,七年之前的猫与剑,早已消失了。

……饮冰,我的饮冰呢?

温恪很体贴地解下外袍,轻轻搭在魏殳肩上。

明媚的春光笼在二人身上。他支着下巴,目光描摹着那人沉睡中远山般的长眉,眼底是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

他望着魏殳愣了半天的神,终于想起正事来。温恪不情不愿地打开装着流苏的锦盒,他现在其实更愿意望着哥哥发呆。

忽然,魏殳蹙紧眉头,揪着襟口急促喘息。温恪大惊失色,却见魏殳苍白的脸色染上醺红,竟是一副忽遭梦魇的模样。

魏殳骤然惊醒,冷汗涔涔落下。

半醒半寐间,似乎有人轻轻拥着他。魏殳艰难地睁开眼,却见温小郎君靠在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腰封,另一手正缠着他腰间的流苏带。

魏殳一时竟分不清梦里梦外,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温恪的外袍从肩头滑落,魏殳长睫轻颤,哑声道:

“……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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