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罗艺收了金锤太保小秦用。忽然,这一天,罗艺跟着秦琼、罗成父子三个同桌用饭,秦琼就看到他姑父面带愁容。心里想道:自从我认亲后,每天在一处,都是欢欢喜喜的,惟有这几天,怎么老是闷闷不乐呢?”于是,就问道:“姑父,您这几天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罗艺一听回答道:“你问到这里了,我告诉你。只因为我每年有一桩不痛快的事,现在又快到了!”秦琼又问道:“您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何妨说出来,我听一听呢?”
罗艺道:“只因为我当年率军进犯冀州时,靠山王杨林出来给朝廷与我调处说和,要大隋天子开应允我三件事情:一是燕冀九郡的兵权,二是听调不听宣,三是生杀大权。大隋天子是件件应允,赐封我为靖边侯,并加封我为北平王。我这才归降朝廷。可是大隋天子生性多疑,对于我有所猜忌,又听信越王杨素谗言,派来两员朝廷国公来北平,一个是安国公武魁,还有他的兄弟卫国公武亮,带领着一群兵马,驻扎在协助北平府一切处理事务,给了他们便宜行事的特权。所有他们的粮饷都由朝廷直接拨发,不归北平府节制。
秦琼心里暗自想道,“这那里是派人来协助处理事务,分明是隋文帝暗中派密使前来监视,一旦罗艺起兵谋反,可以暗中向朝廷禀报,作为朝廷的耳目。”
秦琼道:“姑父,就是朝廷派来两个密使前来监视,就不怕他们来?何必因为此事心里不痛快呢!”罗艺道:“不是呀!自从武氏弟兄来到北平后,每年在春暧花开,三月十五,必要会同我在南门外校军场校阅三军,两处的偏副牙将较量武艺,一心要压我一头。因为武魁的手下有四员勇将,名叫:小后羿陈平,赛展雄杨望,铁棍将蒋英,似典韦贾尚,都是武艺出众。可我手下的将官都是武艺平常,胜不了他们。因为这个我心里总是不痛快。去年的三月校场比试,他那里四员将又得了上风,我才特意由偏将里头拔选出了史大奈,他的武艺虽然胜过所有的偏副牙将,可是究竟艺业有限,恐怕仍难取胜。现在又到了比试的日期,故此我心中愁闷。”
秦琼道“姑父,您要就为这事,更可以不必挂在心上了,到时候侄儿和他们比试比试。也不是侄儿夸口,要想取胜,还不算什么难事。”罗艺大吃一惊道:“秦琼,你真要大败武氏兄弟了,那好极了!可是我不大放心呢!”秦琼问道:“姑父,请您放心,我的武艺是我大哥秦安所授,您放心吧。”罗艺问道:“秦安是受过你父亲亲传的。那么你学过箭法吗?”秦琼回答道:“侄儿的箭法,也经过名人的指点,等到比试的时候,姑父一看就知道了。”
罗艺听罢,心中十分大喜。罗成道:“表哥,您真要是能压倒了他们,那可是长了我们北平府的威风了。其实这四员大将的武艺并不出奇,要是让我出马,必把他们杀得望风而逃。不过武魁等人说我是个世袭爵主,不比一般战将。我父王也说此是将官跟将官来试艺,不许我比试,看着才叫人着急呢!”秦琼道:“表弟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还能担当起来。”
这一天,安国公武魁派人到北平王府送信,说是仍依每年的旧例,三月十五在校军场两处的将官较量武艺,罗艺复信应允。
到了十五这天的早晨,罗艺升坐了银安殿,聚齐了部下将校,办完了公事,才吩咐手下的众将道:“今年在校军场两下里比试,你们都必须武艺超群为优先,为朝廷选举人才!”又把秦琼也随着众人一同比试武艺的话,对大家伙说了一遍。张公瑾、史大奈众人齐声答应道:“遵令。”
罗艺退殿后,带着秦琼、罗成回到内宅用饭,大家下来一商议,史大奈道:“秦二哥要到校军场比试武艺,那咱们可得捧一捧他,叫秦二哥显一显本领。”张公瑾道:“对!秦二哥如果比不过他们的时候,咱们再替换他下来。”史大奈道:“没那个事,这几个人岂是二哥的对手!”大家伙谈谈论论的,吃完午饭各自预备齐整,等令出发。
罗艺早给秦琼预备好了一身盔铠甲胄,把他的熟銅金装锏、黄骠马,叫人都预备停妥。用完了午饭,都换好了戎装。罗艺率领着五百多名亲随、校刀手,张公瑾、史大奈、杜差,连罗成、秦琼一干人等,一齐出了南门,直奔校军场而来。
话表,武魁、武亮,自从得到了罗艺的复信,就把手下的四员勇将陈平、杨望、蒋英,贾尚,都叫到公爷府来。武魁道:“你们四员将,都是我的心腹近人,名分上虽然是我的偏将,可是情分上我拿你们就如同手足一般。自从咱们奉旨驻扎在这里,你们也知道,就为的是监视罗艺。我来到北平后,每年三月十五在校军场,跟罗艺两下的将校比试武艺,这就为的是看一看他的虚实强弱。去年他手下的众将又是大败亏输,可是而今我听说罗艺新点了一名先锋,又听说这个先锋史大奈的武艺出众,所以把你们叫来,令年比试,必须用轮战把这个史大奈战败了!”
四人听罢,一齐答言,道:“请国公放心,谅一个史大奈何足道哉!未将们一定将他打败就是。”武魁、武亮又对他们鼓励了几句,然后散去。到了是日的早晨,用完了饭,大家一齐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整理齐毕,一同出门上马带领手下的兵卒来到校军场,此时早有应差的军卒小校,把校军场里里外外,预备得整整齐齐。武魁、武亮登上了正面帅台阅武厅落坐,小后羿陈平等四将,以及各偏副牙将,都在台下的右边一字排开,兵卒都在众将的后面,预备好了金鼓,安排已齐毕。
只见一个旗牌官跑到台下,高声喝喊道:“启禀国公得知,北平王己然到校军场啦。”伍魁把手一摆,道:“知道了。众位将军,随我一同迎接。”
武魁、武亮下了帅台,率领着众将出了校军场迎接。此时就见一队人马来到场口,五百名校刀手雁翅排开,中间闪出了北平王罗艺。武魁、武亮赶紧进前打恭施礼,道:“卑职等迎接王驾千岁。”
罗艺在马上微微地含笑,道:“二位国公爷免礼,帅台叙话。”武魁拱手道:“遵王谕。”说罢,二人转身引着北平王罗艺进了校军场,来到帅台前。罗艺甩镫离鞍,下了坐马,上了帅台阅武厅。居中是帅案,上插令旗令箭,帅案后一把虎皮交椅,罗艺居中落坐,身后头左边站着罗成,右边是中军官杜迁。
武魁、武亮二次向前施礼,罗艺道:“二位国公免礼平身,坐下讲话。”二人道:“多谢王驾千岁。”武魁、武亮二人在帅案的两旁,一边一个落了坐。此时罗艺带来的将官都在台下左边一字排开,亲军、校刀手也都列在台下。
秦琼在台下往上一看,只见,台上旗纛飘摆,绣带高扬,当中一把紫座伞,上绣蓝龙遮住了日光,北平王罗艺坐在居中,全身披挂,外罩大红座蟒,甩出了左臂,肩头上亮出来甲叶上的踢庭兽,头上是双插雏尾,八字倒挂,胸前一对狐裘搭甩,把紫脸一沉,左手扶着帅案,右手一撕长髯,雄纠纠,气昂昂,透着那么威武。后边左有罗成、右有杜迁,可称是黑白二将。再加上左右的武魁、武亮两位国公,也是全身披挂,陪坐两旁,每人的身背后,是一把蓝座伞。台下两方面的军将左右排开,真正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罗艺道:“每年的今日,众将都在校场比武,彼此学习技艺。今天又到了比试之期,不知道今年二位国公又选出了什么良将?”武魁欠身拱手道:“回禀王驾千岁,良将一时不易选拔,卑职的属下不过还是去年的四员战将。不知道今年王爷的麾下,拔选出良将没有?”
罗艺微然一笑道:“今年我这里倒选出一个人来,他乃是由山西发来的配军,原籍是山东人氏,此人姓秦名琼,字叔宝,我看他的武艺很是不错。若把他发到牢城营去效力,确实屈材。我打算点他做一名偏将,可是他的武艺究竞如何,我也不得深知,故此今天我把他特意带来试一试他的武艺。如若他真能胜了你那四员勇将,我就点他做一名偏将,也好为朝廷拔选人才,为朝廷效劳。”武魁道:“既然如此,就请王爷传谕把他唤上台来,卑职看一看他。”
罗艺道:“好。杜迁何在?”杜迁拱手道:“末将在!”罗艺吩咐道:“传秦琼上台。”杜迁道:“末将遵令。”走到台口道:“王爷有令,传秦琼随令上台!”
秦琼答应了一声道:“遵令。”上了帅台,来到案前一撩鱼褟尾,单腿屈膝,道:“秦琼参见王驾千岁。”
罗艺用手一指两边的伍氏兄弟,道:“秦琼,你见过二位国公爷。”秦琼连忙对这伍氏兄弟施礼,道:“配军秦琼参见二位国公。”武魁、武亮一看秦琼是面似淡金,中等的身材。
这时,武魁心里暗自想道:可见北平王府中无人!连充军发配的罪犯都找来了。想到此,冷冷一笑,就道:“罢了!”秦琼道:“王爷,您把秦琼叫上帅台,不知有何吩咐?”罗艺道:“秦琼,本王知道你的武艺不错,故此本王将你带到校军场,叫你演武试艺,如果你今天能够胜了众将,本王一定越级提拔于你。你暂且退立一旁。”
秦琼答应了一声道:“遵王谕。”旁边一站,罗艺道:“二位国公,就是此人,先叫他和你那四员勇将比一比武艺吧!”武魁道:“遵王谕。来呀,叫四员将上台!”两旁有人下去传话,一会儿把陈平等四员大将叫上了台来。四将见过了北平王,斜身对武魁道:“叫末将们上台,有何将令?”
武魁吩咐道:“北平王府有一名配军秦琼,据说是武艺出众。只因王爷爱惜人才,今天把他带到校军场来,特意要和你们四人比试武艺。王爷说了,如果要将你等战败,就要越级提拔于他,点他为员偏将。你等可敢和配军比试武艺吗?”这四个人听完,往对面一看,上下一打量秦琼,早把个似典韦贾尚见到,心里不服气!心里想道:这小小配军也敢和我等大将比武!陈平知道他的性情粗暴,生怕他当着罗艺过于鲁莽了,就躬身朝着北平王道:“禀王爷,末将等愿意和这个配军秦琼比试武艺。”只见,贾尚往上打躬,道:“回禀王驾千岁,今天末将等和这个配军比试武艺,情愿是生死决战!”
罗艺道:“每年的比试,都是点到为止,今日为何要生死决战呢?”贾尚道:“因为他乃是个罪犯,末将等恐怕一时手下无情!”罗艺这才明白他们的用意,一时沉吟无语,
这时,武魁道:“王爷,就请依着他们生死决战吧。这一配军乃是犯罪之人。难道还畏刀避箭吗?”罗艺道:“也罢,既然如此,可得两边立下生死状。”武魁道:“你等可曾听见?愿立这生死状吗?”四个人一齐答言道:“我等情愿立下无悔生死状。”
罗艺一听,心里也不觉着火往上撞,道:“秦琼,你听见吗?你也愿立生死状吗?”秦琼道:“情愿立下!”罗艺道:“若有差错,可是死而无怨哪!”秦琼道:“王驾千岁请放宽心,配军并非贪生怕死之辈!”罗艺道:“既然你们两方情愿,各立生死状为凭,免得事后狡赖,却让本王为难。”当时两下里立下生死状,交给了北平王。
陈平道:“秦琼,你使什么军刃?”秦琼道:“我使的是双锏。”陈平道:“要想为将,不但马上步下的武艺精通,还得要箭法出众,秦琼,你可会射?”
秦琼一听,心里想道:他叫小后羿,当然他的箭法高明,他这是要同我比试箭法了,亏了当年学过箭法,又在二贤庄跟神射将谢映登学过几手儿绝招,今天用着了。道:“陈将军,想当初后羿善射,你既叫小后羿,当然你的箭法精奇了。我当初也练过几天,今天奉陪将军比箭吧。”陈平道:“秦琼,既是如此,你我先来比箭。”杨望、蒋英、贾尚三人一齐答言道:“陈将军,何必跟他比箭,说的是两下里生死决战,怎么改了你和他比试箭法了呢?”
陈平道:“三位将军,我的箭法要把他赢了,他也算输了一阵。如果他的箭法也是一样的高强,免不了咱们还是要跟他生死决战。”伍亮道:“陈将军所说的不差。可以先比箭法。”
这三人虽然满心不悦,也只得都闪过了一旁。罗艺道:“既是你们先比箭法,来呀,赐给秦琼一份弓箭,叫他比试去吧。”秦琼谢了北平王,随着四将下了帅台,各归了本位。
罗艺传令下去预备一切。军士在校军场的南边栽好了桩子,绑好了横管,下坠一个大金钱,中间是四方的钱孔。左右两旁是双方的兵丁,都预备好了金鼓。
这时,罗艺将令已下,叫陈平、秦琼当场比箭。二人遵令来到了台前,秦琼道:“陈将军,你我是马上射箭,还是步下射箭?怎么样儿的比法呢?”陈平道:“既然是马上的战将,当然是上马比试。”秦琼道:“好,咱们怎么样的射法呢?”陈平道:“咱们是走马三箭,箭射钱孔,还要连中三元。如有一箭不中,那就是箭法不高,就得认罪服输。”秦琼道:“好,就请陈将军你先发箭吧。”二人说罢,复回到本队。
此时校军场里,是鸦雀无声,人人都看二人比箭。陈平一催坐马跑出阵来。大家伙一看这陈平,跳下马身高八尺开外,中等的身材,头戴亮银打造狮子盔,身披天河寒江甲,内衬一件素征袍,白脸膛儿,重眉、大眼、高鼻梁,胯下一匹白马,马鞍桥上挂着一条亮银八宝黑缨枪,背弓带箭,真是英俊非凡。
陈平的马往上冲,绕过了刁斗旗竿,到了帅台前,转过来又往西南放马,此时他左手抽弓,右手拔箭,认扣填弦,弓开如满月,对准了金钱,飕的一声发出箭去,就听一阵金鼓齐鸣,箭中了金钱孔。跟着放马又绕过了旗竿,第二圈、第三圈都是这样儿,连中三元。金鼓大震,两边人等齐声喝彩。台上的伍魁、伍亮心里高兴,此时罗艺父子以及杜迁众将没有一个不替秦琼担心的。
话说,陈平来到了台前高声道:“秦琼出来比箭!”秦琼应了一声,拱裆催马,来到了台前。对他道:“陈将军,你的箭法精奇,我是佩服之至。”陈平道:“秦琼,我的三箭已完,枝枝箭中钱孔,连中三元,你能照我这样儿射吗?”秦琼微微地含笑道:“我要仍照着将军你这样的射法,岂不雷同,怎么能分胜负呢!”陈平道:“啊!那你怎么样的射法呢?”秦琼道:“请你且回本队,注目观看吧!”陈平道:“好!”说罢,归回了本队。
只见,秦琼马走鸾铃响,在校军场里奔驰如飞,大家伙一见秦琼,背弓带箭逞,威风凛凛杀气过高。
大家伙一看,心里想道:秦琼,实有大将的威风。就见秦琼在校军场里催开了坐下马,绕了刁斗旗竿有三四个圈儿,往北撒马,左手抽弓,右手拔箭,认扣填弦,拉满了弓,马到了校军场的中间,反背回身一箭,就听得金鼓大震,箭中了钱孔。陈平止不住失声道:“回头射月,这是飞将军李广传下来的箭法。”校场的兵卒也是无不喝彩,众人纷纷夸赞。
话说,秦琼在马上又绕了几个圈子,这一次马又转过了旗竿,到了校军场的中间,抽出第二枝箭来,认扣填弦,平着把弓拉圆,往后折腰使了一个铁板桥,把箭从头上倒发出去,又是一阵的金鼓齐鸣,箭中钱孔,大家伙是无不发愣。
秦琼的马还是绕圈,把弓换在了右手,转过了旗竿,左手抽箭,认扣填弦,把弓拉圆了,右手的二指、三指把箭杆夹住,左手反倒撒开了。杜迁心里想道:二哥,你怎么撒手啦!正在替他着急呢,只见,秦琼的马往前奔跑之时,秦琼右手的弓箭往后一背,提气换腰,歪过身来,使了一个卧看牵牛的招数,二指一撒,哧!射出第三枝单手箭来,又中了钱孔。
这时,所有校军场里的众人无不喝彩,鼓声如雷。秦琼的马到了台前,道:“请陈将军出来答话。”陈平催马到了台前,道:“秦爷。”秦琼说:“陈将军,我这是用回头射月、折腰赶日、卧看牵牛,三招箭法射中了钱孔。我可不敢比当年的后羿!要有什么练得不到的地方,还请陈将军你指教。”陈平道!“你的箭法高强,我甘心佩服,算你赢了。”
罗艺在帅台上正听他们说话,心中甚是大喜。杨望、蒋英、贾尚一齐催马出来,到了台前。贾尚大声喊道:“陈将军且慢,咱们跟这个贼配军是怎么说的怎么办,一定要决战,非要他的性命不可!来,秦琼,你我当场一战。”
秦琼道:“好,本来比箭就是额外的枝节,就请将军你撒马,咱们二人比试吧。”杨望道:“慢着,贾将军不要着急,陈将军,你还跟他比试吗?”陈平道:“焉有不比之理,秦琼,你我撒马一战。”秦琼抱拳拱手道:“请!”两个人齐撒坐马,各抖丝缰,鼓声大震,大众注目观瞧,两匹马一东一西,各自圈马回来,秦琼把双锏拿在手中,陈平摘下了亮银枪。
二人要碰面了。陈平心里想道:我的枪长,你的锏短,如何能先扎着你,占着这个便宜,准能够把你赢了。秦琼心里想呢,这个陈平看样子倒还讲理,如今交手,我不能伤他的性命。主意拿定,两个人碰面,陈平摔杆就是一是,秦琼双锏一搭十字架,往右边一挂,把枪挂出去,不容他抽枪换式,左手的单锏一兜底杆,呛的一声,震得陈平两腕发麻,亮银枪就撒手了。
秦琼的右手锏直奔额角打下来,陈平一低头,呼!锏打空了,二马冲锋错镫,秦琼的马抢他的上风头,右手单锏就朝陈平的头顶砸下来,说时迟,那时快,陈平再想躲可就来不及啦,一闭眼睛,心里想:完了!秦琼道:“陈将军,饶你不死,逃命去吧!”锏在他的马后胯上一落,就听噗的一声,马可就塌了架啦,人就由马上摔下来了。陈平道:“多谢不杀之情,你我后会有期!”爬起来跑回了本队。
这时,杨望一催马撞出来喝道:“好一个贼配军,休要猖狂!待我取你的性命!”秦琼一瞧他跳下马身高九尺,头戴独占鳌鱼黄金盔,身披着一副月落红云甲,一张绿脸儿,凶眉恶目,连鬓络腮的短钢髯;胯下马,掌中一口锯齿飞镰大砍刀。
来到秦琼的马头前,秦琼道:“杨将军,你不要出口伤人!来,你我决一死战。”话音未落,只见杨望的人到、马到、兵刃到,大刀是搂头盖顶地劈了下来。秦琼不慌不忙地仍然是把双锏搭好了十字架,微往外一踹镫,用锏往上一迎,接着了大刀往下一卸,这叫一巧破千斤,大刀就劈空啦。杨望抽回刀来,一横刀杆将要变招,秦琼可不容他变招了,一晃双锏反腕子使了一个双龙搅海,朝着杨望的面门扎来。此时正赶上二马错镫,两匹马急,杨望再躲就躲不开了,只听得
“噗”
了一声,双锏扎进二目。秦琼一撤出双锏,只见,杨望坠下马来,吐血而亡。
铁棍将蒋英见状,当场火冒三丈,一摆镔铁棍催马前撞,口里大骂道:“贼人秦琼,你敢伤我们的杨将军!焉能跟你善罢干休!” 说罢,他一摆铁棍,扑马上前,旁边有那明白的人一瞧,这个使铁棍的也难逃性命。怎么呢?因为他心浮气躁,这正是临阵对敌最忌的事情,再看秦琼是平心静气地对敌见仗。闲话撇开,
话说,蒋英马到了当场,扣镫横棍大怒道:“贼配军秦琼,你敢伤了我家的杨将军,我焉能跟你善罢干休,叫你尝一尝我蒋英铁棍的厉害!”
秦琼一阵冷笑道:“你休要夸口,也不过是送命的匹夫!”说罢,一接双锏,抢了一个先手,双锏搂头盖顶向蒋英砸了下来。蒋英横棍往上一绷。原来秦琼这手锏是一个虚招,一看铁棍往上一绷,抽锏换式变了一个天外有天的招数,双锏直奔他的中脐。蒋英立棍往外手里一挂,棍又挂空啦。哪想到奏琼这一着锏仍然是个虚招,双锏又抽了回来。此时二马冲锋,秦琼抢了一个上风头,马将错过了镫,蒋英还没变过招来呢,秦琼的两只锏一分,往外手里长腰探身,一个白鹤亮翅,左手锏衬着自己的身休,右手锏正打在蒋英的护心镜上,只听得
“噗”!
大家一看,原来右手锏正打在在额头上,只见蒋英坠下马去,翻身而亡。校场众人无不喝彩。
罗艺一看,不由得捻长髯,心中大喜。武魁、武亮兄弟二人都惊得是呆呆的发愣。
话表,似典韦贾尚见此现状,怒气冲天催马如飞,大声喊叫道:“贼配军休走!尝一尝俺双戟的厉害!”秦琼一看来的乃是似典韦贾尚。但见他跳下马身高丈一,头如麦斗,膀阔三停,面似蓝靛,腰大十围。头戴镔铁乌油獬豸盔,身披龟背大叶乌油甲,内衬一件皂征袍;满脸的大块红瘢,小块的红点,斑斑点点,疙疙疸疸。扫帚眉,大环目,塌鼻梁,翻鼻孔,血盆口,连鬓络腮的红钢髯,真是天生的凶猛;再加上胯下一匹紫马,掌中一对短把画杆双戟,威风凛凛,真像那三国时代的典韦重生。
秦琼心里想道:这个似典韦到了,我还真得留神。二人一碰面,贾尚大叫一声道:“贼配军,拿命来呀!”话未落音,双戟搂头盖顶就拍下来啦。秦琼往里手一裹镫,躲开他的一枝单戟,用双锏搭成了十字架往上一迎他那一枝单戟。贾尚把戟撤回来。秦琼后手变成先手,双锏奔面门上就刺。贾尚立戟一挂。二马冲锋,秦琼翻身白猿献果一奔他的后背,就是一锏。
贾尚回身,悬裆换腰用单戟一挂,两个人打在了一处。打来打去,打过了十来个回合,二十多个照面儿,马打盘旋,来回地乱转,谁想赢谁都很不容易。
张公瑾众人看着没有一个人不替秦琼着急的。武魁、武亮以及他手下的众将,都替贾尚暗地里使劲。其中只有两个人心里明白,一个是北平王罗艺,一个是陈平,看出秦琼不至于输在贾尚的手里。因为什么呢?原来,贾尚不过仗着他的戟沉力猛,拼命地恶斗。秦琼可就不然了,他是粘绵黏闪,封严不漏,跟他耐战。再说贾尚越打越生气,恨不得一戟将秦琼当场给砸死,或者是穿透了,才可他的心呢,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可是。哪一招也没扎着,贾尚心里是火冒三丈。不知秦琼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