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朱清仁从老孟家出来一路直奔自己家。路上一直想着自己出去闯荡,兄弟在家怎么办。
想着想着,突然一拍脑门∶“嘿!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想到这鼻子又一发酸……
他说的这个人是谁啊?
便是他的程老姨。
这程老姨和他们的母亲关系是十分好的。二人都是自小便认识的。她本有过丈夫,却是个短命鬼,也没留下子嗣。自此之后程姨便将朱清仁当做自己的亲儿子来待。程老妈子后来又听说朱氏难产死去了,当时哭的痛不欲生。有心去照顾着俩孩子,但娘家又死了人,不得不回家待了几年。去年回来康店来到苏勒宅里做佣人。这人吃斋念佛,是个十分善良的人。她的主家苏勒虽然人有时候糊涂但也是大气的人。
朱清仁打定主意去找她。家也没回,半道上拐到了老苏家。
到了地方一看,人家家这是祖传下来的大宅院,是村里顶阔气、顶大的宅子!壮着胆子啪啪打门。门开了,里边走出一个佣人,年纪不小。
“找谁啊?”嗓门挺大,态度也挺横。
“啊啊,我找您这里的程姨,她应该在这里。我想见见她。”朱清仁赶紧回道。
看门的佣人上下打量着朱清仁。
而后嚷道∶“不认识!不认识!赶紧走吧!”说罢便把大门摔上了。
朱清仁有心再敲门,但想着估计再敲结果也一样,暗暗咒骂这老东西的祖宗。最后还是决心在门口等着。
他哪里懂得那门口那位无非是想要俩钱儿,然后给说一声就完了。朱清仁便蹲在门口硬等。
日头往西转。这时走来一个中年的女人,手里挎着一篮子鸡蛋又拿了一把葱。身穿棕色棉衣,头发盘在头顶打理得十分仔细。衣服上全是菜汤的气味。朱清仁折腾了一天,蹲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就快要睡着了。
这女人从他身边路过,低头一瞅∶
“这不是清仁吗?”说着赶紧叫醒他忙问道∶“是清仁吗?”
朱清仁回过神来∶“啊?啊!啊呀!姨啊!”
说着就跪了下来∶“姨您可一定得帮帮我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程姨赶紧把他搀起来“进屋说进屋说!”
说着就带着他走后边的小门进去。先把鸡蛋和葱放进厨房,随后又带他进了自己的屋。
刚进去,朱清仁又给跪下了。
程姨拭着眼泪忙问∶“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姨,”朱清仁略带哭腔说道“自从我娘死了之后,我和我兄弟相依为命,但事到如今我爷攒下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我打算让孟庆祥带着我出关去挣钱,但我兄弟光仁在家不能没人照顾,求您在我不在这段时间先收下他吧!”
程老妈子眼窝浅。俩眼也泪汪汪的∶“孩子啊,放心吧你妈不在了你来找我,只要程姨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哥俩。你出去打拼是好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找孟庆祥带着你啊?”
清仁听着一愣∶“啊?”
程妈子也一愣,转念一想又怕孩子吃亏,“哎!”程老妈子叹了口气,接着便把听他妈说的,孟庆祥和他妈年轻那会儿的事一股脑儿地告诉了清仁。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啊!”清仁听罢是目瞪口呆。有心不相信,但话毕竟出自程姨之口。如今心里摇摆不定,但看着程姨想起来自己的老娘,又想起来自己的兄弟。
一咬牙一狠心,心中念道∶“去他娘的!老子为了兄弟、为了自己,跟他走上几遭又怎样!”
“姨,我知道了。”清仁平静地说道。这平静的让程老妈子心里发毛。
“孩子,你当真要去吗?”程姨还是想再问几遍。
“去!”
“哎……哎……”程老妈子一个劲地叹气“那你一定得当心,孟庆祥这人是知面不知心的!那…那要去的话,就把清仁送我这里来吧!”
“嗯!”清仁回答得斩钉截铁却带着哭腔。
已经天黑了,娘俩是洒泪分别。
到了家清仁问光仁∶“光仁啊,哥打算出去几天,给咱俩挣点钱,这几天我不在家你先往程姨那里住去。”
“嗯好。哥,你早些回来。”
“嗯。”
当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便把光仁送到了程姨那里,又见过了主人苏勒。折返回家收拾了收拾便寻孟家父子去了。
孟家父子这两天也没闲着。孟庆祥知道朱清仁一定有办法安置他兄弟,这几天便又把曾经马队里的老哥几个又召集了起来商量这事情,又集起来了不少人。比起朱远森的马队差远了——主要因为孟庆祥拉起来的都是曾经与自己关系好的成员。
等到清仁找到他之后,简单交代几句,几人便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