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用舀酒的木勺撇了些清澈的酒水,凑到鼻尖下闻了闻。
闻着倒是酒香馥郁,就是不知道喝起来怎么样。
正要吆喝人去找几个酒杯,李沐香便很有眼色的递到她眼前。
林桃冲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将酒杯接过来,还是像上次那样一人一小杯,先尝一下。
刘铁根抿了一口砸吧了两下嘴,“这酒闻着倒是不错,就是喝起来有些酸。”
他说完似乎又怕打击到林桃,赶忙话锋一转:“倒也不是很酸,就是微微有一些,比上次的要好多了。”
林桃自己尝了两口,确实口感有些酸涩不是很好喝。
不过她没有颓丧,毕竟这才开了一罐,还有五罐呢,总会成功以罐子吧。
放下手中的酒杯,接着开下一罐。
二号罐的酒与一号的酒味要淡一些,但是喝起来没有那么酸涩,但是香味不够浓郁。
接下来的三号四号也都是差强人意,若是拿去卖也会有人买,但是价格不会太高就是了。
只剩下最后两罐,林桃更加紧张,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情绪影响到了大家。
她开罐时,众人皆是屏气凝神,生怕喘气声太大,酒又会不好喝。
不出意外,五号选手也意料中的阵亡,但是总体来说要比前边几罐都成功。
这倒是让她对最后一位选手更有信心。
重复之前的动作,砸、扫、吹。
这一次包裹的棉布尚未取下来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甚至果香味也很是凸显。
众人抻长了脖子,皆是不自觉地吞着口水。
林桃分给众人,只是一口,林桃便知这次总算是成了。
众人尝过后也是纷纷对林桃竖起了大拇指,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枇杷酒完全是用果子发酵而来,且这一罐她用的葡萄酒的发酵方式,所以比较成功,但是发酵的时间稍短一些,口感还不是很丰富,下一次只需要时间再久一些即可。
林桃心满意足的将六号冠军的盖子盖上,一抬头却发现众人皆是一脸的红霞。
“噗嗤”她一下笑出来。
这一大早的,拉着众人喝了那么多酒,惹得大家刚起床便又要醉倒了。
她有些过意不去,准备给大家早饭做些热汤面,既解酒又暖胃。
前院店铺开门,进来几个吃早饭的食客,方氏和刘婶忙着招呼。
“嘿呦,老板娘,你们这一大早的便喝酒啊。”
说话的是常来的熟客,一进门便闻到了包括老板娘在内的众人皆是一身的酒气。
刘婶的大嗓门“哈哈哈”的大笑两声。
“还真是让您见笑了,不过这酒可是我们少东家做得,那叫一个香呐,刚刚尝了一小杯,我这现在还在回味呐。”
刘婶和客人满嘴跑火车,谁料人家客人也是真信了,再加上又是常来的熟客,玩笑道:“哎呀,老板娘,你们这就不厚道了,怎么还偷着喝呢,快给我们也尝尝吧,少东家的手艺那肯定没话说啊。”
其他客人也起哄:“是啊是啊,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福气尝一尝啊。”
刘婶和方氏也是和众人笑闹着,并没有将话当真,厨房里正在揉面团的林桃却心头意动。
她和旁边烧火的李沐香低头耳语几句,李沐香不解她的做法,但还是乖乖去后院,盛了几杯枇杷酒和樱桃酒。
“嫂子,拿来了。”
林桃洗干净手接过托盘端到前边,“当然有福了,这样的好东西我们本也是想着要分给大家的,哪里要你们讨。”
“哎呦,少东家大气啊!”
林桃笑笑将酒分给食客,“大伙尝尝,看有什么不好的提出来,往后我酿的时候多注意着些。”
众人练练答应,万万没想到花个早膳钱居然还能喝上两杯佳酿。
“少东家,这酒闻着着实清新。”
“那是自然,我选用的都是当季新鲜的果子呢。”
“哟,从未听说过这果子还能酿酒。”
另外以为食客来了兴致:“那您这可就不懂了,我曾到西域,有喝过不少他们当地的葡萄琼浆,那滋味叫我至今难忘啊。”
他咂摸着嘴似乎在回味那味道,引得其他食客都有些神往。
突然不知是谁尝了一口后发出感叹:“啊,少东家,好酒啊!”
那人瞪圆了眼珠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果子酿的酒竟然这般美味。
其他人从葡萄琼浆中回神,也都举起酒杯浅尝一口。
众人眼睛皆是一亮,“这酒水倒真是清新柔和,好入口的很。”
那去过西域人也是有些惊喜,“少东家,你这酒水倒是与那葡萄琼浆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林桃笑着回应:“那是自然,我从前也曾有幸尝过,琢磨了好久这才能仿制一二。”
“哎呦,那您可是太谦虚了,我敢担保这酒不比那西域的葡萄琼浆差。”
那人夸得天花乱坠,林桃笑得也是见牙不见眼,那谁不爱听别人夸奖啊。
众人边吃边称赞这顿饭吃得值,还建议林桃直接卖酒,表示往后来店里吃饭必点。
林桃给众人尝也就想是想借机推广,这样往后她正式卖酒的时候也就更容易。
饭后林桃叫李沐沅赶着马车往哑叔那去,这里有这么大果园的只有他一人,她要先与哑叔谈好原料才行。
两人在崎岖的山路上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哑叔的果园。
哑叔正在给草莓除草,林桃叫了好几声他才听到转身,有些惊喜的冲林桃他们挥挥手。
林桃越过沟沟坎坎快步 过去,哑叔蹲下从草莓陇上给她翻找了两个最大最红的,用溪水冲洗两下塞到她手里。
他眼神期待的一直比划着让林桃快吃,林桃一口一口,简直甜到了心里去。
见她喜欢,又从樱桃树上剪下来几支递给她。
李沐沅站在旁边就像是空气一样,哑叔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林桃拿着那几枝樱桃示意哑叔回屋,他们两口子有事情要说。
哑叔连忙扛起锄头在前边引路。
他就住在果园的一座木屋中,里边狭小低矮,阳光也被前边的枇杷树挡住,山上湿气又重,屋子里一股霉味儿。
林桃皱了皱眉,将屋子仅有的一扇小窗户打开,总算是能通通风透透气。
晾了好一会儿她才适应这里边的味道,真是不知道哑叔怎么在这里住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