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又是张角的阴谋吧。”
钟恒也想不起所以然,随口说道。
他望着门外来往的人们,在疾病中痛苦的呻吟着,有的已经无力行走,只能躺在路上等死,巨鹿街道一改往常的热闹景象,都是一片凄凉。
忽然听到街道外面有人喊,“我们的病有救啦,在东门附近有一个神仙,正在开坛做法,说是可以治疗我们的病,快去看看。”
那些人本来准备等死的,一听说有生的希望,得到了极大的鼓舞,既然猛的站了起来,往巨鹿东门的方向前进。
钟家兄弟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个好消息,想要去一探究竟,也悄悄跟在这些病人的身后,不过保持了相当的距离,他们也害怕被传染。
终于他们来到了人群聚集处,为了避免被传染,他们找到了东城门的一个台阶处,一览整个现场的情况。
人群中间有一个穿着黄色八卦衣服的人,看起来很年轻,他手中握着一把木剑,剑尖遥指天空,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许多的符咒纸,在他正前方是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碗。
“众位百姓,我乃太平道散人,路过巨鹿,风闻本地闹起了瘟疫,停留片刻,掐指一算,发现是恶鬼入侵,倘若不及时制止,那么悔之晚矣。”
那人围着桌子边转边说。
“哎呦,活神仙来了,敢问有何化解之法吗?”
一些饱受病毒折磨的百姓以为是他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世界的,便显得十分高兴。
其他症状较轻的患者则待在一旁,似乎是等这个“仙人”露一手,看看他的真实水平吧。
“好,不过此鬼可不简单,它是由人们的怨恨形成,不在三界之中,收服起来十分困难!”
那人眯着眼睛,讲述着治疗的难度。
症状较重的人听后,心情来了一个翻转,生怕对方不给治疗,连忙将身上的钱都拿了出来,好把队排到前面。
那人却闭起了眼睛,对于送过来的钱,视而不见,良久,他终于开口了,“这个恶鬼虽然不在三界之中,但是它有天敌,就是太平道,凡是信奉太平道的人,才能够得到救治。”
“可是我们对太平道一无所知,怎么去信奉啊?”
这个条件很苛刻,一些人提出了质疑。
那人笑了笑,这个很简单,就你了,过来,且看我手段如何。
他知道如果再不露两手,下面的人群就散了,于是他在病重患者中挑选了一个人,然后将剑快速在碗中沾上了一些液体,接着在桌上的符咒纸上一划,另一只手竖立在口前,脖子略微倾斜,闭上眼睛,嘴巴快速动着,念着一些咒语。
那名症状严重的患者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机械地望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最后符咒纸开始燃烧了,他将剑柄快速放到患者头上,接着又是闭上了眼睛,开始了另外的咒语。
咒语完成后,他将一本小书放到了患者手上,要求他一字不漏的将书上的内容当众进行朗诵。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那患者本来就对自己的病情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被抽中也只是随便配合一下,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书中内容念完后,那名患者闭上了眼睛,开始默念着一些内容。
良久,眼睛猛地睁开,眼中精光四射,病情和思想似乎都发生了根本的逆转。
他缓慢走到了那人的身后,虔诚的鞠躬,口中不断地诵读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患者起初已经到了走路都有困难的地步,没有想到经过这么一弄,居然脚步雄健,昂首挺胸,完全不像是生过病的,同时他的性情也发生了大变,似乎思想上得到了根本的洗礼,已经成为了太平道的忠实信徒了。
这一下人群都炸开了锅,由于大部分人都是患者,都抢着求治疗,现场一度陷入混乱。
那人大喊道:“大家都不要急,先把书拿过去,反复诵读,我这就一个一个给大家拔出恶鬼。”
“那名患者是怎么被治愈了,你看清楚了吗?”
在东门台阶上的钟家二兄第将这些都尽收眼底,只是钟名感到十分疑惑,便向旁边的钟恒进行了询问。
“不知道啊,不过肯定有蹊跷,尤其是那本书,你想,治病就算了,还要成为太平道的教徒干嘛?”
钟恒算是回复了钟名。
“不管了,我们赶紧先回去,将这个情况告诉雨弋,看他有什么见解。”
钟名建议道。
于是两人偷偷从台阶上面下来,饶了一段路去了驿站,然后将信寄出去了。
在稻香村,李庆生拿着钟家兄弟的第二封信来找雨弋,雨弋看后,也是大惊失色,他从前后两封信中,已经慢慢摸出了一些东西,只是没有证据,也不敢下结论。
“这个太平道散人治疗病情的过程实在是匪夷所思,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李庆生也看了信中的内容,感觉到雨弋的失态后,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这是一场巨大的阴谋,如果我的判断是对的,那么接下来,全国各地都会爆发黑死病,届时肯定会有这种太平道散人四方传道,他们一方面传教,一方面治病。”
雨弋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那他们是如何治病的呢,难道是知道先前华佗配出来的那个药方?”
雨弋这么说,大家就更疑惑了。
“不,他们不是用药治疗,是用的符咒术。”
雨弋解释道。
“难道这天下真的有仙人吗?”
李庆生感叹道。
“仙人这个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就我对张角的了解,他确实是得到了一些际遇,学会了一些法术,比如这个符咒术。”
雨弋解释道。
“符咒术可以治病,这也是好事啊,为何你说这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吴成功差不多理解雨弋所说的一部分内容,但是其他部分的他根本就没有想明白。
“哎,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而已,等到下午就知道情况了,我的判断是对是错。”
雨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神秘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了吴成功和李庆生在那里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