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家里一下多了许多下人,为了便于管理,林冲把茗烟升为总管,总管外院的事,因为他姓乔,下人们都称他为乔总管。
茗烟当上总管之后也开始想女人了,他从小在街市上混迹,男男女女的事早就明白,十三岁那年被一个胖粉头给破了瓜,终于知道了这件事的甜头儿。
这些日子,他看上了李师师的贴身丫头,俊俏伶俐的紫薇,时不时得去献殷勤。
可是,紫薇并没有看上他,对他一直是非常冷淡。
因为紫薇是李师师的贴身丫头,李师师又得宠,所以,茗烟虽说一时恨紫薇恨向得牙痒,却也对她无可奈何。
这一天,茗烟和岳飞陪着林冲上街,茗烟小声地把自己对紫薇的心思说了,求林冲帮自己撮合和紫薇的好事。
林冲瞪了他一眼,笑骂道:“茗烟你平时不是总吹牛说以前在不知多少个女人身上打过滚儿吗,怎么一个小丫头也拿不上,没想到你这么窝囊,我看你这个总管还是不要当了。”
茗烟咧了咧嘴,苦笑,“我的爷,这事儿还真怪了,你说对别人吧,我怎么着都行,可是一看她,只要一看她的眼睛,我立马慌了,一点办法都没有,说话都结结巴巴得不利索了。”
一旁的岳飞闷闷地说了句,“人家根本就没看上你,你看上人家有鸟用!”
茗烟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气地说:“我一个总管,她一个丫头,她凭什么看不上我?”
岳飞冷哼了一声,“总管有个屁用!”
茗烟反唇相讥,“有没有屁用也比你一个马夫强!”
林冲笑着说:“茗烟呀,你可不要小瞧岳飞,我跟你说呀,岳飞将来要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元帅,名垂千古的大英雄。”
茗烟不为以然地瞥了岳飞一眼,颇为不屑地说:“就他?他要是能成大元帅,我将来就能当皇帝。”
林冲哈哈大笑。
三人正边说笑边往前走,陆谦迎面走了过来,像是突然看见林冲似的,紧走几步,走到林冲的面前,热情地打招呼,“哎呀,林兄,我可让我好找呀。”
在《水浒传》里,这个陆谦是背义弃义害林冲的无耻小人,林冲一直对这个家伙存着戒心,听他这么说,边走边瞥了他一眼,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陆谦跟在林冲旁边,陪着小心说道:“小弟想请哥哥吃一回酒。”
“吃酒?无缘无故地吃什么酒呀?”
陆谦向跟要林冲身后的岳飞和茗烟摆了摆手,让他们远着点。
然后用很小心的语气说道:“小弟在刑部有个朋友,是刑部负责案情复查的一个主簿,小弟无意间听他说前些日子出的那个张都监和高衙内被杀一案与哥哥你有些牵扯。”
林冲听了这话,心中一惊。
前几天,陈府尹要他把李师师送给蔡京,他断然拒绝后,就一直为这事担着心,害怕这些狗官存心报复自己,所以,一听陆谦这话,他马上走了心,问陆谦,“怎么会与我有牵扯?有什么牵扯?”
陆谦笑道:“林兄,这些官儿就想用这个弄些钱花,他只给我说有些牵扯,至于说什么牵扯他并没有说,不过我觉得如果林兄你给他些银子,他会详详细细跟你说的,所以,我才急着找林总你去吃酒的。”
林冲此时,一时有些心急,也就失了戒备,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陆谦向身后的岳飞和茗烟呶了呶嘴,“林兄,这事儿事关机密,那位主簿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看是是就咱们俩个人去呀?”
林冲觉得他的话有理,就回头对岳飞和茗烟说道:“你们两个回去跟几位夫人说一下,就说我要和陆大人去吃几杯酒。”
岳飞和茗烟只得转回身往家走。
陆谦带着林冲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酒楼,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果然有一个人等在里面。
陆谦介绍说这是刑部的马主簿。
那位马主簿傲慢地和林冲见了礼,三人坐下吃酒。
陆谦又叫进来六个唱儿陪着,两个陪着林冲的唱儿因为事前得了陆谦的好处,左一杯右一杯地劝酒。
林冲本是来打探消息的,可是见那马主簿一时也没有提起这事儿的意思,他也不好强问。
又喝了几杯,林冲刚要问案子的事,那马主簿又提出要和林冲划几拳。
林冲没办法只得陪着他划拳。
没想到,马主簿这个马主簿拳法非常高明,几乎是次次赢,几轮过后,林冲就醉了。
加上陪着他的两个唱儿当中的一个趁他不注意在他的酒里下了一点迷药。
过了一会儿,林冲一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陆谦上前推了推他,叫道:“林兄醒醒,林兄醒醒!”
可是,林冲根本就醒不过来。
陆谦向众人使了个眼色,只留了一个与他相好多年的唱看着林冲,其它人都悄然退下。
陆谦从酒楼出来,骑上马,打马扬鞭来到林府,茗烟正好在院子里指挥着几个下人载树,见陆谦急急忙忙进来了,却不见林冲,好奇地问:“陆大人,我们爷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陆谦说:“林大人吃酒吃醉了,单要你们府上的二夫人去服侍,在那里发脾气呢,这不,我就赶过来请二夫人过去。”
因为茗烟知道陆谦和林冲是多年的故交,也没多想,转身进了后院,在垂花门喊人出来,说叫二姨娘去。
里面的丫头急忙找李师师回了话。
一般在家里,如果林冲吃醉了酒,都是李师师服侍,李师师听了,也没多想,换了身衣服,带着紫薇就从后院出来。
茗烟早叫轿夫备好了一顶小轿,李师师上了轿子,紫薇跟在轿旁正要往外走。
陆谦拦住了紫薇,“林兄只叫二夫人去,没叫其它人去。”并向茗烟看了一眼。
茗烟知道刚才林冲和陆谦是去谈怕人的机密事,以为陆谦是怕人多眼杂,也就让紫薇不用去。
就这样,陆谦骑着马,带着两个轿夫招着的轿子往前走。
两个轿夫也不认识路,只是跟在陆谦的后面,慢慢地就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走在前面的陆谦轻咳了一声,早就埋伏在四下里的七八个汉子突然冲了出来,先把两个轿夫给拿下了。
李师师在轿子里突然觉得轿子停了,掀开轿帘正要问怎么回事。
外面的一个大汉把一块蘸了迷药的布一把捂在她的脸上。
李师师只觉得头一晕,眼一花,身子一软,就倒在轿子里。
陆谦忙叫几个人把两个轿夫给抬到一旁,让另两个人抬着轿子直奔胡禄信的府里。
陆谦等人来到胡府的侧门,早等在里面的侯三亲自打开侧门,让他们进来,打开轿帘一看,里面果然是天姿国色的李师师,向陆谦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让下人把把李师师抬到后院,又安排了两个小丫头看着。
回来进见陆谦还没走,而且一副现在就要去找胡禄信请功的模样。
侯三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兄,胡大人现在不在府里,你今天这事儿干得漂亮,等大人回来,我一定亲口向他禀报,你这第一功是跑不了的。”
陆谦本来是想马上去见胡禄信,当面表功。
他见侯三这么说,也没办法,只得向侯三拱了拱手,“那就有劳侯兄了。”
侯三笑笑,“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再说了,以后你我都在胡大人身边办差,说不定我还要你多多照顾呢。”
陆谦刚走,侯三马上把韩世忠叫来,吩咐他带几个人找个僻静的地方把陆谦给结果了。
韩世忠带了两个人去追陆谦。
韩世忠有些奇怪,为什么凭白无故得要杀一个虞侯呢?
因为陆谦并没走多远,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追上了,三个人一直在背面跟着,等陆谦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韩世忠一使眼色,三个人一齐冲上去,把陆谦从马上拽了下来。
陆谦一看这阵势,马上明白了这是胡侍郎要杀自己灭口,恨恨地骂道:“胡禄信你这个狗官,老子帮了你大忙,你这样对老子,老子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韩世忠本想马上结果了陆谦,听他话里有话,就小声地问他,“你帮胡爷什么大忙?”
陆谦本以为自己小命休矣,没想到这个大汉会问自己,像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马上就把自己如何骗林冲去吃酒,然后把林冲的小妾李师师骗到胡府的事原原本本地跟韩世忠说了一遍。
韩世忠本是个忠义之士,最讲究的是一个“义”字,听陆谦做下这种背信弃义,陷害朋友的事,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掏出藏在身上的一柄短刀,骂了一声,一刀捅在陆谦的胸口上,手腕一翻,往回一带,陆谦一颗还跳动的心就出来了,“卟”地落在地上,粘满了灰尘,还在那跳动呢。
韩世忠杀了陆谦带着两个人快速离开了那里往回走。
他想到林冲对自己不薄,而且是自己结义兄弟岳飞的主人,自己应该给他们报个信儿。
可是,身边有两个人,他一时也不好亲自去。
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