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成为系统之后, 经历过了不知道多少小世界。
有现代的，有古代的，还有科幻魔幻未来末世。
他也听其他系统聊过它们的宿主, 其中一个附身在了一位奇幻世界的女大公身上，一路陪伴女大公成神。
其中, 有段女大公成神后用圣光对抗恶龙的画面, 成为了那个系统反复吹嘘的资本。
【她是我见过最帅最帅的帝国玫瑰！】
对此, 系统不置可否, 毕竟他没有亲眼见过什么叫最帅最帅。
但这一刻，当重新化为原形的凤凰翱翔於天, 凭借一己之力抵挡住了数道天雷劫的时候, 他突然明白了。
真的很帅。
不单单因为能力强悍, 还因为这一击中所蕴含的勇敢无畏。
那是逆天的勇气，是想要改变命运的决心。
纵然面对的是有着实力压制的天道, 凰女依然没有一丝一毫退缩。
系统愣愣地看着，不过片刻, 他就攥紧双拳, 拽住了红绸的另一端飞身而上！
在他背后的月白色长剑剧烈颤抖, 即使此时的剑没有灵识，它依然在依照本能提醒主人不要去。
与天为敌, 从无善终！
但是系统却没有任何犹豫，毅然决然地站到了凤凰旁边。
在这一刻, 他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却了来到这个小世界的使命。
理智告诉他, 他的一切都应该为了气运之子服务, 好好去寻找凤王的情缘才是正道。
但是他心里有更强烈的声音在对着他大喊着, 他替人家找情缘, 那为什么不能给自己找一个！
凰女可是说了要做他的光环啊……
他来帮助自己的主角光环有什么不对！
不想当主角的系统不是好修士！
到最后，系统根本不准备给自己现在的行为开脱了。
尤其是在凤凰张开五彩羽翼，毅然决然将他逼护在羽翼之下的时候，系统就把所有的事情抛诸脑后。
之前要远离凰女，是因为自己早晚要走，不惹情债。
那现在靠近凰女，也是因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寻常生灵，只是一堆数据，散了就散了。
于是系统站到了凤凰身前，双手结印，尽己所能张开巨大结界。
红绸也终于回到了自己主人身边，环绕着他，一同抵挡接下去的天雷劫。
这让凰女有些惊讶：“你来做什么？”
系统头也不回：“帮你。”
“我是神女，不怕这些，可你现在只是凡人之躯，被劈一下是要灰飞烟灭的。”
“那就要看看天道愿不愿意毁掉他自己的作品了。”
这话凰女听不懂，可是一直盯着这里的客服却懂了。
作为维持各个小世界平衡的主系统其实就是这些小世界的秩序掌控者，谭旻又是主持这个小世界秩序的核心人物。
换言之，谭先生就是天道。
系统赌的就是谭旻不会直接用天雷毁掉这个谭旻自己亲手捏造出来的肉身。
想到这里，客服有些生气地嚷嚷：【谭先生，他威胁你！】
很快，他得到了谭旻的回复：“算不上威胁，他只是合理运用了规则。”
【他不就是仗着自己任务没完成，谭先生不会随便把他灭掉吗？】
“这么说也对。”
客服沉默片刻，小声嘟囔：【之前就想说了，您太纵容他了，其他系统可没他这么任性的。】
很快，谭旻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或许吧，我和他都是从人化成的系统，不至于因此偏私，但我能理解他的一些想法。”
【什么想法？】
“只要是人，都会有的想法。”
客服并不明白这句话，就像是它天天跟着系统，却看不出这人已经情窦初开一样。
七情六欲，这是只有作为人才有的东西，数据模拟不出也揣测不到。
谭旻隐约察觉到了一些苗头，但他最终还是选择放他一马。
最终，仅仅降下了九重天雷，一切就烟消云散，天地之间归于一片宁静。
凰女没料到这么轻易就过关了，一双凤目颇为惊讶的昂头看着天空。
原本密布的雷云已经消散，夜晚也到了尽头。
远处，晨光熹微。
太阳就要出来了。
这让凰女十分欢喜，觉得自己测试到了天道的极限，没再多想别的，只管化为人形，抓着刚刚得来的红火楹秘境重新添加禁制，让这里成为自己和系统的专属秘境。
便没注意到系统呆站在原地的样子。
本以为会被谭先生处置，但那边没有任何反应。
唯一的反馈就只有客服冷冰冰的一句：【扣除积分，下不为例。】
只是，扣积分啊……
这一刻，系统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主系统和小世界的了解还不够深。
毕竟他是死后被招募成系统的，对于能够起死回生的主系统自带敬畏之心，从没想过，居然还有讨价还价的可能。
自己这次大着胆子，用任务和肉身当成筹码，本以为会受到惩罚，结果什么都没有。
换言之，主系统的一切并非一成不变，至少，是能商量的。
积分能换来的也不仅仅是交易中心的那些大灯泡，也许还能换点别的呢。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系统有了变化。
外人或许发现不了，但是凰女却明显感觉到，系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对自己躲躲闪闪。
他们会一起修炼，一起采买，一起在大考前闷头复习。
虽然自己去抓男人的手时，他还会脸颊通红，可到底没有像是之前那样逃跑。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凰女不知道，但总归是好事。
不知不觉过了数年，红火楹秘境成功被安放在了云清宗后山。
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除了宗主，便是少宗主风皓尘。
他们很清楚这个秘境的价值，如果被其他宗门知晓了，只怕会给云清宗招来无端祸患。
与此同时，宗主也终于猜出了凰女的身份。
毕竟徒手搓秘境的事情可不是寻常修士能做到的，甚至连飞升为仙以后也很难实现。
风皓尘只能将凰女的事情告知，宗主没有多说什么，只管将红火楹秘境设为宗门禁地，等闲不可入内。
对此，凰女并不知晓，或者说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从始至终，凰女看中的就只有系统一个。
在红火楹秘境终于成功存活的这天，她就拉着系统一同去往秘境，准备看看那些红火楹树的长势。
不知为何，谁都没有用法术前行，而是慢慢悠悠用脚一步步往山上走。
两人傍晚时分出发，待入了后山便已经夜色降临。
如果说白天的云清宗是紫霞满山虹光遍地的仙境，那么夜晚的宗门便是天地开阔夜色澄明。
凰女一边走一边昂头，看着星河漫天的夜空，声音轻轻：“这里的夜晚和丹穴山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系统一起跟着看：“毕竟都是同一片天空，只要天气好，应该都差不多。”
“那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去丹穴山呢？”
“修士？”
“不算吧，哥哥说是魔修，前阵子魔尊还来找哥哥喝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被哥哥给赶下山了。”
听到这里，系统脚步微顿。
或许是这段时间过得太过轻松自在，让他全然忘记了这个小世界的时间线。
不久以后，注定一战，不单单是修真界的修士和魔修会牵扯其中，还会把妖界、仙界、魔界一同拉下水。
这并不是简单的矛盾，来之前谭旻就对他说过，这个小世界的灵气充盈到一定地步就需要释放，各方如果不够平衡也会因此变得平衡。
一旦到达了临界点，大战无可避免。
以前他满脑子就只有凤王的情缘任务，现在不一样了。
云清宗，风皓尘，还有自己身边的凰女，他们都是真真正正存在于这个小世界的人。
大战会影响很多人，自然也会影响他们。
可能因此蜕变，可能因此消亡。
想到这里，系统的指尖微颤，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掌心。
他偏头，就对上了凰女关切的目光：“你怎么了呀？”
系统下意识想要说仙魔大战的事，但他只是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是了，这些属于小世界的秘事，自然不能泄露给小世界中的生灵。
想必谭旻早早就对他的身子下了禁制，对这些只能闭口不谈。
系统便轻轻摇头，没有言语。
凰女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人有秘密的样子，和之前一样没有追问，只管认真地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
发觉系统没有反应，她笑的眉眼弯弯，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今日的后山十分安静，间或能听到几声灵兽嘶鸣，除此以外便只有风声。
凰女颇感疑惑：“怎么这么清静，平常都有人在这附近修炼的呀。”
系统回道：“忘记了吗，每年过年都要宗门大比，除了比拼修为，还要比拼功课，想来这会儿都在各自住处闭门苦读呢。”
凰女更加不解：“功课有什么好闭门的？”
“总要背过了理解了才能懂啊。”
“又不难背，看一遍就会了啊。”
系统：……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凰女学习能力惊人，天生学霸，他真的会觉得这句话是凡尔赛。
这时候，他们抵达了红火楹秘境。
四周围能清楚看到结界痕迹，瞧着就像是安静的湖面，只在有人靠近的时候荡漾出波纹。
即使是在夜色中，也能看到上面泛出来的淡淡红光。
但这层结界对两人并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前行，便顺利通过结界，进入了秘境之内。
相较于其他秘境的复杂多变，这片秘境就显得格外单纯。
放眼望去，就只有大片红火楹，上面鲜红的楹花盛放，就像是有人放了一把火，烧遍了整片大地，就连天空都被映衬得朱色一片。
而楹树似乎有灵，知道自己身上的魔气是被何人祛除。
当两人进入后，他们都在舒展身上的枝叶，似乎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系统更是发现此处的灵气比起外面还要浓郁，莫说修炼了，哪怕只是呼吸都能感觉到周身的灵力跳动，比起苦修还来得迅速。
凰女则是笑着环视四周：“我很喜欢这里。”
系统却没有看红火楹，而是偏头瞧着凰女，轻声道：“是啊，这里很好。”
“你喜欢红火楹吗？”
“喜欢。”
“喜欢秘境吗？”
“喜欢。”
“喜欢我吗？”
“喜……”
还没说完，他就猛地闭上了嘴巴，眼神也游离开来，心脏怦怦直跳。
纵然有了想要和天道谈判的打算，可是真的问到眼前，他依然不知道如何回应。
无论是作为人，还是作为系统，这实在是他的第一次心动。
初恋总是要羞涩一些的。
这会儿系统心思急转，想要想出一个完美的托词把这件事情给绕过去。
却没想到凰女半点不在意，见他不知说，便不再问了，甚至放开了和他交握的手，自顾自溜达进了楹树林。
这让系统微微一怔，最后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分明是他自己闭口不言，结果人家真的不追问的时候，他反倒觉得别扭难受。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矫情，但是情绪来了根本控制不住。
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条搁浅的鱼，别扭，窒息，又动弹不得。
分明周围灵气充盈，分外清爽，可他的心情却是一片潮湿，连呼吸都像是雾蒙蒙似的。
但是当凰女回过头来莞尔一笑的时候，他周围的潮气就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晴空万里。
……自己越来越奇怪了。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快步朝着凰女走去。
此时的凰女正拿着一朵飘落的楹花，她放在掌心比划，看到系统来了，就递给他：“帮我别上。”
系统毫不犹豫的要往她领子上放。
凰女瞥了他一眼：“不能换个地方吗？”然后，有意的偏了偏头，露出了没有发簪的发髻。
系统“哦”了一声，反手给她挂在了胸前。
红彤彤的，像是跨马游街的状元郎。
这把凰女给弄得满脸无奈，嘴里嘟囔着“和话本里一点都不一样”，可到底没有摘下去。
随后，两人就飞身上了秘境中最大的一棵红火楹树，并肩坐在树枝上。
外面是黑夜，秘境中却是白天。
明亮的阳光泼洒下来，凰女立刻往系统那边凑了凑。
这让系统有些不解：“怎么了呀？”
凰女回道：“我觉得晒。”
“你是凤凰，还会怕晒？”
“我说怕就怕。”
“哦。”
系统没再说什么，想了片刻，微微侧过身子，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些。
他这个举动显然取悦了凰女，她脸上带着笑，小腿都欢喜的晃悠起来。
不过也正是这般靠近，让她感觉到了系统放在储物戒中的玉雕。
那是凤王的物件，灵力波动非同寻常，哪怕收在戒子中依然能被凰女精准捕捉到。
于是她抓起系统的手，拨弄着他的指尖，随口问道：“你不是说要给我哥哥找情缘吗，找到了么？”
系统老实回答：“找到了，但没完全找到。”
“……你说我嫂嫂，碎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就在凌云山中，但并不能追寻到她的踪迹。”
凰女放下了心：“如此便好，既然有了位置，以后的一切顺其自然就是，也不算你白忙。”
可是系统还是有所不解的。
按理说，自己都已经寻到了地方，任务应该已经算完成，后面自然有凤王和人参精灵的相遇。
但是这都好几年了，一直没有通知他返回主系统空间，问客服也没有回应，着实有些蹊跷。
凰女说出了同样的问题：“哥哥也一直没来传我返回丹穴山，想来有事在忙。”
系统闻言也有些疑惑：“据你所说，凤王是很护着你的，而且从不允许你接触凡人，怎么这次让你离开这么长时间，还能加入修真宗门？”
凰女回了他一个笑：“哥哥不知道这些。”
系统微愣：“为什么呀？”
凰女的目光依然干净澄澈：“因为，我骗他啊。”
此话一出，系统就僵在了远处。
他的视线缓缓上移，清楚看到了凰女头上冒出来的绿色对勾。
显然，这句话是真的。
凰女真的说了谎。
而她看上去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这件事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接下去，凰女的话却让系统震惊：
“如果他追着要问，那我就不回去了，这丹穴山的殿下不做也罢。”
凰女晃悠着小腿，神色很是随性。
但是对系统来说，却像是被什么抓住了心脏一样。
要知道，凰女乃是神女，至纯至真，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之前或许会说一些俏皮话来逗弄系统，哪怕事后系统知道了，也只会当成两个人之间的小趣事，并不会当真。
可是这次，凰女却用谎言去应对凤王。
这不是神女应该做的事情。
也不是系统之前说了那么多大道理来教给她的。
可真正让系统惊讶的是，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震惊，而是欢喜。
欢喜凰女会为了自己蒙骗凤王，欢喜凰女不再和之前那样完美，像个人，像是……离自己更近了。
但很快，系统再次感觉到了刚刚的那种潮湿感，他为了自己的想法而感觉到卑劣。
凰女则是看着他的复杂表情一脸迷惑：“你在想什么呢？”
系统紧抿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
“说谎不好，对这凤王撒谎更不好，他是你的兄长，也是你的唯一血亲，素来护你，不好将你的事情隐瞒他的。”
“可我要是说了实话，你会有麻烦。”
“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甚至要离开丹穴山，到时候他恼你了怎么办？”
那是气运之子，喜怒能牵动整个小世界的，系统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凰女与他隔阂。
于是系统对着凰女到：“若有麻烦，那也是我的错处，你是凤凰，应该在丹穴山上，不要学坏才好。”
凰女却昂头看着，笑着反问：“何谓好，何谓坏？”
系统被问的有些懵。
凰女已经接着道：“这些年我在云清宗中也学到了不少，见识过诸多人心世故，好坏的标准无非是和平者为善，混乱者为恶，有脸面便是对的，丢脸面便是错的，可这一切都有例外。”
“……你指的是什么？”
“强者永远正切，谁会言错呢，我天生就拥有人类想要拥有的一切，寿命，力量，仙位，自然不会去管别人对我定义的善恶是非。”
系统觉得这个理论有哪里不对，但又无从反驳。
知道此时他才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总觉得凰女和寻常的神仙不一样了。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力量才是永恒的，旁的一切都是随性而为。
对她有利就是好，对她不利就是坏。
凰女一直是这么做的，从来没有更改过。
系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能憋出来一句：“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凰女则是扣住了他的手指，笑着问：“你想我好？”
“嗯。”
“那好啊，你想我好，那我便好，不过你也得和我一起做个好人。”
系统不解：“我哪里不好了？”
凰女戳了下他的胸口：“撒谎这件事我就是从你这里学来的。”
系统大惊：“我哪有……”
凰女毫不留情打断：“你之前和我说你叫夕华。”
一句话，就给系统噎了回去。
那是他俩初见的时候，自己为了不牵连云清宗中的人，就把名字给颠倒了，事后也没有解释过。
而这几年中，系统竟然没注意过，凰女从未唤过他的名字。
想到这里，系统真诚道歉：“是我的错，我其实叫……”
结果凰女再次打断了他：“你叫夕华。”
“啊？”
“我不管别人怎么喊你，反正你是我的夕华，吾之夕华。”
系统眨眨眼，最终选择认下这个名字。
华晞或许是他的真名，但那段人生在他救人而亡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现在，是他新的人生，夕华就是他新的名字。
不过凰女好像还没有自己的名字。
于是系统问了她一句，谁知凰女道：“我有名字。”
“咦，之前没听你提过？”
“因为只有一个字呀。”
“叫什么？”
“鸾。”
鸾者，凤也。
倒是个一听就能明白的名字。
而凰女用手挡着嘴巴，对着他小声道：“不要轻易告诉别人哦，神仙的真名是不能随便说的，不然容易被陷入言灵咒法，对己不利。”
系统也跟着压低声音：“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了？”
凰女笑弯了眉眼：“刚刚不是答应你了吗，我要做个好人，自然不会瞒着你。”声音微顿，“那你会咒我吗？”
系统跟着笑：“自然不会，我还要对天祈求，保佑你一世顺遂，与天同寿。”
“你对他祈求有什么用，我就是神仙，你可以对着我许愿呀。”
“灵么？”
“灵，但你得换个说法。”
“什么意思？”
凰女勾着他的指尖，眉眼含笑，但是眼神却很专注：“我还未涅槃，而凤凰涅槃前后是两段生命，所以你该祝我两世顺遂，与天同寿，”想了想，补了句，“还得觅得佳偶。”
系统觉得她这种随便添改愿望的行为很不专业，不像个正经神仙。
可是，系统还是按着她说的念了一遍。
前两个能不能实现暂且不知，反正最后一项肯定能实现。
自己不仅佳，还是偶。
而他们在红火楹林子里又呆了些时候便准备离开了，准备回去看书休息，应付后面的大考。
当然，是系统看书，凰女休息。
学霸总是能后发制人。
不过就在他们离开红火楹秘境的时候，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声：
“灵儿，我也很想你。”
一句话，就让系统直接躲到了树后，凰女跟着闪身，同时张开结界，屏蔽了两人的灵力波动，免得被对方发现。
待做完这些，他俩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吃瓜群众的快乐。
不远处的风皓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他站在一小片草地上，双手举起，神情很是专注。
因着月亮高悬，月光泼洒而下，能很清楚地看到他掌心正捧着一个小小的纸鹤。
那纸鹤通体莹白，只在头上有着点点浅粉。
像极了盛放的桃花，将纸鹤点缀的极有灵气。
从风皓尘的称呼中不能猜出，纸鹤便是远在丹穴山的守山娘子灵姬放出来的。
而纸鹤发出的声音也验证了他们的猜测。
只见纸鹤拍打着翅膀飞起来，灵姬的声音传出：“我也是记挂着你的，风郎，你近来可好？”
风皓尘脸上挂着笑，声音是对着旁人都没有的温柔：“都好，就是想你想得紧。”
“也别光是想，总要做点实事。”
“何事？”
“好好修炼，早点飞升，我也努力，到时候你我仙界相见岂不是好呀。”
风皓尘眨眨眼睛，原本的甜蜜里莫名夹杂了一丝丝紧迫感。
这可比宗门大比要严格说了。
毕竟宗门只要求他好好修炼剑术阵法，自己的心上人却是直接要求他抓紧飞升。
想到这里，风皓尘面露无奈：“这恐怕非一日之功，以你我目前的修为，没有个三五百年怕是达不成，况且现在各界变数颇多，我作为少宗主也得优先处置那些事务才好。”
灵姬不解：“什么变数？”
风皓尘思索片刻，觉得这些并不是什么私密事，便开口道：“这些年魔修的活动越发频繁，魔气甚至侵染到了凡间界，各大门派都派人秘密监视魔界，想要看看动向，那些精通卜算的宗门更是忙碌，云清宗自然要一同助力，加上父亲飞升在即，宗门内的事务都要交到我手上了。”
“以后会很忙？”
“嗯。”
“那，你还会不会来丹穴山？”
“当然，如果能去我自然会去的。”
“如此正好，王上他也想见见你。”
此话一出，风皓尘明显愣了一下：“凤王要见我……这是为何？”
灵姬回道：“我也不知，可能和修真界的事情有关吧，王上并未多言，只让我有机会便叫你来，和他聊一聊。”
见她说的随意，风皓尘也就放下了心，脸上带笑地聊起了蜜语甜言，还亲了纸鹤一口。
系统迅速伸手捂住了凰女的眼睛。
这让凰女有些疑惑：“你做什么呀？”
系统解释：“有情人做得事情，少儿不宜，不要看。”
“其实我已经好几千岁了……”
“那也不行。”
在系统心里，凰女不是千岁的凤凰，而是个只化形没几年的小姑娘。
放在某个小世界，看文都得被提示十八岁以下谨慎观看。
好在凰女也不争辩，乖乖由他捂着，眼睛在男人掌下一眨一眨的。
长长的睫毛扫过了掌心，痒痒的。
引得系统的心也痒痒的。
纵然他很快就假装无事的放下手，但指尖却紧紧收紧，似乎是想要把刚刚的感觉留存下来，面上却顾左右而言他：“你哥哥竟想要见风师兄，他原本就如此好客的么？”
凰女轻轻摇头：“不会，哥哥并不喜欢这些，平常都深居简出，除非推脱不掉，不然他连那些仙人仙子的宴席都不会出席，更是鲜少主动让人去丹穴山，除非……”
“什么？”
“除非很有必要。”
系统想了想：“是不是就如灵姬所说，是为了最近活动频繁的魔修？”
凰女会给他一个澄澈的目光：“宗门那么多，宗主掌门教主也不少，为什么找风师兄这个少宗主？”
“那是为了什么呀。”
“必然是和他有关，且和丹穴山也有关的。”
“你的意思是……”
“哥哥怕是已经知道风师兄和灵姬的事情了，”声音微顿，“或许，应该说，外来修士引|诱无知守山娘子的事情。”
……啊这。
见系统瞪大眼睛，凰女笑了起来，伸手在他胸口拍了拍：“放宽心吧，哥哥作为凤王，要严守仙条，不能随意插手修真界中事，也不能轻易伤害无怨无煞的修士，师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没准儿他俩还能因此有些转机。”
系统闻言，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你也位列仙班。”
凰女点头。
系统又道：“也就是说，你同样不能插手修真界的事情，不能影响凡人修士的命格。”
“对。”
“那，你为什么能影响我的？”
凰女闻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昂头看着系统笑。
随后，她伸出手，轻抚着系统的脸颊，语气一如往常的鲜活，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丝丝只有神女才有的通透和悲悯：“因为你不是一般修士，甚至不属于这天地间。”
一句话，便让系统愣在当场。
以至于当凰女踮起脚尖的时候，他没能做出反应。
直到柔软的嘴唇轻触在他的唇角时，他才后知后觉。
双眼睁大，背脊僵硬，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想要后退，但是凰女的双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仙凡之别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系统根本动弹不得。
可凰女也不做其他的，就只是轻碰他的唇瓣。
就像是刚刚风皓尘对灵姬做的那样。
亲了亲，觉得挺有趣，又伸出舌尖舔了舔。
看到系统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惊慌，最终化为满面涨红，凰女觉得有趣，也觉得欢喜。
于是她凑得更近，把自己整个人都揉进了对方怀中，就这么唇贴着唇，一张一合，声音轻软：
“我知道你与天道的联系紧密，我也知道你身上有秘密。
“你不说，我不问，可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清楚。
“无论你是什么，我都要定了你。
“哪怕是和天道抢，我也要把你抢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