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楠看着一望无际的原野,孤鹰桀骜,白云低垂。
无视那些世家小姐惊艳的目光与娇羞的私语,疾驰而过,衣袍猎猎,马蹄扬起尘埃飞扬。
庸俗之辈罢了。
他四处转了一圈,等到帐篷已经天渐暗了。
帐篷里布置得干净华贵,正中央中型镂花青炉此时香烟缭绕,鼻息间尽是清幽的沉香。
帐里烧着地龙,在夜晚寒冷的猎场,就感觉十分暖和。
祁明楠进了帐篷,帘子掀得猎猎作响,北风吹发,青丝扬起。
这时,婢女端着今日猎的烤野兔进来,给帐篷里添了烟火气。
野兔烤得金黄,点缀着翠绿的葱花。
那婢女身姿婀娜,她放下银纹盘后,咬着细细涂抹过胭脂的嘴唇,看向屏风后那身姿挺拔的身影。
豁出去了。
随后她悄然走近,环住祁明楠精装的腰肢。
他似乎正在解衣,触感是丝滑的中衣。
她深吸一口气,沉香入鼻。
“爷……”
她叫得妩媚,闻者酥软了身。
身后柔软让祁明楠面无表情,扳开她环住腰身的手动作粗暴,甚至扳指上的花纹还划伤了那女子的手背。
触着比寻常女子更细腻的肌肤,祁明楠却反向一拉,那女子就被禁锢在他的怀里。
抬起她的下颌,看清楚她的容颜后,祁明楠轻笑。
烛火温柔摇曳,祁明楠垂下的眼帘,羽睫投出剪影。
漆黑的瞳孔照不出红尘。
他力气很大,怀里的女子竟动弹不得。
“安家的小姐?”
怀里的女子有些颤抖,“世子怎么知道的,本来还想事成之后就告诉殿下。”
祁明楠并未说话,放开手,系好中衣,走出屏风,坐在了檀木椅上。
那女子识趣地拿起酒壶,恭敬地倒在银杯里。
酒香淡淡,上好的桃花酿令人未尝先醉。
祁明楠端起酒杯,他早已散落青丝,有说不出的慵懒风流。
“你可知聘为妻,偷为妾?而你如今这般样子只是一个外室。”
那女子低着头,跪坐在旁边。
“知道,只是父命难违。”
祁明楠凝视着这银杯,眼尾不染而红,那双桃花眼似有着潋滟水波。
“回去吧,今儿本世子没兴致。”
“阿蛮,送人。”
侍卫阿蛮是祁明楠的心腹,看到自家主子的表情就知道要做些什么。
“小姐,请跟我来。”
那女子眼眶湿润,但还是出去了。
很快,帐篷里就安静了下来。
油烟味交织沉香,祁明楠有些烦躁,随手丢掉银杯。
落地声轻,可酒撒了一地,皮毛锦纹地毯晕开深色。
月上弦,阿蛮回来了,带着原野的寒冷与草木气息。
“爷,安家的马车藏在角落里,也不知怎么混进来的。”
“那安大人也真心急,明明已经下聘了,还着急把女儿送过来。”
“呵,升官能不急吗?”
“男人俩大幸事,驯服最烈的马与女人。可对本世子来说,也不过是寻常事。”
祁明楠嗤笑,烛火明灭,照着他的侧颜如画。
北风渗透骊山的雪,呼啸而来。远处树叶沙沙作响,婆娑多姿,恰似鬼魔乱舞。林深之处,凄厉的狼嚎声阵阵,响彻四野。
烛火微微,姜政晏光洁的额头上汗珠密密,他猛地捏碎手中的紫竹毫,甩到一边,衣袂挥动将书案扫落,落地声招来帐外的冯霄。
冯霄看着姜政晏面色红润,单手撑在书案上,一地狼藉。
疾步上前把脉,“是春媚。”
冯霄面色不善,皇上的膳食都有专门人把手。可如今皇上中了药,恐怕是出了内奸。
这时,侍卫云桑掀开帘子,面色凝重地躬身说道:
“皇上,德妃娘娘求见。”
姜政晏眼眶发红,额头汗珠细细,一副忍耐极限的模样。
“让她滚。”
姜政晏暴怒,几缕青丝粘在他脸颊,竟削弱了点阳刚之气。可他扫过桌案上的笔砚,有了发泄之地却没有减少体内的燥热。
时间愈长,燥热愈旺。
云桑不忍地看着自家主子,他是禁军里面的姜家军,是最忠诚的下属。不管是三年前的宫变,还是如今的太平盛世,他看着当今圣上攻守江山的不易,若不是要平衡世家,也不会娶那女人,受如此折磨。
正要走出去回话,就听姜政晏沙哑的嗓音传来。
“叫她进来。”
云桑一惊,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北风呼啸而来,姜政晏压下燥热,冯霄看着此时此刻的情形,若此时离开会引起姜政晏的不快。
不过须臾,冷气拂过,烛火惺忪,一阵清淡醇润的老山檀香扑鼻。
蒋玉双身穿湘色绣荷襦裙,雪纱轻薄,隐着肌肤白皙。
“臣妾参见皇上。”
蒋玉双盈盈一拜,仪态端庄。
姜政晏眸色猩红,握住蒋玉双细腻的颈脖,用力提起。
蒋玉双脸颊晕开绯红,有些呼吸不稳,身后的宫女若芷连忙跪下磕头,有说不出的恐惧。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你们蒋家的人吃了豹子胆了?赶给朕下药,嗯?”
蒋玉双神色自若,杏眼里映出姜政晏的疯狂,她胭脂唇微翘,呵气如兰。
“皇上这世上只有臣妾能与您相配。”说着,不顾颈脖上收紧的那只手,将她的玉手搭在姜政晏的腰带上,缓缓移上轻抚他的领口。
直至最里面的中衣。
“娄梅初与沈菱只不过样貌好些罢了,可她们俩个到底还是比不上臣妾。”
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可不改神色。
轻柔的声音,仿佛在与姜政晏聊家常。
姜政晏眉头紧锁,猛地将蒋玉双摔倒地上,疾步离去。
冯霄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跌落在地的蒋玉双,然后紧跟了上去。
“娘娘,您没事吧?”
若芷匍匐前进,扶着正在缓气的蒋玉双。
“无事”说着她徐徐站起身,眼神傲慢。
若芷看到自家娘娘毫不在意的眼神,有些着急,“娘娘,会不会便宜其他人呢?”
蒋玉双抚了抚秀发上的金钗,“他不会,他和我一样,生性孤傲,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母族衰落的太子成为一国之君。”
“还成为了权力的坐拥者。”
……
夜风寒凉,娄梅初有些难眠,便起身想观赏草原的月夜。
瓶儿生怕自家姑娘冷到,也起来帮娄梅初披上厚些的袍子。
凛冽的寒风,浸透了衣袂。娄梅初走到了一个小丘上坐下,瓶儿在一旁跪着。
草原的残月明亮,天穹之上浅云渐无,不知是鸟或鹰的黑影掠过,破空声极快逝去。
忽然,娄梅初感觉寒冷的身躯猛地贴近,她不胜防的被抓住了双手,举过头顶。
耳边是那人粗重却温润的呼吸,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入鼻,娄梅初停止了挣扎。
风扬起的发丝静静交缠,残月明亮。
“皇上……”
她小心翼翼,怕一不留神就惹怒了这尊神。
娇弱的声音似点燃了身后男人的火,娄梅初感觉后腰有些硌,而另一只扶在腰肢上的手却缓缓移上,来到了敏感区域。
而密密麻麻的吻毫不吝啬地落在娄梅初的颈脖上。
娄梅初嘤咛,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灼热的温度似要把她燃尽。
想到这些日子从姑母那里学到的闺房密术及姑母告诉她男人动情的样子。
轻抿嘴唇,她可能要把身子赔在这了。
反正妃位上也有她的名字了,如此这般也能较快得到皇上的怜惜。
她自嘲地笑了笑。
怀中的女孩安安静静,似认命般一动不动,等待着他的胡作非为。
当姜政晏的最后一丝意识被燥热的烈火吞进前,他放开怀中的柔软细腻,朝林深处走去。
狂风乍起,裹挟最深处的寒凉也吹不尽姜政晏身上的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