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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月(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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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建朝八十余载,公主风流者不在少数。李昭吃个花酒逛个窑子,只要不搞出什么大动静,皇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罢了。

她也非重情重性之人,流连花丛也不过是图个热闹。休沐时出来玩玩,不耽误学习,更不误事。

反而她出手大方,从不强迫,更非貌丑之人,小倌们倒都以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为豪。她一来,都蜂拥而上,伺候的、说好话的,想从她手里讨些赏钱。

她又非沉溺于他人奉承之人,这群人逆来顺受,时间一长,不免毫无兴味。

那日,大概是休沐的下午,她扮了男装,自宫城打马而来,要了楼上的雅间。

夏日暖阳,几杯冷酒下肚,惬意至极。

她被几个小倌在耳边叨咕烦了,想这夏日夕阳倒也美丽,干脆提了半壶美酒,独独去楼台上看夕霞。

可惜,平康坊高楼林立,这夕阳倒看不成。她醉倚高楼,后头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倒有些许惆怅。

李昭正是酒意上头之时,忽见街边闪出一个有些熟悉的青白身影。她转动脑袋想了半晌,忽然忆起,这一身青白广袖长衣,不正是季诲?

许多年不见,这人也改了性,到这平康坊的地界来了。

酒后劲颇大,她又存了恶劣的心思,便叫住了底下那人:“季小公子!”

平康坊又非只有风月场所,也是众多举子、选人、外省驻京官吏和各地进京人员的聚集地。

季诲此去办事,正是要打道回府,途经这最大的南风馆,没甚在意,正是要快步走了,却忽闻上头有个声音在唤他。

他抬头,便见李昭一身赤色男装,双手抱胸,斜斜靠在高楼台边,笑着喊他。

她似喝了些酒,脸色微赯。少年人身形半开,她又是偏俊朗的长相,一穿上男装,真不似女子,倒像个风流不羁的贵公子。

“好不容易遇见了,上来小酌一杯?本殿……本王不常出宫,这种机会可不多。”

季诲向来不喜平康坊这种场合,何况是南风馆。他刚欲出言婉拒,却听李昭在上头道:“你们几个,谁能把下头这小公子给本王拽上来,这玉佩就算谁的。”

没过半晌,一群宽袖深衣的清秀少年冲下来,一人架住他一根胳膊,又有几人推他后背,把他往门里拽。

当真是人为财死,也不知那群胳膊纤细的少年,哪里来的这么大劲儿。

李昭在楼上看这滑稽的场面,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季诲让一群人拥着上了雅间,她随手解了腰间玉佩,扔给为首那人。

那人赶忙将玉佩塞到袖子里,急急喊道:“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季诲让一群人按在座子上,李昭忍俊不禁,也向前落座,道:“行了行了,他跑不了了,把人放开吧。”

她又示意侍女斟了两杯酒,眉眼弯弯,对季诲笑道:“这法子不雅了些,为表歉意,这杯本王敬你。”

季诲有些不快,也没拿酒杯,只道:“公主若想看男人,不若去隔壁的青楼,那儿男人更多。”

李昭被人揭穿身份,倒也不恼,笑道:“青楼里满是恩客的汗味,本殿倒闻不得。但若是季小公子想去,本殿也不是不能请客。”后头的侍女一旁的小馆,听了此言,都轻轻发笑。

季诲轻哼一声,倒没说什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大概是楼内最大的一间雅间,屋内无一不是俊美少年。有人广袖深衣做魏晋打扮,有人劲衣带剑似江湖游侠,有人素衣戴冠扮作书生模样。

荒唐,太荒唐。

季诲只觉得受不了这小倌们的香粉味,刺激得他眉心直跳,他欲逃去,却见李昭压根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见他甚为不悦,李昭奇道:“季兄今日来这平康坊也是为了喝酒玩乐,怎的自己玩可以,本殿叫你同饮却万般不情愿起来了?”

季诲心中暗笑她荒唐,道:“公主莫不是以为平康坊里只有妓院酒肆了吧?”

李昭轻笑一声,道:“如此说来,却是本殿错怪你了?甚是不好意思……”

季诲:“日日混迹在这种地方,终非什么正途,公主还是改邪归正,回头是岸……”

一来李昭没有所谓“日日混迹”,二来她颇烦季诲口中的大道理。莫说是这个大不了她一岁的小公子,便是她的生身父母,也没有曾满口仁义道德教训她过。

照她的一身反骨,所谓越教训她越叛逆,季诲越是仙风道骨,她越想把人拉下神坛。

唉,人的劣根性啊劣根性。

她这厢正想着,突然道:“你现在会骑马了吗?”

季诲笑了:“我却不是这块料,罢了。”

李昭掏了掏衣襟,道:“前几日阿舅送了一柄金玉襄的攘子,本殿觉得这东西好看是好看,却不实用。不如你拿着,也当个防身利器,吓唬人使也罢。”

季诲正要拒绝,却见李昭摸了摸前胸,疑惑道:“我临出来前明明揣怀里来着。”

有婢子上前,道:“这馆里甚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别是让人给拿了。不若挨个查查。”

李昭却摆摆手,道:“不必,别是我自己掉了。再说本也不值多少钱,拿了便拿了罢。”

季诲却道:“此言差矣。这种攮子本不常见,又是凶器,若是有人以此行凶,殿下可脱不了干系。”

李昭细细一想,倒是这个道理。但依然她不信有人敢在她身上手脚不干净,只漫不经心道:“那便查查。”

说罢,几个婢子跑出去,又不知哪里蹿出来几个侍卫,乱糟糟的一片。

李昭甚烦,道:“我倒不信,有人敢拿皇室的东西。”

季诲却没回她。她烦气地落座,往椅背上一靠,自己斟了杯酒。

百无聊赖之时,李昭忽然想到季诲上回说的“兴国之道”,蓦然道:“上次见面时,季兄曾道,平康坊之风月场所绝非兴国之道。”

季诲似乎有些疑惑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旋即点了点头。

李昭微微一笑,道:“季兄倒是错了。这些风月场所恰恰是国家兴旺的标志。”

季诲眉头一皱,问道:“为何?”

她道:“正是因为政治清明,国泰民安,所以百姓和乐、权贵安逸,所以这种地方才会兴起。若是长安日日打仗,人人自危,自不会有人在此骄奢淫逸。况且,平康坊对长安人口流动的促进和经济的发展是不可估量的。”

季诲轻笑两声,道:“你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李昭却摇头:“无论如何,你得承认,任何一种现象的影响总是有正反两面。”

季诲道:“弊大利大,倒尚未可知。”

他继续道:“殿下有没有想过,其实平康坊的许多风尘人氏都……”

他话还未说完,便有侍卫上前,行礼道:“查到了。”

李昭本没想过真能查到,甚为震惊。她皱了眉头,道:“带上来。”

却见几个侍卫押着一个青年上前,那人肤色白皙,明眸皓齿,正是常玉。为首这托了那攮子,有婢子交到李昭手里。

李昭拿起来细细端详一番,正是她所遗失的那柄。她明了了大半,却还是问常玉道:“是你拿的?”

常玉低头,支吾了半天,最后才道:“……是。”

李昭当真气愤。她压了怒火,道:“什么时候拿到的?”

“为殿下更衣时。”

李昭酒盏重重一放,它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道:“你胆子倒大。本殿待你不薄吧?你是算准了本殿不会多查,才敢动这个手?”

常玉又道:“是。”

李昭都快气笑了,道:“本殿的心慈大方,在你眼中倒是冤大头了!你为什么偷它,为财还是为了陷害于我?”

常玉的身体有些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他道:“殿下着实待我不薄,我……奴不敢起那种心思。奴,奴的妹子生了病,断不得药,否则一命呜呼啊。”

李昭单挑了一边的眉,冷笑道:“你以为本殿是昏庸?给你那块玉佩的价值本殿倒很是清楚,不够你妹子的药?”

常玉却摇头,道:“那玉佩,被老鸨拿去,奴再没见过。”

李昭招呼了一旁婢子,道:“找找他那块玉佩来。”

那婢子跑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在李昭耳边窃窃私语道:“他没撒谎。”

那老鸨却陪笑道:“常玉是我们这的奴,身契还在我手上呢,他挣了钱,给我们也是天经地义……”

李昭却没搭理她,她缓和了语气,道:“便是如此,你也不该偷凶器。”

她搜寻了一下周身,刚刚扔出去不少东西,她现在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金叶子和铜钱,也送不出手去。

她轻叹口气,将头上金冠拆了,长发便如瀑般倾泻而下。她道:“拿攮子你不能拿着,但这冠就当本殿做善事罢。这是我阿舅所赠,也非皇室之物,尽管发卖便是。”

常玉深深嗑了几个响头,接过那冠,正是要下去了。季诲却道:“慢着。”

李昭歪头看他,却见他掏出个荷包,道:“我赎了你的身契,从此你脱了奴籍,做点买卖,种田也罢,有个生计,也不必出卖色相了。”

常玉没说什么,又朝季诲叩了三个首。

李昭细细一想,其实也挺好的。她自是不敢再宠爱常玉,经此一事,常玉在这南风馆里也是抬不起头来,倒不若一走了之了。

待常玉出了门,李昭才对那老鸨道:“这么说,平日里本殿的赏赐,大多是叫你昧去了?”

他与小倌们跪了一地,道:“这……这……”

李昭冷哼一声,道:“他们哄我高兴,本殿是赏他们,而非赏你。从今往后,教本殿听说你再昧掉本殿的一分钱,休怪本殿无情!”

此时夕阳尽褪,只有天边还留着一抹昏黄的痕迹。夏夜还是有些微风,李昭到底烦气,干脆去楼台吹吹风。

华灯初上,高高灯笼挂了满街,活像是一条灯的银河。

季诲跟上她,一同看着这辉煌美景,道:“你不怕那个什么玉是在骗你吗?”

李昭一笑,道:“这种金冠我那儿多了去了,在我那没什么用,在他那没准还能救一条命,何乐不为。”

她的长发随风飘扬,季诲随手掏出一支木簪,递给她。李昭偏头,朝他一笑,将头发挽了。

这是长安最热闹繁华的地界。这儿的歌舞彻夜不休,这儿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

李昭叹道:“这平康坊也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啊。”

季诲叹气道:“我当时想说的就是这个。之前听说,打死过很多妓子和小倌。”

李昭道:“或许,我错了?”

季诲却没说话。

也是,熟对熟错,谁能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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