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下马车便引来了一堆目光。
拜托,那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嫡公主,很少出席这种场合的好不好,简直是难得一见!
周明国民风开放,此时已经有不少世家公子驻足了。
“你倒是沾了公主的光了,排场这么大。”
她们身后一个男子慢悠悠走上前,一扇子打向谢晚序的头。
“祁暄!不说话会死吗?”
这男子正是骠骑将军的次子祁暄,与谢晚序也是老相识了,两人经常斗嘴吵闹。
“公主,莫要被这满肚子坏水的姑娘给骗了。”
“二公子,你与阿序关系甚好,我知道的。”
景荣浅浅一笑,对两人的打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转头看向林肆,“兄长,我们先进去吧。二公子,阿序就交给你了。”
说罢也不管谢晚序怎么跳脚,和林肆一起入了府。
“公主唤我兄长?”
林肆声音很轻,外面喧闹,若非离得近定是听不清的。
“你是皇叔义子,按理我该称呼你兄长的。”
“公主还记得小时候怎么叫我的吗?”
听到这景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轻轻白了他一眼。
他想得倒挺美,以前的称呼她如今怎还叫得出口!
进了前厅看见一人,景荣步子稍微加快了些。
“谢晰。”
眼前这面如冠玉,眸中带笑的公子正是谢晰。
只见他熟练地伸出手,扶住景荣,将她带往坐席。
“昨日才听阿序说你要来。”
待她落座,谢晰自然地开口,话落才转头看向林肆,“这位想必就是武威郡公了?”
林肆看着眼前这人,只觉得有些奇怪,又有些醋意,含笑打了个招呼。
“谢晰,我听说你前几个月去了西境?”
“嗯,想来不久后你就能在西境看见我了。”
谢晰眼神温柔,定定地看着景荣,仿佛此刻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景荣心下有些奇怪,从很久之前就有了。
小时候第一次在谢家见到谢晰她的情绪就有些难过,后来年龄越大,每次见他的情绪都不同。
如今被他这样看着,心里出现了一丝退却。
“你要去西境任职了吗?”
“嗯。”谢晰抬手,将桌上的点心往她面前推,而后拽了她一缕头发,轻轻握在手里,“是安定郡守。”
“那太好了,我还担心去了西境人生地不熟的。”
“怎么会,武威郡公也在西境。”
景荣看向林肆,他此时若是看不出谢晰对景荣的心思那他就是傻子了。
“对了谢晰,你之前不是说想习武吗,可以跟兄长学呀,兄长常年在外带兵,武术应该不错的,对吗兄长?”
“尚可,只不过西境王军每日操练较为辛苦,谢公子应该撑不下来。”
林肆话中带刺,直指谢晰。
只可惜谢晰并不理会他,语气平和,带着一丝惋惜,“我近来身体不好,怕是要辜负郡公的好心了。”
景荣很自然地上心了,眼神关切,“还严重吗?能去的了西境吗,听说那边环境不比京城。”
她不是傻子,相反她很敏感。她知道谢晰在骗她,可是私心里她就是会无条件信任谢晰。她对其他人使的手段,在谢晰这里从未用过。仿佛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要什么,无所遁形。
三人的气氛很是奇怪,谢晚序却是没察觉,直愣愣插入进来。
“五堂哥你也在啊!”
谢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谢晰对景荣的心思,唯独谢晚序不知道。
“堂妹。”
“五堂哥,你今天带了什么礼啊,是不是亲笔画?”谢晚序双眼放光,简直是把爱财两个字刻在脑门了。
“没有,前日作的画废了。你若想要,回府我再拿一副新的给你。”
可能是因着前世,谢晰对着堂妹的态度也异常好。
毕竟,上一世的谢晚序,死在了送求救信的那个晚上。
“好啊!”
得了首肯谢晚序非常乖巧,贴心地给谢晰端茶倒水的,就差当着众人面给他捶腿了。
“谢晰,我的呢?”
“自然有,你的及笄图还没给你呢。”
每年景荣的生辰,谢晰都会画一幅画送给她。今年尤其不同,因为是成年礼,谢晰画了很久。
林肆在他们三个中间插不上话,恰好这时候沈知安来了。
“武威郡公,在下沈知安。”
沈知安长得高大,面容虽逊色于谢晰、林肆,可在京中也是有许多追求者的。
“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知安抛出橄榄枝,林肆也没有不接的道理,看了景荣一眼便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