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人闭目养神,手指敲打着木盒,想起临走时的一幕。
花仞站在她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把刀:“回去之后,早点完成任务,不然,”花仞将刀抵在花如锦的肩上拍了拍。
花如锦欠了欠身:“是,父亲。”
花仞将刀收起,递给花如锦:“收好了。”
花如锦伸手接过。
突然,马车颠了一下,将花如锦的思绪拉了回来。
过了一会,有人掀起帘子,声音有些急促:“小姐,您没事吧。”
花如锦正了正身:“还好。”
帘子外的人放下心。
花如锦缓缓开口道:“云洌,怎么回事?”
云洌拿出一些铁片,铁片上沾满了血:“小姐,马走不了。”
花如锦怔了一会儿:“步行吧。”
云洌整理了一下行囊:“小姐,可以走了。”
下了马车的花如锦有些震惊:“这些鼓起的小土包全是铁片。”
云洌点了点头。
花如锦看向一旁的小道:“走吧。”
太阳下山之际,花如锦和云洌还在继续走。
当天色暗下来时,云洌走在前方探路,而花如锦走在后方。
云洌看着不远的客栈,回头看向花如锦:“小姐,前面有家客栈。”
花如锦呼了一口气,迈着步伐朝前走去。
当离客栈几米时,云洌拿出面纱递给花如锦。
花如锦将面纱戴好后,便走进了客栈。
进了客栈的花如锦略感不对,这客栈除了掌柜就再也没有看到别的人。
云洌握紧手中的剑,警惕的看向四周。
花如锦走到柜台:“掌柜的,可还有房。”
掌柜放下手中的抹布:“有,二楼西边最后一间。”
花如锦放下几两岁碎银,便向二楼走去。
云洌紧跟着花如锦。
关上房门后。
云洌环顾四周:“小姐,情况有些不对。”
花如锦将行囊放下,表情有些疑惑的看着云洌?
云洌压低了声音:“小姐,这里怕是家黑店。”
“不止”花如锦推开窗户:“恐怕没这么简单,你看,外面这么多的马车,可屋子里却没有什么人,怕是。”
房顶上传来些许声响,云洌和花如锦悄摸爬上房顶,在上面走动起来。
花如锦看着地上微泛的火光,开始寻找着。
云洌指了指砖瓦。
花如锦悄摸的走了过去。
掀开瓦片,灯光灰暗。
两人对坐在茶桌前。
“吴公公”满脸刀疤的男子看着对面的人。
吴公公笑嘻嘻的:“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刀疤脸冷笑道:“是啊,见一次面折大半兄弟。”
吴公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刀疤脸冷眼看着:“吴公公这次可是有什么好东西吗?”
吴公公摆了摆手:“没什么啦。”
刀疤脸笑了笑:“没什么,那叶难为何要追杀你。”
花如锦思索一方,能让叶难出动,怕是个不得了的东西。
刀疤脸严肃起来:“吴公公,这次我损失惨重,若没什么好东西的话,我如何跟我死去的兄弟交代啊。”
吴公公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刀疤脸。
刀疤脸打开木盒之后,大惊失色起来:“这是玉玺。”眼神惊恐的看着吴公公。
对比之下吴公公的神色自然多了:“并非玉玺,而是前朝之物。”
刀疤脸显然不相信。
吴公公安抚他:“你我合作这么多年,我几时骗过,话还未说完,一把刀驾他的脖子上”。
刀疤脸紧握木盒:“别以为老子傻,想让老子背黑锅,门都没有”。
吴公公见刀疤脸不好糊弄,又想开口。突然房顶上传来声响。
花如锦推开云洌,一支火箭从开囗处射到茶桌上。
云洌一个翻滚,躲开了几只火箭。
一支火箭朝花如锦射来,花如锦侧过身向后退了几步,后脚擦空,向后坠去。
云洌见状,急忙拉住花如锦的手。
花如锦悬在半空,看着前面的窗户:“云洌,甩我一下”。
云洌抓紧花如锦的手,往前一甩,随后翻身,手扶在瓦片上跳进窗户。
花如锦从窗户进来后,就被人用剑抵在脖子上。
云洌跳进来以后,握紧剑柄:“放开我家小姐。”声音冷冽不留一丝情感。
花如锦笑了笑:“云洌,别这样。”随即旋转躬身,动作一气合成。
云洌一个箭步冲上去,剑拔弩张起来。
“将系,不得无礼。”一道男声从帘子后面传来,随后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将系用剑挡住云冽的攻击后,投给男子一个无助的眼神。分神之际,云洌又挥剑过来。
男子轻笑,看向一旁的花如锦。
花如锦进来后,便闻到一阵清香,她嗅觉远超常人,哪怕一丝的气味都能被她捕捉到。她来到茶桌前,拿起一个茶杯闻了起来,随后喝了一囗。
男子呆住了,就连打抖的二人也停了下来。
将系怔在原地,连握剑的手都抖了起来。
云洌无可奈何的叹了声:“小姐,您又”。
花如锦看向三人,舔了舔嘴唇上的茶水:“这个,很好喝”。
将系当场就要疯了。
男子表情有些复杂。
花如锦走到男子身边:“公子,这茶还有吗?”
将系偏过头。
结果,男子轻笑:“抱歉,姑娘,茶没有了。”
花如锦有些失落。
男子摸了摸花如锦的头:“若是想要,可以来。”话还没说完。
就被突如奇来的打抖声吸引了注意。
房门被踢开,进来几个彪形大汉。
云洌来到花如锦身边。
为首的一声:“全部带走。”
四人来到一楼,除了他们外,还有些商人。
“蹲下。”刀疤脸恶狠狠的说到。
‘他们蹲下后。刀疤脸抓起吴公公的领子:“你不是在路上撒了铁片吗?他们怎么这么快追来了。”
吴公公有些害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刀疤脸愤怒起来,将吴公公扔在地上:“害老子,老子送你去见鬼。”一把刀滑过吴公公的脖子,鲜血大片涌出来。刀疤脸舔了舔刀上的血,看向花如锦他们。
客栈外传来叫喊声,声势浩大:“投降,免死。”
刀疤脸“呸”了一声,走到花如锦面前。刀尖挑起花如锦的下巴:“真是个美人。”抓起花如锦的手腕。
花如锦并不说话。
刀疤脸闻了闻:“真香,能与美人共赴黄泉,也算我的福分。”说完,便狂笑起来。
花如锦冷眼看着:“我可以让你活命。”
刀疤脸像听到笑话般,不理花如锦。
花如锦静心下:“我是花仞之女。”
刀疤脸念了念“花仞”两个字:“北国战神。”
花如锦点了点头。
刀疤脸放开花如锦:“如何让我活命。”
花如锦伸出手:“将玉玺给我。”
刀疤脸将信将疑把玉玺给花如锦。
花如锦接过,便向客栈外走去。
刀疤脸看着花如锦的背影:“别耍花样,你朋友还在这。”
花如锦并不理会,径直的朝前走去。
士兵们见有人走出来,越发卖力的大声呼喊。当人走近时,不知是他们平日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还是其他的,现在全部停止了叫喊声,目光直视着前方的人。
花如锦淡定的走到士兵面前:“我要见叶丞相。”
士兵中涌起一阵骚乱,有人喊到:“好美的人。”这下激起了士兵们。
接着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赞美声。
叶难在后面觉得有些奇怪,便往前走去。好不容易挤了出来,看到前方的女子,顿时明白了。
花如锦扫射了一眼,便住叶难的方向走去。
叶难看见女子朝自己走来不禁有些疑惑?
花如锦行了礼:“叶丞相。”
叶难愣了愣。
花如锦缓缓开口道:“请借一步说话。”
叶难回过神点了点头。
花如锦拿出玉玺递给叶难。
叶难接过后:“不知姑娘是?”
花如锦笑了笑:“花将军之女。”
叶难和蔼的笑了笑:“原来是安乐郡主。”
花如锦欠了欠身:“有一事还请叶丞相帮忙。”
叶难摆了摆手:“郡主请说。”
花如锦看了一眼客栈:“还请叶丞相高抬贵手放过客栈里的人”。
叶难“哦”了一声:“那郡主可知客栈里是何人。”
花如锦思考一方:“主谋吴公公已被正法,剩下的都是些不知情者而已。”
叶难笑了笑:“不知情者,看来花仞在你身上没少下功夫。”
叶难摆了摆袖:“走啦。”
花如锦行了礼:“谢过叶丞相。”
叶难看着士兵们:“看够了没。”
士兵们吓的一哆嗦,便跟在叶难后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报告,没看够。”
叶难气的转身:“谁,没看够。”
士兵们中无一人答话。
花如锦笑了笑,便向客栈走去。
花如锦不在的时候。云洌抽出剑抵在刀疤脸的脖子上。
刀疤脸并没有反抗,而是看着门口的方向。
花如锦一进来,云洌才收了剑。
花如锦看着客栈里的人:“你们都可以走了。”
本来没人相信,直到刀疤脸走出门口发现士兵全都没了,众人们才纷纷走出客栈。
花如锦走回二楼,云洌也紧随其后。
即使士兵们走了,大家也不休息,坐在一楼等着天亮。
花如锦躺在床榻上,刚想闭眼入睡,就想起男子还没有告诉自己茶叶的名字。便下床,披上外衣,朝门口走去。
云洌守在门口听见屋内有动静,回头便看见花如锦偷摸的出来:“小姐。”
花如锦低头跟云洌说了几句,眼神中带着肯求。
云洌知道花如锦只对两样东西感兴趣,一个是茶,一个是睡,就直接去找将系,两人连话都没说就开始了打抖。
见将系离开,花如锦悄摸的进了房。来到男子的床榻前蹲下轻声呼喊着:“公子。”
男子看着床榻边的人:“姑娘,您这是?”
花如锦带着央求的眼神:“公子,茶你还没告诉我呢。”
男子无奈的笑了笑:“宜城湫水居。”
花如锦点了点头:“谢谢你。”随后便走出了房门。朝着打抖的云洌朝了朝手,便回房了。
将系看着花如锦站在自家公子房门前心想:“要死了。”
男子躺在床槢上轻笑:“再会,安乐郡主。”
天蒙蒙亮起,众人拿起行囊便离开。脚底像是有风火轮一样,走出了残影。
待花如锦起来时,客栈只剩她和云洌两人了。收拾好了,便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