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副将抱拳领命,当即趁着夜色浓重,悄悄溜出了柴桑城,坐上一叶扁舟,往建业方向驶去。
徐盛望着副将离去的身影,暗道;“你可一定要快点回来啊,否则,我也不知道柴桑究竟能够守多久。”
第二天清晨,东方的曙光还未升起时,隆隆的战鼓声就把柴桑城头上的守军惊醒,他们纷纷睡眼朦胧的朝城下看去,瞬间,他们的困意就消失一空。
只见,孙策又开始指挥荆州展开攻城战,云梯搭上城头,冲车撞击城门,惨烈的攻城战争又一次开启。
徐盛听闻孙策又在攻城后,也匆匆登上城头,指挥着守军,艰难抵抗着人多势众的荆州军一方。
“都给我守住了,绝不能放一个荆州军登上城头!”徐盛大声喝道,手中长剑麻木的砍杀着一个个荆州军士卒。
“轰!”
突然,巨大的撞击声令徐盛一阵耳鸣,清醒过来后,他急忙去查看发生了什么,只见一辆冲车正不停的撞击着岌岌可危的柴桑城门。
“可恶!”徐盛端过一盆火油,直接倒在了冲车上,随即又拿过一副弓箭,箭上点火,射在了冲车之
上。
顿时,冲车上燃起熊熊烈火,两边负责推车的荆州军士也在惨叫中葬身火海!
“大王,徐盛此人是个难道将才,有他驻守在柴桑,想要攻下城池,实非易事啊。”
城下的周瑜目睹着徐盛的所作所为,对孙策说道。
孙策点点头,道;“孤知道,只是可惜,此人不肯为孤所用。”
“大王,瑜有一计,或许可以尽早攻下柴桑。”周瑜笑道。
“哦?”孙策看向一脸笑意的周瑜问道;“公瑾就别卖关子了,速速道来。”
当即,周瑜凑到孙策耳边,低声道;“大王,柴桑紧靠长江之水,大王可以命人到长江上游堵塞江水流通,待江水积满后,再一次性放出,直接水淹柴桑!”
孙策听完,满意的笑道;“哈哈,公瑾不愧是公瑾,此计甚妙!孤这就派人去实施。”
随即,孙策找来黄盖,让他带上一队人吗去长江上游,堵塞水源。
黄盖领命而去。
柴桑城头上的徐盛看见黄盖突然带着一队人马离开,心中不由生起一丝狐疑,旋即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惊骇道。
“糟了,柴桑紧靠江水,孙策莫不是想让人
去长江上游堵塞源头,再一举防水,淹没柴桑!”
念及至此,徐盛眉头紧皱,他自己的生命到是小事,但柴桑城中尚有无数百姓生活在这,如果真让孙策防水淹城,不知要葬送多少无辜百姓的生命。
而徐盛的想法显然早已被周瑜了然于心,只见他驱马上前,对徐盛说道;“徐将军,投降吧。你守不住多久的,而且,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柴桑的百姓考虑考虑。”
徐盛眼珠一转,他现在还不确定孙策是否真的想放水淹城,不过既然周瑜又来劝降,自己不妨试探一下。
“周瑜,你别说了,我是不会降的。更何况,两军交战,关百姓何事?”
“徐将军,你是明知故问啊。”周瑜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说道;“将军久居柴桑,难道不清楚柴桑的地利条件吗?别忘了,如今正值江水上涨之时!”
周瑜根本就没想隐瞒自己想放水淹城的计划,反而,他就想利用这一点,让徐盛不忍百姓送死,而乖乖投降。这是他的攻心之计。
兵法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果不周瑜所料,徐盛急了,他担心百姓因此而
丧命。只听他怒声道;“周瑜,你若真的放水淹城,就不怕遭天谴吗!”
周瑜闻言,微微一笑,道;“徐盛将军,你我皆是军伍之人,双手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又何曾怕过所谓的天谴?”
“你!”徐盛一时语塞。
周瑜又道;“徐盛将军,我主襄阳王可以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三天过后,若你仍然不投降的话,就休怪我主无义了。”
言罢,周瑜勒马返回了荆州军大营。
留下徐盛站在城头上,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现如今,他是投降也不是,不投降也不是。投降了,对不起楚王刘可,不投降,又对不起城中百姓。
无奈之下的他,募然灵光一现,自己做不了百姓的主,那不妨让城中百姓自己做主。如果他们不想承受水淹之灾,那自己就率兵撤离柴桑,日后不管刘可如何责罚,他也认了。
想到便做,徐盛让人把柴桑城中的百姓召集到一块后,他才站出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诸位都静一静,听我说。现在,在城外,孙策的大军正在攻城,并且他们已经准备让长江之水倒灌,淹没柴桑。”
刚一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百姓都是一慌,人人自危,显得非常紧张。
徐盛见状,只好接着说道;“孙策给了我了一个选择,如果我打开柴桑城门,就放过全城的百姓,否则,三天后,他就会让长江之水倒灌。”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目的只有一个,我想问一问,你们愿不愿意与本将共渡难关?如若有人不愿,本将就率军离开柴桑,让孙策放过你们。”
说完,徐盛眼睛微闭,他以为当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后,都会选择逃避。
可事情总是出乎意外,百姓们没有一个人选择了逃避,他们都眼神坚定的盯着徐盛。
其中一个皓首苍髯的老者,颤颤巍巍的出来说道;“徐将军,我们柴桑的百姓没有人是贪生怕死的,楚王对我们百姓的好,我们每个人都记在心里。”
“是呀,在这个乱世当中,又有几个人能像楚王一样对待我们老百姓像子女一般。我们都服楚王,也只认楚王!”一个中年人也站出来说道。
“没错,孙策想倒灌长江之水,就让他灌,我们誓死与柴桑同在,与将军同在,就算是死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