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显然有不少书画爱好者,不然拍卖的价格不会从起拍的三十万,一路飙升到了现在八十万,价格翻了两倍还多。
听着场中还在不断有人叫价,苏锐的眉宇不着痕迹的轻轻一皱。
他记得上一世,这张画卷的确是被人拍走了,不过当时的最终价格,定格在了九十二万,可现场的价格已经逼近百万,这跟上一世的情况有所不同。
苏锐知道自己的出现,肯定是会改变历史,因为他回来就是还债的,很多东西自然不能按照原先的轨迹去运转,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一百一十万!”
苏锐举起手中的叫牌,直接将价格提升了十三万。
显然是势在必得。
这个价格一经喊出,现在叫价的节奏为之一凝。
一副临摹的画,叫到八十万已经算是高价了,不少人是冲着乾隆爷收藏这一亮点,才继续叫价的,可一下子上了百万,这就跟扯淡一样。
苏锐又跟着喊了两次价,把最后一位竞争者斩于马下,最终以一百二万的价格买下了这幅耕田行牛图。
苏锐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价格再上涨一些,他就得向方达明开口借钱了,可借了钱就不能白借,这幅画他并不想拿来和人分享。
好在拿下来了!
方达明笑呵呵的对苏锐说道:“苏哥,恭喜啊,将老汉骑牛图收入囊中。”
“方少,那叫耕田行牛图!”吴任纠正道。
“都一样,叫什么无所谓,主要是恭喜苏哥!”方达明笑着说道。
这时候,前排的鄂坚诚转过头来,看了苏锐一眼,说道:“这幅画的最高价值不会超过八十万,你们怕是买亏了。”
“这位先生,人家是有钱做好事,一百来万砸出去就为了买一副临摹的画…吱吱…出手的人现在肯定是乐疯了。”朱文山在一旁讥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鄂坚诚微微皱了皱眉,方达明是他的晚辈,吴任也是老熟人了,他好心提醒两句无可厚非,可朱文山算是怎么回事?
方才他就听到朱文山一直在冷嘲热讽,不过都是针对尚宝义,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鄂坚诚瞄了一眼朱文山,转头对着方达明问道:“这位是?”
“一个老傻逼,鄂叔,你不用搭理他!”方达明毫不客气的说道。
朱文山脸色顿时一冷:“你说什么?”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买了一个捅鼻子的,又买了一个屎尿盆,也不觉得恶心,还当成宝一样,不是傻逼又是什么,再说了,我们买什么,关你鸟事,花多钱我们乐意,用你在那没完没了逼逼叨吗?”方达明说道。
朱文山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感受到一旁的人朝自己看了过来,觉得和一个年轻后辈拌嘴有些跌份,冷哼一声:“无知!”
方达明忍不住反唇相讥:“无知你个头啊,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指不定谁打了眼!”
苏锐在暗中,轻轻拉了一下方达明,现在还不是动真章的时候,示意方达明不要这么冲动,以免坏事。
方达明自然明白,但朱文山没完没了的,着实让他窝火,这才忍不住怼了回去,瞪了朱文山一眼,转头对苏锐说道:“苏哥,这老登太膈应人了,今天这个场子,咱们必须要找回去。”
苏锐轻点了一下头,他也是被朱文山搞的一阵火大,沉默了片刻,转头向尚宝义问道:“尚总,你可以支配的资金,能有多少?”
“一千万..”尚宝义反应了一下,说道:“朱文山拍了两个物件,对拼起来的话,应该不会再是我的对手!”
“尚总,你信我吗?”苏锐问道。
“苏先生,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尚宝义说道。
苏锐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
尚宝义看了苏锐一眼,心里多少有些犯嘀咕,先问他能支配多少钱,又问相不相信他,傻子都能明白,这是要搞大事情了。
接下来又是接连上了两个收藏品,相继被其他的买家拍了去。
二十分钟之后!
一个长方黄缎子出现在了拍卖台上,拍卖官看了一眼资料,说道:“黄缎子袈裟,本品由个人收藏家提供,据鉴定由藏羚羊羊绒、獐子绒和真丝混合而成,据传为西藏活佛敬贡所用,距今已有三百年左右的历史,具有非常高的收藏价值,起拍价三百一十万,每次叫价五万!”
看着台上挂起的黄缎子,说实话,苏锐有些眼热,但这个东西价格太高了,凭他和方达明,根本就吃不下,这件藏品也就没有在他的计划之内。
不过尚宝义有这个能力。
这是本场仅剩的一个漏,和朱文山的赌约,尚宝义能不能赢,就看能否拍下这一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太好,朱文山也看中了这一件。
因为刘文告诉他,这件黄缎子是由清代皇室所用之物,由藏羚羊羊绒、獐子绒和真丝混合而成的这种材质,虽然不属于最高等级,但也属于顶端了,所以使用者的身份非同一般,加上保存的这般完好,堪称孤品,价值非常高。
什么是孤品,稀少的才称为孤品。
物以稀为贵,越是珍稀的东西,就越值钱。
朱文山对值钱的古董,尤其是具有商业潜力的古董,自然极为感兴趣。
在场有不好行家,不仅刘文看出来了,他们也很看重这条黄缎。
叫价的络绎不绝,场面一度推向了高潮。
仅仅五分钟,这件藏品的价格就叫到了五百万,价格叫到这个程度,不少人都停了下来,高昂的价格显然是刷掉了一波人,不过朱文山并不在其中。
尚宝义一直关注着场中的情况,他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叫价,见叫价的频率降下来之后,他举起了手中的叫牌,报出了五百五十万的价格。
朱文山瞄了尚宝义一眼,呲鼻一声,加价十万。
而听到朱文山加价之后,尚宝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加码十万。
接下来二人就像是斗鸡一样,你加我也加,期间除了有几个人叫了价外,就看二人一次次的举牌。
价格一路推高,迅速达了六百五十万。
全场当中,除了他二人之外,已经没有人再叫价了。
起拍三百万的藏品,现在价格已经翻了一番,就算再具有商业价值,利润也不会很高了。
刘文在一旁提醒道:“朱总,不能再加价了,现在的价格,已经超出了这条黄缎的价值,买回来不合适。”
朱文山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尚宝义这边,说道:“尚老板,看来你对这个藏品很是势在必得啊,敢不敢跟我拼一下?”
不等尚宝义说话,方达明抢先说道:“你特么可真逗,这激将法让你用的,三岁小孩都不会信,这点智商,你还是回家多读读书吧..”
朱文山脸色顿时微微一红,他的确是想坑尚宝义一把。
而这个时候,尚宝义在苏锐的授意下,再次叫价,直接将价码推到了七百万。
看着尚宝义和苏锐嘀嘀咕咕的样子,朱文山眉宇皱了皱。
难道这是什么宝物?
而这边,方达明见到朱文山没有再叫价,站起来指着他道:“别怂啊,你不是厉害嘛,继续加价啊,你再叫一次,我们保证不再加价!”
朱文山微微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套路?
如果说是为了不让他再继续叫价,在这用激将法,那也太明显了吧?
朱文山迟疑了一下,举起了手中的叫牌,将价码提高了五万。
“七百五十万!”尚宝义叫道。
“你们不说,不再加价了吗?”朱文山质问道。
“哈哈哈..”方达明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我们没商量好,你再叫一次价,我们保证把东西让给你。”
吴任在一旁笑了笑。
而这个笑容,正好被朱文山捕捉到,心里打起了鼓。
“你怎么不叫了,赶紧叫啊,一会该落锤了,我都说了,你再叫价,我们肯定不叫了!”方达明催促道。
朱文山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眼,他忽然明白了,这是看拍卖的东西没他的利润高,在这要拉回差距值,只要哄抬价格,让他赔钱,这场赌约他就会输。
想到这,朱文山沉顿了一下,转头过有些不放心的向刘文问道:“你确定,没有打眼,看错东西?”
“我能保证!”刘文说道。
听到刘文这么说,朱文山当即就能确定,尚宝义这是在给他下套,而且不走寻常路,故意把套路暴露给他,好让他心生怀疑,这样就会一脑袋钻进去。
好心机啊!
可是我不上当..
“你叫价啊,你快点叫价啊,再不叫价,真的就没机会了!”方达明说道。
“我信你个鬼!”朱文山呲鼻一声。
过了会,主持人见没有人跟价,便落锤宣布七百五十万成交。
当落锤的瞬间,朱文山开口,道:“想坑我,你们还太嫩了点,真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那样缺心眼吗?”
“是他妈挺缺心眼,让你叫价都不叫,白白把机会让给了我们,真不知道该感谢你,还是该好好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