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明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劲,还没等拍卖官开始介绍,撸胳膊就要开始叫价。
“你淡定点..”苏锐一把将方达明拉住,目光瞄了一眼朱文山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想把这个小碗弄到手,肯定是不太容易的,一会叫价的时候,一定要讲究点策略。”
方达明顺着苏锐的目光,果然见到刘文在向朱文山说着什么,知道对方八成也是瞄准了这个物件。
看来是要有一场价格厮杀了。
拍卖会上,最头疼的就是这种情况,虽然能把东西拍到手,可如果超出本身价格太高,对于方达明来说,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他可不是为了收藏,为的是要变现,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破碗而已,如果不是出现在拍卖会上,连看一眼都嫌浪费功夫。
经过拍卖官的介绍,这是一个宋代汝窑天青釉碗,由个人收藏家提供进行拍卖,没有经过权威鉴定,不过通过拍卖会场的初步鉴定,属于真品,按照提供者的要求,起拍价两百三十万,每次叫价不得低于两万。
宋代汝窑,这可属于珍品了。
此物一出,场面顿时火热了起来,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这物件没有经过权威鉴定,不过能通过拍卖会场的鉴定,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太大问题。
顿时就有人开始叫价。
二百四,两百五,三百..
很快价格就突破了三百万,这让方达明内心不免焦急了起来。
既然苏锐让他拍下这个碗,肯定就是口中所说的漏了,只是这价格涨的也太快了,这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三百万,而他兜里可就有五百万,要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
只是按照苏锐的吩咐,一直没开口叫价,心里别提有多急了。
“三百二十万!”
这个时候,朱文山举手报出了价格。
“草,这个老逼登,别人每次都是叫价两万,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一次提高十万,显得你有钱是吧..”方达明气愤的说道。
在他看来,这个碗就是他的了,价格每提高一点,就相当于要多砸出去一笔钱,顿时把朱文山恨的透透的。
“三百二十二万!”方达明忍不住,终于报出了价。
“三百三十万!”朱文山瞄了一眼方达明,鄙夷的一笑,那模样就像是在说,你牛逼你加价啊。
“卧草..”
方达明被挑的内心有了火气,然而不等他叫价,鄂南兴第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牌:“三百四十万!”
方达明一愣,随之脾气顿时就上来了:“四百万!”
苏锐暗叫心里不妙,这么个加价法,肯定是要引起别人注意的。
鄂南兴回头看向方达明:“你很想要这个碗?我就偏不想让你搞到手...四百零二万!”
有一个朱文山不够,现在鄂南兴又冒了出来,方达明那叫一个气啊,瞪了他一眼,喊道:“四百一十万!”
“四百一十二万!”鄂南兴是一点没犹豫,直接报出了价格。
而另一边,价格上了四百万之后,朱文山就没再叫价,按照刘文的话说,也顶多就值这个价格,一旦上了四百万,再入手就不值当了。
“你存心的是吧?”方达明气愤的说道。
“怎么,就能你叫价,我就不能叫了吗?你管的着嘛你!”鄂南兴得意的说道。
这个时候,鄂坚诚倒是发话了,转头看向方达明:“你小子,打算买这个东西送给老方吗?”
方达明微微愣了一下,顺坡下驴道:“是啊,鄂叔,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也知道我爸他一向和盘盘碗碗比较亲,之前把他弄生气了,这不寻思缓和一下关系嘛!”
“倒是有孝心啊..”鄂坚诚笑了笑,随之转向鄂南兴:“你要是想买这个物件,我不反对,但我不会付钱,你自己买单!”
一听这话,鄂南兴气势顿时就有点蔫了。
“哈哈哈..”这回方达明乐了,看着鄂南兴:“你继续叫啊,鄂叔不给你买单,看来你也只有把你那辆车卖了,才能付的起了吧。”
鄂南兴那叫一个窝火,可正如方达明说的,凭他自己还真的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索性直接转过头去,不再叫价。
“四百一十二万一次...”
“四百一十二万两次..”
方达明扫了一眼全场,举起了手中的叫牌:“四百一十四万!”
“好,还有没有加价的了?”
.....
..
“成交!”
听到落锤的声音,方达明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感觉都有虚脱了似的。
太他妈刺激了!
兴奋劲过后,方达明心中又是浮现一抹担心,转头看向苏锐:“苏哥,最后他们怎么都不叫价了啊?咱们出的价格,是不是高了?”
“不是高,是非常高了!”这话是尚宝义说的,接着他说道:“这件藏品,只是经过了拍卖会的初步鉴定,所以起拍价有些偏低,本来就具有赌的成分,可即便是真品无疑,价格也基本在三百到四百之间,绝对不会超过四百万,所以...”
“所以,我买贵了?”方达明顿时有点懵逼。
“呵呵呵...”
这个时候,阵阵嘲笑声入了几人的耳中,转头看去,果然看到朱文山一脸鄙夷的嘴脸:“尚老板,你这是从哪找来的人啊,赔本的买卖都能玩的这么乐呵,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你嘚瑟个吊啊..”
方达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是被苏锐拉住:“多说无益,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引来不必要的敌人。”
方达明瞪了朱文山一眼,回头有些心虚的对苏锐说道:“苏哥,这四百多万砸进去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放心,肯定让你满意!”苏锐说道。
这话对方达明来说,相当于一颗定心丸,不再有半点怀疑,他现在巴不得拍卖会立马结束,看看拍下的那个碗到底能值多少钱。
随后,上场的下一个藏品,是一件画作。
主持人看了一眼信息,很直白的介绍道:“这是一件清代流传下来的临摹画作,虽是临摹,但笔法老练,堪称上品,起拍价三十万,每次加价两万。”
“虽然有点历史,但临摹的玩应,也能值这么多钱?”方达明诧异的说道。
对于古董,他虽然不懂,但也知道临摹是怎么回事。
好听点就是照着画,不好听的说,就是假的。
见方达明一脸的不解,尚宝义开口解释道:“这副耕田行牛图,真品出自唐寅之手,也是乾隆爷非常喜爱的画作之一,据传收藏了几十年之久,而乾隆爷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得到一件藏品,就会在上面盖上大印,后来因为总总原因,宫廷大量文物流失到了民间,真品也就不知去向,而这件临摹的画作,虽然笔法很老练,但通过一些细节,还是能看出与作者其他作品的不同之处,加上没有乾隆爷的大印盖章,也就是临摹的无疑了。”
尚宝义解释的很透侧,方达明这种外行也能一听就懂,点了点头说道:“尚总,这件临摹的起拍价都能达到三十万,那按照你的估计,如果是真品的话,得是什么价格?”
尚宝义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真品,一千万肯定是有了。”
此时,现场已经开始有人叫价。
就像拍卖官所说的一样,虽然是临摹的,但的确是一件值得珍藏的化作,毕竟真品遗失,只能通过这件赝品,一堵乾隆爷的喜好,光是冲着这点,就有不少人感兴趣。
“我就是农民出身,看到这幅画感觉很亲切...”苏锐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牌:“五十万!”
苏锐一开口,方达明内心立即激动起来。
什么农民出身,这话也就能逗傻子,苏锐既然出手,这幅画肯定是大有文章。
不过既然苏锐想要,他肯定不会再动什么心思,目光本能的瞄向了朱文山,不过他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因为朱文山显然对这幅画不怎么感兴趣。
其实想想,这也很正常。
对于古董商来说,古董在他们手里就是赚钱的工具,只是是一副临摹的画,又不是真品,再有价值,也卖不了多少钱,既然赚不到钱,还搞什么,玩情怀吗?
朱文山背靠在座椅上,戏虐的对尚宝义说道:“尚老板,你身边做这位小兄弟的眼光真是不错,有他帮你,你肯定是大有钱途啊,不如直接让他当你的首席鉴定师好了。”
听着朱文山的冷嘲热讽声,尚宝义自然是气的面色铁青,可他没有回绝的底气。
到现在他只出手了一次,而那件藏品还是苏锐的,到现在他连一件藏品都没入手,而朱文山已经入手两件,这么下去,他可真的就要输了。
苏锐自然也听到了朱文山的话,不气吗?肯定是气的,两次见面以来,朱文山等于把他们几个骂了个遍,但他并没有理会,一边关注这场中的形势,一边看准时机叫价。
此时价格已经上张到了八十万。
他手里能够活动的总共也只有一百三十万,抛去之前那个藏品,也就剩下一百二十万。
而这个画作,他是必须要拿到手里的。
确切的说,苏锐今天,就是奔着这个画来的,这也是今天巡回展上,最大的一个漏,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