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鑫为难之时,郑道功从卫生间出来了。
“神清气爽,太舒服了。”
郑道功哈哈大笑,原地蹦跶了几下,急忙上体重秤称了称,“难怪会有一种轻快的感觉,哈哈,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白痴铛快步过去,“外公,你没有别的异样感吧。”
“要说有什么异样感,就是感觉到饿了。”
郑道功笑着摸了摸肚子。
肚子空下来了,当然会有饥饿感。
“我去给你煮面。”白痴铛连忙跑去厨房。
“梁先生,谢谢,非常感谢。”
郑道功满脸的感激之色。
客套了几句,梁鑫压低声音说道:“郑公,有件事我得和您明说,您的这个手把壶有问题,病就是从壶上来的。”
手把壶被尸水沁过,百分百是地里刨出来的明器。
之所以看不出是明器,应该是很早就出了土,过过不少人的手,其中必定有人和郑道功一样饮茶,结果如何不清楚,反正手把壶是辗转到了郑道功的手里。
“这事您知道就行,我没和铃铛说,怕她埋怨自己。”
铃铛要是知道自己送的寿礼,差点就把外公害死,会作何感想?
刚才他有些为难,就是不知该不该和铃铛说实话。
行医之人治病救人的同时,也得照顾患者家属的情绪。
郑道功没想到梁鑫心这么细,年纪轻轻做事这么稳,忍不住的道谢夸赞。
铃铛煮好了面,去抓药的陈冲也回来了。
梁鑫将刚写好的药方递给陈冲,让他再去抓药。
“……”陈冲。
溜傻小子玩呢?
梁鑫检查一下陈冲抓回来的药材,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取出一份放入泡脚桶,一旁的铃铛上前要端走泡脚桶,梁鑫伸手一拦,“脱鞋,就在这里泡。”
铃铛脸色变幻几下,咬牙道:“我有脚气。”
“很光荣?”梁鑫哼了声,催促道:“快点,一会儿水凉了。”
铃铛差点被梁鑫的话给噎死。
她什么时候觉得有脚气光荣了?
这家伙的嘴巴,真毒啊。
怒瞪梁鑫一眼后,她去换上拖鞋,回来试探的将双脚伸进泡脚桶里。
水温有些高,她就要将双脚收回来。
可是……
梁鑫却猛地抓住她脚踝,把她双脚按进泡脚桶里。
“啊……”
铃铛发出惨叫声。
太烫了。
脚丫要烫熟了。
“鬼叫什么,吓我一跳。”梁鑫怒道:“忍着点,烫不死你。”
“你在报复我,你就是在报复我。”铃铛咬牙忍着,不忍着也没办法,梁鑫手劲很大,按着她的双脚,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抽不回双脚。
很快,她就适应了水温。
梁鑫收回双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见水珠没甩净,就在铃铛的裤管上擦了擦,又惹的铃铛叫道:“你干嘛呢,不能用毛巾擦手啊。”
“嘴别张的那么大,都看到你的胃了。”梁鑫哼了声,摸出烟点上一根。
“毒舌。”
“谢谢夸奖。”
“你能不能要点脸?”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铃铛怒道:“我是不是说什么,你都能接上?”
“不一定。”梁鑫摇头,“得看你给不给口。”
“……”铃铛。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是吃笋长大的,不然不会这么损人。
“可以了。”梁鑫扔了烟头,挪开泡脚桶,将准备好的白毛巾铺在双腿上。
铃铛看看梁鑫,试探的将双脚伸过去,放在梁鑫的腿上,见梁鑫活动着双手十指,并未理会她,她才暗暗的松口气……真怕这家伙毒舌。
“要是疼,就告诉我。”梁鑫握住铃铛的双脚,从上当下缓缓的揉捏,同时也一点点的加大劲力。
一开始铃铛觉得挺舒服,是真的舒服,可是当梁鑫双手劲力增大到一定程度,她就受不了了,叫道:“疼疼疼,你小点劲。”
“疼就对了,忍着。”梁鑫保持当下的劲力,不再揉捏铃铛的双脚,而是推拿足底……他刚才就是在试铃铛能承受多大劲力,试出来了,可以开始足底推拿了。
“疼,疼啊。”
“疼死我了,你小点劲啊。”
“混蛋,你就是在报复我。”
“……”
“三金哥哥,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给你道歉,我以后不招惹你了。”
“放过我吧,我要死了。”
“……”
无论铃铛是怒骂,还是撒娇卖萌,梁鑫都不理会。
该用多大劲力,就用多大劲力。
“可以了。”
梁鑫突然收回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抬起手臂,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珠。
持续使用暗劲刺激铃铛的足底穴位,足足十分钟,整个过程都得稳稳的控制暗劲,使他身心俱疲,也就是他早已能自如掌控暗劲,不然一个失误,铃铛的双腿就废了。
铃铛收回双脚,蜷缩在椅子上,看着脸色发白冒汗的梁鑫,感觉这是个反击的机会,立刻冷笑道:“你刚领结婚证,就虚成这样,以后怎么办啊?”
梁鑫淡淡的看她一眼。
“我建议你婚房的卧室做隔音处理,不然楼上楼下会被你吵得睡不着。”
反击?
想多了。
刁民梁鑫吵架就没输过。
铃铛咬牙切齿的怒视梁鑫,却不敢轻易开口了。
这家伙嘴巴太毒,说不过他。
可她又不愿这样服软,哼道:“看在你给我治病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了。”
梁鑫点头道:“三金哥哥谢谢你。”
“……”铃铛脸色一片通红,又羞又怒。
梁鑫洗了把脸,回到正堂和郑道功喝茶聊天。
一老一少聊的很是开心。
郑道功对梁鑫的称呼变成了三金,而梁鑫也改口叫郑爷爷了。
称呼发生变化,说明关系也在发生变化。
傻小子陈冲回来,梁鑫检查一下药材,就把药煎上,让铃铛看着火。
不知陈冲和郑道功说了什么,他回到正堂,郑道功就皱眉问道:“三金,万德发和万荣父子二人,都是你的患者?”
梁鑫眉头微微一动,笑着点头道:“他们父子二人身体都不太好。”
“万德发这个人是头笑面虎,你和他打交道,得多长几个心眼。”郑道功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可沉吟一下还是开口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到为止。
梁鑫笑道:“郑爷爷您放心,我和他们父子只是医患关系。”
郑道功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陈冲犹豫一下后说道:“三金,唐飞宇的父亲唐明哲,和万德发是对头。以后你还是不要和万德发走的太近,免得和唐飞宇不好相处。”
“多谢冲哥提醒。”梁鑫点头道谢,随后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我抓药时,听人说你在给万德发治病,是沈院长束手无策的病。”陈冲皱眉道:“这事已经传开了,我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是有人在故意散播消息。”
梁鑫看了眼郑道功,“冲哥,你怀疑万家父子在砸沈院长的招牌?”
“沈院长遇到束手无策的病,没理由四处宣扬吧。”陈冲猜测道:“我想来想去,觉得散播消息的人一定是万德发,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踩一人捧一人的把戏。”
郑道功赞同的点头,“这件事看上去是万德发踩着老沈捧你,只是我们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目的,要是报答你治病之恩还好,就怕他是在捧杀你。”
“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以后我小心一些就是了。”
梁鑫皱眉点头,表示自己会提防着万家父子。
可他心里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这事恐怕真不是万家父子做的。
散播消息的人,九成九是沈致远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