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铛之所以下定决心,是因为她发现梁鑫针了她虎口合谷穴,腹部的绞痛感正在快速消退,这说明梁鑫是真有些本事,应该能一次治好她痛经的毛病。
可是……
她下定决心了,梁鑫却是淡淡的摇头,“不好意思,针不了。”
“为什么?”白痴铛怔了一下,随后怒道:“你在耍我玩?”
郑道功也是不满的看向梁鑫。
医者在诊病之时和患者开玩笑,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陈冲倒不觉得梁鑫是耍铃铛,急忙问道:“三金,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梁鑫起针消毒收进针筒,这才淡淡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白痴铛差点就掀桌子,咬牙怒道:“你不是说行医之人的眼中只有患者么。”
“我老婆不这么认为。”梁鑫耸了耸肩。
白痴铛:“……”
郑道功却是不由得一笑。
他看明白了,梁鑫是在逗铃铛玩呢。
陈冲也看明白了,笑道:“三金,是不是还有别的医治之法?”
心系患者,视金钱如粪土,这才是他眼中的梁鑫。
重点是心系患者。
他敢断定梁鑫一定还有别的医治之法。
梁鑫点头道:“足底推拿。”
“足疗能治痛经?”白痴铛质疑的看着梁鑫,你当我是白痴啊,足疗要是真有这么神奇,我痛经的毛病早就被治好了。
梁鑫纠正道:“不是足疗,是足底推拿。”
不等铃铛说话,陈冲就先笑道:“三金的推拿手法是祖传的独门绝技。铃铛,等会你试一下就知道了,非常舒服,比那些所谓的大师推拿要舒服一万倍。”
真不是在给梁鑫吹嘘。
被梁鑫按摩一次后,他就有些念念不忘,之后找过一些推拿大师给推拿,虽然也挺舒服,可完全没办法和梁鑫的手法相比……他真希望梁鑫每天给他推拿一次。
白痴铛看看陈冲,又看看梁鑫。
“好,我先去烧水泡脚。”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
梁鑫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有脚气?”
白痴铛俏脸顿时涨红,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外走。
梁鑫道:“看来是有脚气。”
白痴铛恨得咬牙切齿,快步出了正堂。
梁鑫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刷刷刷的写下一个方子,递给陈冲后说道:“给她泡脚用的药,治脚气,还舒筋活血,可以多配一些,你和郑公平时也可以泡脚用。”
陈冲双眼顿时就亮了,“独门药方?效果立竿见影?”
“祖传的方子。”梁鑫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浓郁的笑容,“冲哥,咱们熟归熟,可你要是甩开我自己发财,我真告你侵犯知识产权。”
“我是那种人吗?”陈冲哈哈一笑,拿着方子起身道:“这事等有时间再谈,我先去抓药,很快就回来。”
看着陈冲兴冲冲的离去,郑道功不解的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冲哥很有商业头脑,应该是想要开发泡脚药包。”梁鑫淡淡一笑,不愿和郑道功多谈此事,转头对门外喊道:“白……铃铛,拿条热毛巾过来。”
喊完,他带着郑道功进房间。
郑道功脱去上衣,在床上趴好,铃铛端着冒热气的水盆进来,放进毛巾浸湿,面色不善的看着梁鑫,“你刚才要喊我白痴?”
“你脑子有病?”梁鑫表面稳得一笔,故意用怪异的目光看了眼白痴铛,而后取出九根银针逐一消毒,“别傻站着,把热毛巾铺在郑公的背上。”
白痴铛肯定道:“你就是要喊我白痴。”
“对对对,你就是白痴。”梁鑫一脸的不耐烦之色。
白痴铛气的咬牙切齿,捞出有些烫手的热毛巾拧干,铺在外公的背上后退到一旁,看了眼时间后说道:“一个小时,现在开始计时。我要是赢了,你得对我鞠躬道歉,以后叫我铃姐……不行,以后叫我姑奶奶。”
“家里有唢呐吗?”
“(艹皿艹)。”
稍等一会儿,梁鑫取下郑道功背上的热毛巾,擦去水珠后开始施针。
九死针法。
九根银针针的都是大穴。
置之死地,九死一生。
这套针法易学难精。
男的不是行针,而是拨针。
拨哪根针,哪根针拨几下,依患者的身体情况而定。
拨多了,拨错了,可能就把患者拨死了。
要么说是九死一生呢。
“郑公,可以了,穿上衣服别着了凉。”
梁鑫和郑道功说话,脸上多少是带着几分笑容。
毕竟是商盟盟主,得罪不起的。
“外公,感觉怎么样?”白痴铛服侍外公穿衣服,看了眼将银针消毒收回针筒的梁鑫,既希望外公在一个小时内排便,又不希望梁鑫真的做到了。
“感觉……挺舒服的。”郑道功也不由得看了眼梁鑫,除了舒服二字,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舒服二字,代表的是他毫无感觉。
梁鑫淡笑着开口,“郑公,你可以去卫生间了。”
话音刚落,郑道功就不由得捂住小腹,急寥寥的向着卫生间快步而去,脸上却满是激动之色,“铃铛,招待好梁先生。”
“好……好的。”
白痴铛有些傻眼。
这么快?
别说一个小时,前后都不到十分钟呢。
她不禁的看向梁鑫。
这家伙到底是医术高明,还是嘴开过光?
“不是我狂,是沈致远真不够资格和我相提并论。”梁鑫感受到白痴铛投来的目光,头也不抬的将最后一根银针收进针筒,起身出卧室来到正堂坐下,淡淡的吩咐道:“茶凉了,给我换一杯。”
白痴铛咬牙切齿的瞪了眼梁鑫,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着脸上前,用托盘端走所有人的茶碗,都重新泡上茶端回来。
梁鑫没再刁难她,端起茶碗,用盖子打了打漂浮的茶叶,吸溜了几口后放下,整个过程非常顺畅娴熟,明显就是常用三才碗喝茶。
白痴铛没注意到这一幕,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多想什么。
她的注意力都在紫砂手把壶上。
这是她在拍卖会上,以四百多万的价格拍回来,送给外公的寿礼,而且外公很喜欢,喜欢到爱不释手的地步。
要不是梁鑫给她治疗痛经,不然外公绝不会同意用手把壶抵诊金。
她犹豫一下,退后对梁鑫鞠躬行礼,“梁先生,之前冒犯之处,还望您看在我是一介女流的份上,别和我一般见识……”
没等她把话说完,梁鑫就笑呵呵的开口打断。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这么急着对我道歉,一定是有目的。”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手把壶上,“你是为了这把壶吧。说说,这把壶除了价值,是不是还有别的重要意义。”
白痴铛点头道:“这是我送给外公的七十大寿寿礼。”
梁鑫沉吟一下后问道:“郑公是上个月过的七十大寿?”
“上个月初一。”白痴铛点头,这不是秘密。
梁鑫面露几分为难之色,有些话不知该不该告之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