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李寿将众降兵集中操场。
“我们马上就打到高句丽的地盘,大家将各自的家乡登记出来。以后我们占领你们家乡后,你们可以参预说服、建言等事务。还可以申请留在家乡,保护、建设、甚至以后分田地也能参预进来。用你们来建设家乡,我相信,比那些官员更好。”
一开始操场就进入高潮,火爆程度,超出许多人想像。
李寿这些主意,在这个年代,绝对是破天荒第一次。
就算当兵,也没人想去外地,何况还能参预到保护、建设家乡中去。
好一会大家的声音才降小,李寿接着拉票:
“其中一些当兵的好处,我在这里就不说了。这里的许多人,都是贫苦百姓出身。在当地,难免受大户欺负。以后编完队,将这些事,都给你们将军说,登记下来。以后我们收复你们家乡后,这些帐,我们一笔笔同他们算。当然,必须自己要占理。”
激动声四起,一道声音喊道:
“多谢殿下。”
这道声音在几万人的声潮中,显得微不足道。但星星之火,也可燎原。
声音很快被周围的人放大,一浪浪喊出。没过一会,传到整个操场。
在点将台上的众将,也被这个场面感染到。
许多人甚至在想,李寿完全没必要利用高桓文那帮人了。
就凭李寿这些方法,估计对高句丽再忠的士兵,也会被拉下水。
拉票还没完,李寿继续:
“分田地的事,士兵有优先选择权。比别人多免两年赋税。还有许多东西,现在说太早。要是过半的百姓不支持我大唐,刚才我说那些事,可能有许多无法兑现。这声对不起,我先说出来。”
“不能还政给高氏,我们支持大唐,支持殿下。”
一个壮年男,嘶声喊出他的心愿。这几句,同样以最快的速度,传到操场各地。
差不多了,李寿说出他的目的:
“大家先不要急着答应,回去好好想想。我和郑王打了个赌,要是你们中,有过半的人支持他,你们以后就是他的兵。他会带领你们去征战,刚才我说那些,我会给郑王建议。他会不会听,我不敢保证。”
……
李寿一番话,将众降官说怕。
第二天,只有高桓文十几人来到操场,其它人都没来。
众降官已打定主意,不会再去劝说俘兵。
万一这些俘兵跑去泄密?他们的家人同样不保险。
为让家人更保险,那帮降官,已答应成为李寿的演员。
李寿很大方,先让高桓文来到操场。
下面的降兵已集合完毕,为了体验一把元帅的瘾,高桓文暂时没让王修理等人陪同,一个人登上点将台。
“拜见郑王。”
这阵声音传出,高桓文已面红赤耳,激动异样。
旁观的十多人看出一些问题,但谁也没说出来。
一共有三万八千人,给高桓文喊话见礼的,不超过一半。
即便这样,也有一万多人,所以在激动中的高桓文并不知道。
“大家不用多礼,你们是我高句丽的将士。以后匡扶我高句丽,就靠你们了。”
一个可能对高氏有几分忠心的中年士兵大喊:
“郑王,以后我高句丽,会不会打土豪、分田地?”
高桓文的脸上一下子布上乌云,这事他也想过,和王修理说,结果王修理立马警告:
“要是这样做,我高句丽马上就得灭国。大唐李世民够利害了吧?连李世民都没敢在大唐打土豪、分田地。这些是李寿用来祸害百济的,以后提都不能提。”
王修理给高桓文说过不少,都有道理,高桓文哪还敢想这些?
“打什么土豪?分什么田地?那些对我高句丽,没有半点好处,大家以后不要想那些事。我保证,以后让大家能吃得饱,穿得暖。”
一阵很大的嘈杂声传出,可惜声音太杂,高桓文听不清,还以为大家已被他说服。
高桓文没能继续过瘾,李寿驾到。
“拜见越王殿下。”
这次高桓文能听到,他呆住。
三万多人,全都没当哑巴。大得简直如雷贯耳,将下面的王修理等人也震懵。
李寿很干脆:“今天的天气虽不错,我们等会还要做其它事,就不要耽搁了。今天是我和郑王打赌之期,赌你们愿接受谁的领导。愿支持我的人站左边,支持郑王的人站右边。”
神奇的一幕出去,几乎所有人都朝左边跑。
人太多,跑到左边的人,占了大半个操场。
原本在右边有几百人,左边的人就像磁铁,很快将右边的几百人也吸过去。
高桓文暂时没发呆,以为下面的人听错。
“各位将士,支持我的人站右边,支持越王的人站左边。”
一个在前方的年青人回话:
“我们知道,我们没有田地,你拿什么保证我们能吃饱穿暖?你保证的不是我们,是那些大户人家吧?”
高桓文的世界一片黑暗,双眼一蹬,晕死过去。
李寿耽搁一点时间,将高桓文扎醒后,让人将他抬走。
加上上次的一万多人,已经有三万八千人,李寿十分兴奋。
“可能一些兄弟,已给大家说了我们选将之事,我们先将四十五岁以上的人筛选出来。”
两万五千几百降兵,一下子缩水两千三百人,还剩下两万三千人。
一场规模更大的选将比赛开始,这次李寿留的机会更多。
他将这些人编成九个军,只是武将就要九十人。
李寿给了五十个将领名额,另所有的文职,全在这些降兵中选取。
……
京城,柳风铃几女去新罗的事,已得到李世民同意。
但众公主的诉求,李世民想都没想拒绝。
为了平息众公主的怒火,李世民决定,再过一段时间去广州看看,让她们陪同。
各有收获,众女都还算高兴。已不满足关在家里,天天东跑西逛。
这天,一群女人刚从外面回到越王府,下人来报:
“王妃,一个叫翟都的人来访,还说是二夫人的亲戚。”
“翟都?”翟英问:
“此人是不是长得高高大大、三十来岁,右脸有块疤痕?”
下人证实后,翟英说:
“他是小姐的堂哥,但此人心术不正,是个好色之徒。他那脸上的伤疤,就是好色所伤。我们已好久没联系,也不知他怎么跑到这里来?”
一听是好色之徒,大家都不愿见了。柳风铃看在翟青鸾的面子上:
“毕竟亲戚一场,还是见见吧!说不定他改了呢。”
来到大厅,一个双眼细小、右脸有块伤疤的壮年男迎来:
“青鸾妹,可还认识大哥?”
翟青鸾的脸色比翟英好看,向翟都一礼:
“怎会不认识大哥,这位是越王妃,她们都是公主。”
翟都还在赏花,一听全是惹不起的人,赶忙见礼。
柳风铃将翟都挥起:“翟大哥来此有何事?”
翟都看了翟青鸾一眼:“听说五叔公现在正在为朝廷效力,那些手艺我也会,我愿给五叔公打打杂,混个官爵当当。”
柳风铃为难了,现在做手箭的所有工人,都被集中管理。
他们要和亲人会面,也要有几个禁卫在场。就算柳风铃,也难安排人进去。
翟青鸾说:“爷爷所做之事,是朝廷最高机密,岂能轻易进得去?大哥还是另找事做吧!”
翟都稍有些不喜:“那我在越王府做事,只要能得到官爵,做什么都无所谓。”
翟英以前就非常不喜翟都,没有客气:
“你以为官爵是那么容易的吗?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得到。越王府已不差人了,也请不起你。”
翟都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声说:
“好好,我不远千里来投,以为你们会看在亲戚份上,帮帮忙。没想到你们如此绝情,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不说越王府这边,翟都被气走后,来到一间酒馆,喝得酩酊大醉,碰到一队人马走来。
翟都走着蛇形步伐,眼看要撞到一辆大轿,被人一把抓住衣襟。
“你这疯汉,竟敢冲撞太子的大轿,有何企图?”
一听是太子的大轿,翟都的酒也被吓醒大半。
昏眼中,大轿停下,见一个身穿蟒袍的人掀开车帘。
此时翟都已被反押双手,疼痛让他清醒一些,扑通一声跪下:
“太子爷,小人没有什么企图,小人只是喝醉酒不小心。小人叫翟都,是越王妃的哥哥。求太子爷看在越王妃的面上,饶了小人吧!。”
李承乾一眼就看到翟都已醉,本想当着大街上的人,搞一下仁义方面的摆拍。
一听是越王妃的人,心里瞬间涌出一股复仇的快感。
“此人竟敢假借醉酒,对本宫意图不轨,带走详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