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大家人手几张纸,大谈此事。
“封许之礼为文献伯、承议郎,赐银五千两。封刘伯礼为宣义郎……”
今天,李寿将三个造纸功臣也带来。
许之礼和另两个出力最大的工匠,激动得热泪盈眶。
整整造了一年,期间一次次的心血,都被李寿否定,他们都已经麻木了。
“微臣叩谢皇上。”
在李寿的影响下,大家对工匠越来越重视。李世民的封赏,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李寿虽也参预纸张的研究,没有将这些功劳占为己有。
谢完恩,许之礼说:
“这四种纸还未命名,请皇上赐名。”
昨天有些人就想到这事,没说出来,还以为李寿会说。
没想到他将这个功劳,也让给许之礼。
就算是李寿的政敌,也对他的心胸更佩服一分。
李世民非常满意,以前都是李寿取名,现在他也终于可以沾些功劳。
李世民拿起笔,在最好的种纸上唰唰几笔:
“以后的圣旨,朕已决定采用这种,就取名为御纸吧。”
说完,李世民将纸展示给大家。
上面的御纸二字,李寿没法鄙视。人家的字,比他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此纸最好,取名为御纸名副其实。”
长孙无忌拍完马屁,一大群官员接踵而至。李世民可能有点不好意思:
“大家也都想想,谁的更好我们就用谁的。”
李寿暗自鄙视一眼,大家嘴上虽答应得很好,谁会和李世民抢冠名权?
耽搁一会时间,李世民又拿起,写下几个字:
“这种纸乃纸中上等,叫富贵纸如何?”
这次被李泰抢到拍马屁权:
“父皇此名贴切,此纸仅在御纸之下,当得起富贵二字。”
李世兴趣重浓,没想一会,第三种纸名取好:
“这种纸是朕最满意的纸,虽说没富贵纸好,并不影响写作。以后天下寒子,用这种纸的人最多。就叫寒士纸。”
李承乾被李寿弄出来的纸,搞得差点脑袋又抛锚,没心思拍马屁。又被李泰抢到:
“以纸喻人,不但贴切,更显大智。父皇之才,儿臣等望尘莫及也。”
李寿见李世民拿着最后一种纸,以为李世民和他一样没文化,会取个乞丐纸之类的,李世民说:
“这种纸关系到大家健康,以后就叫健康纸。”
四种纸取完,大家又是好拍了一阵马屁。李泰说:
“五弟,这些纸虽是小物,关系到朝廷对百姓的教化、天下学子的利益。可以说,已关系到天下人,绝非小事。应该将它献给朝廷,由朝廷来统一制卖。”
李泰这一说,居然有不少人附合,看样子不想李寿赚钱的人不少。李寿扫了眼众人:
“这东西献给朝廷,莫非像酒精那里,不允许其它人造卖纸了?”
李泰还在狡辩:“并非不允许其它人卖纸,是不允许他们卖这几种纸。献给朝廷,也能为朝廷带来不少利益。”
这东西李寿没想过,要交由朝廷弄:
“我们能造出来,别人不一定就造不出。朝廷管的东西太多,不利于商业发展。我会从全国各地,挑选十家造纸商,将技术传给他们,由他们来卖。”
没人想到李寿会如此大方,全都又被他震住。魏征第一个大赞:
“越王殿下此举,是天下百姓之福。最好在东南西北各地选取,到时天下人能很快得利,这比朝廷制卖好得多。”
他们还以为李寿会无偿捐出技术,一个个赞声不断。李世民也文绉绉赞道:
“天赐真心为国为民,乃世人之楷模。”
这些说完,已到下朝时间。李寿原本还有一些事谈,只好留到下一天。
……
“五哥要将造纸技术传给十家商人?”
一群公主听到,全都不淡定了。高阳最急:
“怎么能传给那些人?我们刚才还在这里商量。纸的利润虽薄,胜在量大。这东西要是一家卖,一年不知能赚多少银子。”
“十七妹说得是,”李丽会接道:
“就算一家做,也能在各地建作坊。五哥的纸如此好,一旦卖出,将会垄断天下纸张,岂能便宜别人?”
李明达最老实:“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我们,我们也可以建十座造纸坊。”
一个个全都对李寿虎视眈眈,李寿想了想:
“你们可以合伙,弄一家造纸坊,我留个工匠在这里帮你们。另我还在各地选九家,这九家非白做,每家所得利润,我要抽两成。”
众人恍然大悟,这样一来,李寿才是真正的大赢家,空手套白狼。
众公主高兴了,不但自己能建作坊,李寿也能得利。
正在七嘴八舌设计她们的造纸坊,李世民进来,全都闭嘴了。
“天赐,快去看看你姑父,他病重,已回长安。”
……
李寿对柴绍了解不多,历史上,今年是柴绍归天之年。
众人来到柴府,孙思邈正在为柴绍检查。
“殿下,柴大人乃肠结之症,你检查看看。”
李寿还从未和孙思邈一起医治过病人,很有兴趣。一番检查完,没当着半睡半醒的柴绍说:
“姑父此病,的确如孙老所言,是肠结之症,可称为十二指肠溃疡。已经很严重了,得马上给他配制青霉素。”
和李寿一起治病,孙思邈更高兴,提出一个方法:
“能不能开刀手术,将他坏的肠割除?”
柴绍几个妻妾听得脸色大变,现任正妻孙氏说:
“万万不可,听说手术十分凶险,一不注意就会有性命之忧。天赐,你用药治好老爷吧?”
要是在后世,这种手术李寿根本不用考虑:
“还是用药吧,将青霉素弄出来,应该可以治好姑父的病。”
众人松了口气,这次李寿没有动手。孙思邈已替好几个人,弄过青霉素。
还带信去广州,问能不能传授给孙思邈的弟子,李寿没有小气。
大家来到大厅,柴绍的长子柴哲威说:
“听说殿下在广州弄了一种税票,买此票,可抵税?”
这事朝廷也知道,但才在广州几地试行,大家都在拭目以待。
李寿没否认,柴哲威说:
“洛阳那边有商人,对此很有兴趣。说要是能用纸票抵银钱,大家交易岂不是很方便?”
李寿很惊讶,他弄税票出来,也是为纸币铺路。
没想到现在的人如此聪明,已想到这事。
李承乾对李寿做的都不爽,冷笑道:
“铭佑怎么也信那些商人之言?用纸票抵银钱?谁会认可?就算朝廷强行弄,到时可能会天下大乱。”
“不然,”在柴哲威旁边一个相貌不凡、温文儒雅的年青人接道:
“税票大家能认可,钱票同样也能为人认可。就好比铜钱,如果朝廷推广,以钱票买卖。时日一长,很少再有人用金银铜钱。那些东西太过麻烦,特别是远行,银钱都比行李还重。”
李承乾瞪了这个顶嘴的年青人一眼:“你是何人?”
“他是我好友上官仪,陕州陕县人。”柴哲威介绍:
“文采不凡,在河南道是个有名的大才子。”
“铭佑兄说笑了,”上官仪看了眼李寿:
“在大家面前,岂敢称才子?”
李寿的兴趣更浓,要是他没记错,好像大唐传奇才女上官婉儿的祖父,就叫上官仪。
“我对钱票很感兴趣,上官公子能不能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