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无法拒绝赵真真的孝心,派了十人在后面保护赵真真。
他亲自带着二十多人,一路风餐露宿,来到一个山脚下。
十多个男女老少,聚在一个山路边。全看着山上,神色有些紧张。
“大家在这里干什么?”
李寿这群人不但没穿制服,怕被人认出来,他还简单易了容。
一个瘦高老头指了指上面:“你们千万别上去,山上有老虎。”
这年头有老虎一点不稀奇,李寿扫了大家一眼:
“你们为何不绕道而行?在这里等什么?”
“这里绕道,要走很远的路。”老头说:
“有个壮士不怕,上去替大家除害,我们在等那个壮士。”
“有人打得过老虎?”李寿的兴趣来了:
“大家可知那位壮士的姓名?”
一个中年男子说:“只知道他姓武?”
李寿不敢相信武松也穿过来了,问薛礼:
“要是碰到老虎,大家能不能斗得过?”
薛礼的武艺远在秦怀道之上,现在由他负责训练大家。
“碰到两只没问题,要是同时碰到三只,有可能会出现伤亡。”
李寿很高兴,现在为止,他只知道薛礼的武艺不错,不知道对方还有信心干掉老虎。
“老伯,你们可知上面有几只老虎?”
老头正要说话,山上传来一声惨叫。很快归于寂寞。
“武壮士,一定是武壮士,只怕他已经?”
李寿也呆住,他还想招一个打虎英雄。
现在打虎英雄可能都遭到不测,他准备打退堂鼓。薛礼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
“公子,老虎伤人,我们去看看。”
李寿准备拒绝这个提议,一个中年妇人很会察言观色:
“人家武壮士也敢一个人上山,为民除害。你们二十多人,连去看看都不敢?”
中年妇人成功激励李寿,怕骑马不方便,一群人连马也没骑,悄悄摸上山。
李寿走在最中间,他也拿了把剑。看到草丛刺笼,都有一种老虎藏身其中的感觉。
前方的薛礼刚走上山顶,突然将手一张:
“大家小心。”
前方的侍卫非但没退,快速冲向薛礼。李寿不去,后面一半的人不敢上前相助。
李寿咬咬牙,也朝前方走去。
只见两只黄斑大虎,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从前方林中,向他们走来。
让李寿惊讶的还有一事,一个手拿长枪,头大身粗的年青人,站在一棵大树上。跃跃欲试,看样子准备下来。
两只老虎越来越近,李寿也越来越紧张。薛礼手中利箭脱弦飞出,一箭正中前方只老虎右眼。
一阵巨大的虎啸声传来,没被射箭的老虎瞬间加速。认准人,猛朝薛礼扑来。
此时薛礼已将弓箭换下,一戟直刺扑过来的老虎。
李寿傻眼,老虎用伸在前方的右爪,一爪将刺来的方天画戟迫开。
身体速度不减,眼看就要扑中薛礼。薛礼一脚踢出,竟将老虎踢偏。
薛礼身后的人,可能被吓懵,一时忘了上前助战。有些人虽想到,已经没机会了。
薛礼踢开老虎后,长枪化着一道极淡的虚影,再次一戟刺向老虎。
这次老虎再没机会翻身,一戟正中它的咽喉。
树上的年青人也跳下来,拿起长枪,一枪劈中受伤的老虎背后。
老虎的头刚调过来,年青人又是一枪打来,老虎就地一滚躲开。
斗了七八回合,老虎被年青人解决。
年青人向薛礼抱拳一礼:
“在下武小七,要不是兄台,我现在还在树上,多谢兄台相救。”
连老虎都能打死,年青人虽不如薛礼利害,绝对非普通人可比。李寿熄了的心思又起:
“刚才的惨叫声,是武兄发出的?”
武小七有些脸红:“要是一只,我勉强还能应付,两只就不行了。刚才一下子窜出两只虎,我只能躲在树上。怕山下的村民见我迟迟不回,以为老虎不在了,以叫声示警。”
薛礼不解:“为何要以惨叫声示警?”
武小七给出一番解释:
“惨叫声更能让大家畏惧,还有一点,我感觉,惨叫声能传得更远。”
这已不只是打虎英雄,还是个智慧型人才。李寿开始查人家的户口。
武小七是洮州泛潭县人,打猎务农为生,路过此地。
一听武小七没工作,李寿大喜:
“我府上还差个将领,武兄愿不愿在我府上任职?”
武小七有些惊讶,扫了眼众人:
“你是?”
薛礼回答:“这位是我大唐越王殿下。”
李寿心里有些激动,没工作,他认为对方绝对不会拒绝,已在等对方就地一拜。
“原来是越王殿下,在下无意为唐官唐将,告辞。”
武小七说完,不舍看了眼地上的老虎,朝山下走去。
李寿懵了,武小七说的话大有问题,无意为唐官唐将?他想干什么?
还在想,薛礼说:
“殿下,虎皮不错,我们稍作停留,将虎皮剥下来。”
……
李寿来到洮州,也没想通,武小七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洮州府的治所在洮县,这里以前是大唐和吐谷浑的交界。现在吐谷浑已被打得溃不成军,已不算边城。
这里离吐蕃很近,在城内外,边外民族不少。
李寿走马观花逛了一会,来到一家名为“西福客栈”的地方。
“拜见殿下”,李寿还未出发,就已将杜爱同和沈云祥派来。同他们来的,还有十个侍士。
“赵义师那边有没有消息?”
赵义师是出卖赵仁岐的人,事后不知怎么回事,对方失踪了?
李寿怕赵义师被灭口,让他们主要来打听赵义师。
沈云祥说:“赵义师没成婚,家里只有个老娘和妹。我们派人打听过,那次事情过后,他再没有回去。还有些人也在打听他,他家里人不认识。”
“另有人打听?”李寿问:
“你们说,会不会是高甑生的人?”
杜爱同原是正七品,因为酒精,他现在升到正六品:
“很有可能是他的人,我们在城中,看到他儿子高勇。那高勇原在高甑生帐下听差,因功当了个校尉。他并未在这里任职,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偶然。”
李寿分析过,最关键的人物就是赵义师。他如果还活着,只要找到他一人,就能知道所有内情。
“赵义师应该不会回来了,他会去哪里?沈大人你们多想想查查。但我们不能将希望全寄托于他,关键人物不少。当年高甑生在这里办案,当地官员必须要参预。那些参预的官员,可能也知道一些,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着手。”
杜爱同说:“当年前刺史卢升,因此事被贬,他应该不会参预。推官黄大张负责狱讼之事,一定参预此事。他还升了一级,可惜去年被调走,一时难得到他的口供。”
杜爱同来了两次,将这里的人事都打听得很清楚。李寿对这些手下的办事能力,还算满意:
“不一定要找官,他们在牢中死的,我们就从牢中开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