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正在一条大街,拿着一小袋米,递到一个穿着破烂的叫花面前。
老叫花跪在地上,已伸出双手准备迎接粮食。
李承乾不知是不是发明了摄像机,姿势已经做好,就是不递给对方。
“这袋粮食,是父皇和本太子,从年头节约到年尾省下来的。父皇常对我说,要善待百姓,所有人,不分贵贱,都是我大唐的百姓,都应该得到善待……”
老叫花动了动膝盖,看了四周一眼。他本想说不要东西,只求放他离开,想了想还是没敢少李承乾的兴。
就像唐僧念经,等四周的人都快受不了,老叫花终于得到那袋米。
“多谢太子。”老叫花谢完,转身就跑得无影无踪。
后面排队的年青叫花,一脸惊恐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正要摆拍,跑来一个年青人。年青人凑在他耳边说:
“太子,越王造出一种叫酒精的东西,听说能杀死所有伤毒,皇上非常满意。已招集在京城的官员商量此事,你快去看看吧!”
……
李承乾盯着桌上新写的诗,一把将其揉成纸团。厉声喊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造出这么多东西?这些东西我们从来没听过,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一间厢房,香烟袅绕。李佑坐在一个蒲团上,脸上的心事已尽去。
突然从外面传来敲门声,进来一个高壮的壮年男。李佑有些惊讶:
“燕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壮年男名叫燕弘亮,是李佑的亲信:
“殿下,听说越王新发明一种叫酒精的东西,对治疗伤口非常有效。皇上非常满意,已招集众官员商议此事。”
李佑听得一呆,半晌说:
“他的医术如此厉害,怎么还会发明那么多东西?”
……
李寿打了个哈欠,最近他很忙,想将太医署的事忙上路后,全力查赵真真家的案子。
再过一天过年,朝官已离京大半。李世民没受这些影响,兴致高得厉害。
“已经过了两天,那三个手术之人,伤口已开始愈合,没有半点恶化的迹象。此物已不用再怀疑,今天天赐就教从工部选出来的人,大家辛苦一下,趁过年这段时间,多造些酒精,先给各边军送去。”
得到证实,大家的兴趣更浓。李寿已每人发了一瓶,有诸多问题随之而来。
魏征问:“此物难不难造?造价几何?”
“不难造,等会我派府中的人去工部教。”
李寿哪会亲自去?他府中一些人已会酿酒精。准备派赵真真去,让对方混些功劳。
“一斤酒精,治普通的箭伤,大概能治六七十个。算上除开运费的所有成本,三四钱银。”
“太好了,”最后一道难关尽去,魏征激动说:
“这下,天下人都能用上酒精了。”
长孙无忌说:“这东西是逆天的宝贝,酿造之法,万不可泄露出去。万一被敌方得到,这方面我们再无优势可言。”
李世民点点头:“此事就交由天赐负责,朝廷配合。”
“我可以提些建议,但不愿负责。”
李寿现在负责太医署,事情一大堆,哪有时间搞这些:
“派专人负责,酿造师不能出京,接触人时,必须有人监视。除专门管理的官员外,任何人,不得进入作坊、打听酿造之法、有意接触酿造师。专门管理的官员,不得外放为官。就算犯事被贬,也只能在京城。”
众人吸了口凉气,国子监祭酒孔颖达说:
“这是不是太严了?”
“不严,”李寿说:
“此法必须掌握在朝廷手中,绝对不能让外面的人学到。一旦泄露出去,周边邦国,会千方百计将此法弄到手。”
“准奏。”
议论完酒精之事,李世民终于舍得封赏李寿:
“加封越王李寿为开府仪同三司,食户两千。封越王府长史刘仁轨为大都督府长史,封越王府录事参军褚遂良……”
……
开府仪同三司是文官从一品,和太子太师、太傅这些一个等级。
如果不看亲王的身份,李寿当的官,在众皇子中是最高的。
并且不止李寿一人受封,因为他用酒精为大家邀功,他王府的官员,都得到册封。
越王府大厅。褚遂良说:
“食户两千,在众皇子中也是最高的。皇上现在封刘大人为大都督府长史,这是从三品。应该有意让他代管广州几地,以圆殿下心愿。”
李寿点头认可,李世民这次总算大方一回。
这些封赏,对于一个皇子来说,已经够意思了。
皇子已到顶,再提就是太子——皇上。对于李寿的封赏,李世民也很为难。
李寿看向新回来的杜爱同两人:
“你们打探的情况如何?”
两人去洮州打探案情,有沈云祥这个熟人,他们没空手而归。
“去年洮州一带羌族勾结吐谷浑叛乱,高甑生随代国公奉命去讨伐,他先代国公一步去洮州,并快速拿下叛乱的羌族。一个叫思盛忠的羌族头目,供出赵仁岐和他们有勾结,后来赵仁岐也写了认罪书。”
“赵仁岐连认罪书都写了?”李寿有点想骂娘:
“难道赵仁岐真与那些人有勾结?”
“老爷不可能和他们勾结,”沈云祥说:
“这其中有几个疑点,供出老爷和他们有勾结的思盛忠,恩病死在牢中。老爷写下认罪书没多久,也在牢中上吊自杀。高甑生就凭那两封信,定罪赵家。到后面,只有赵义师那叛徒,指认老爷和他们有勾结。”
李寿是后世人,一想就能想到不少东西。
案件中的两人主要人物都未判先死,他们的口供能有多少可信?
要是那些人落到李寿手里,李寿也有好多种方法,让他们认罪。
“现在洮州那边的情况如何?赵义师在什么地方?”
杜爱同说:“刺史名叫许怀远,新调去那里。以前的刺史卢升受牵连被罢官。守将还是安朝敬,我找过他,他并不认为赵仁岐冤枉。赵义师不知在哪里,我们在那里,看到过高甑生之子高勇。”
事情有点复杂,看来要亲自去那里一趟才行。杜爱同又说出一件事:
“高甑生为了此事,还受到代国公的处罚。说他违反节度,私自插手地方政务。”
“代国公?”李寿知道代国公是李靖。他看了眼天色:
“明天过年,改天再去拜访他。大家都回去过个好年,今年每个管事以上之人,发一百两银。”
……
越王府在外面办事的人,全都赶回,所有人都领到李寿的奖金。
最普通的下人,也能领到三两银子。
古今都一样,年底都要轧账。柳风铃下午从药铺赶回来,接受李寿一番骚扰后,爬在桌上忙碌起来。
李寿进来时,见柳风铃一手拿算盘,一手拿帐本,他进来都不知道。
在背后看了一会,柳风铃的手指拨弄还算熟练,只是现在的算盘还不成熟,上面只有一颗,下面三颗。
“我来给你算,你只管报数。”
李寿拿起笔,柳风铃有些惊讶:
“你会算数?”
李寿白了老婆一眼:“两三岁时就会了,不信你只管一试。”
柳风铃没有客气:“第一天开业,卖出三千二百七十六两,扣除成本一千三百六十二两。”
李寿什么都没做,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
“一千九百一十四。”
柳风铃一万个不信,暂时停止报数,啪啪一阵敲打算盘,惊呆:
“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李寿指了指心脏:“这叫心算,改天我慢慢教你。”
“现在就教,”柳风铃十分兴奋:
“我去将安弟也叫来,不能让他整天只知道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