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见林霁尘语气十分诚恳,眉宇之间也满是关心,于是便将这怪病一一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之前,村里的一个黄花大闺女最先得了这种怪病,当时她的爹娘为了顾及面子,一直遮遮掩掩,不让外人知道,直到我们村又有一个小伙子也得了这种怪病,那闺女的爹娘才说了出来。”
说到这,陈阳停住了,不住的唉声叹气,样子说多凄惨就多凄惨。
白茸看了林霁尘一眼,随后开口说道:“到底是什么病?”
经白茸这么一问,陈阳苦丧着脸说:“这病,哎,这病有些难以启齿,说直白一点,就是那小伙子的胸前,一夜之间长出了一个像馒头那样的大的疙瘩,不疼也不痒。”
“紧接着,这个怪病就开始在我们村里蔓延,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是成年了,都不能幸免。”
“医院我们也去了不少,镇里的,区里的,市里的都看过,结果人家给出的结论一致,这不是病,属于正常发育,你说这不是糊弄人嘛!”
“村里有些见识的老人认为我们这是集体中邪了,所以就把你们请来了,哦,除此之外,还请了一位高僧,正在村里做法呢。”
林霁尘听到这里,不禁问道:“既然你们已经请了一位高僧,为什么还要找我们呢?”
陈阳一听,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个··我们这不是想多找一些高人来看看吗?希望能尽快把这事解决;不瞒你说,我女儿再过上一阵子就要出嫁了,你说身上长着一个这个,万一让未来婆家知道了,那可咋办!”
林霁尘点了点头,说道:“那位高僧做完法了吗?有没有效果?”
“还没有,这会正在诵经。”陈阳立刻回答道。
“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你们身上长得东西?”
“可以,我身上就有,来我家里吧。”
随后,陈阳领着林霁尘和白茸往村子里走去。
三人穿过两条羊肠小道,然后又路过一个大广场,便到了陈杨家。
进了大门后,陈阳对林霁尘和白茸说:“我女儿与老婆都去了高僧那里等待救治,现在屋中没人。”
林霁尘和白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随后,陈阳也不避讳白茸,直接将上衣脱了下来。
白茸刷的一下捂住了眼睛,转过身去背对着陈阳。
林霁尘则是上前一步,认真地观察起来。
别说,这东西看起来还挺别致的,像个新出锅的馒头似得,就是长在人身上不那么趁景。
而且林霁尘发现,这东西上面黑气缭绕,不断地在“馒头”上方盘旋。
“陈老哥,我就直说了,你长得这东西确实不是病。”
“不是病?你也觉得是正常发育?”陈阳听林霁尘这么说,有些生气,语气也有些质问。
白茸也听得一愣,胸前长了这么个东西,林霁尘居然说不是病?
见状,林霁尘赶忙摆了摆手,示意陈阳稍安勿躁。
“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东西不是病,是鬼气凝聚所造成的。”林霁尘解释道。
听林霁尘这么说,陈阳头上冒出了冷汗。
“鬼气聚集所致?难道是真的?”
林霁尘一听,心里暗道:看来病因他们自己知道。
“当我们村子开始流行这个怪病的时候,村里的守坟人曾对我们说这是报应,我们活该。”
“什么报应?你说详细一点。”林霁尘皱眉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信达房产看中了我们村祖坟那块地了,想要在那里搞开发,于是找到村里想要买地,一开始我们是不同意的,后来信达房产不断地加价,我们看着价钱不错,于是乡亲们一合计,坟地荒着也是荒着,不如卖给他们,还能换钱,而且信达房产答应了给我们免费建公墓,将各家的祖坟都搬过去。”
“我们签完合同后不久,就出现了怪病,而此时守坟人则说这是报应,因为祖坟是村里的根,动了祖坟就要受到报应。”
陈阳坐到一旁,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找明了病因了。”林霁尘说:“就是你们得罪了坟地里的亡魂。”
陈阳一听,有些害怕,双腿不由得开始发抖。
“大师,能治好吗?”
林霁尘想了想,随后说道:“当然可以,你先去坟地里收集一些艾草,随后我给你画一道灵符,艾草煮水,混入符灰,喝下去后,即可暂时祛除身上的鬼气,胸前的这个也会临时性的消失,不过治标不治本,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听不能根治,陈阳有些不高兴,感情又找来了一个骗子?
“对了,你领我们去看看那位高僧吧。”林霁尘忽然说道。
“没问题,他现在就在村委大院里诵经呢。”陈阳一口答应下来。
三人赶到时,村委大院已经人满为患,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
人群中央,正有一个光头和尚咿咿呀呀的念着谁都听不懂的鸟语。
林霁尘只是听了一耳,连看都没看那个和尚,就对身边的陈阳说道:“这个和尚治不了你们身上的鬼气。”
“为什么?”陈阳下意识的说道。
“因为他念的根本不是佛经。”
“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就是乱诌的胡话。”林霁尘笑着摇了摇头。
“靠,是个骗子?”陈阳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几分,引来周围三四个人的目光。
林霁尘没有回答陈阳的话,而是说道:“你先去艾草吧,快一些,喝下去症状就会消除。”
陈阳点了点头,将信将疑的离开了。
随后,林霁尘拉起白茸的胳膊,挤开人群,来到正在诵经的和尚面前。
和尚本来就是装模作样,眯着眼睛看到白茸站在面前,立刻停止了念叨。
只见他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看来病的很重,老衲就先给你看病吧,来,把上衣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