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还要看唐老板的态度,或许这幅画到不了自己这里。
“他奶奶个球,你们这些文人一个德行。这幅画看不透是吧,那不要了。年轻人你去别的店看看。”
落魄男人脸上显出愤怒的表情:“怎么会这样,这可是物价宝,要不是我老婆被车撞了,我死都不会卖。”
唐老板有些不高兴了,摆了摆手:“我什么样的骗子没见过,你还嫩点,快走,别瞎耽误工夫。”
见唐老板态度坚决,消瘦的男人只好叹了口气,收起画作,转身走了出去。
“呵呵,编故事也找个新颖点的,什么老婆出车祸,孩子白血病,听都听腻了。”
唐老板的进一步讽刺,让他无敌自从,急匆匆向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沙比,有眼无珠。这么好的东西不要,等老子卖出去,后悔死你。”
夏炎心花怒放,想都没想,就跳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如果他早一点跳出来,那就叫截胡,是这个行业的大忌,也会惹下仇敌。
现在么,只主动拒绝的,就算唐老板看见也怨不得自己。
夏炎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
自己的去路,把瘦弱的男人吓坏了。下意识把画往怀里一藏。
“你……你干嘛,人吓人吓死人。”
夏炎并未理会,直接开口道:“你这画卖我吧。”
“你?”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夏炎,希望随机破灭。
自己这幅画是要卖大价钱,以夏炎的穿着打扮不要说上百万,就是十万也拿不出来吧。
夏炎看出了他的顾虑。
“我是买不起,但我是博雅轩的鉴定师,你跟我过去,把画让我哦们老板看一下。”
那人这才眉开眼笑,跟着夏炎往博雅轩走去。
宋文天从大古斋里走出来,看着夏炎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
但曲老板并不在店里,只有小二有一搭无一搭地,并不看好夏炎。
那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你一个鉴定师,又不是大老板,能有几个钱,瞎耽误工夫。”
夏炎打定主意道:“你也别瞧不起人,那急用钱的故事也骗不了几个人,我看一点不急。先拿画来看看。”
那人不再多说,掏出画递过来。
夏炎通过五官感觉和第六感的测试,可以断定这的确是北宋时期的作品。
并且有八成
概率就是范宽的。
既然有心达成买卖,夏炎却不能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出来,而是要想尽办法压价。
在自己的店里,没人会进来抢人,也就没有抬价的必要。
夏炎很随意地把画卷卷起来,递给他。
“明人不说暗话,这幅画没人能证明是范宽的作品,值不你想得那么多钱。”
“这原本有落款的,不过多年前保存不善……”
那人没说完,夏炎摆了摆手:“没看见的东西我不信,这幅画我敢保证出了我家门,没人会要你的。无款无名,只要有一个鉴定师说不是真迹,它就一文不值。”
那人被说的有些心虚:“那好吧,你开个价!”
其实事实也差不多,他已经转了半个市场,就是没人要,信心早就被磨光了,现在只剩下急着出手了
夏炎笑了笑:“五万!”
“什么!”男人血气上涌,脸蛋都红扑扑的,有些用力地收起画作。
“我就是饿死,也不卖你。”
夏炎也不着急,只是微微眯着眼,不懂声色。
那人抬腿跨出门槛,又扭头:“就算是残本,至少也要三十万!”
夏炎的心里价位是二
十万,眼前他的报价已经接近这个价位了。
能压价的机会,夏炎身为鉴神,当然不会放过。
更加简洁地说道:“六万块。”
那人叹了口气:“老板,你也是识货的人,如果还出这个价位,那就没意思了。我真走了。”
这种威胁,在古玩交易中不知道多么常见,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要拿捏个度。
太松了就要出血,太紧了就会鸡飞蛋打。
收藏古玩,谈价格玩的就是心跳。
夏炎道:“我可以给你抬价,但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
“好,我就要十万块!一分不能少!”
那男子跺了跺脚,似乎已经到了底线。
这个价,夏炎心里已经同意,但问题是他不能直接买,刚刚给阎爷说自己没钱,回头一下掏二十万,有点说不过去。
眉头一皱,夏炎计上心来,拉着那人手:
“好,十万就十万。”
夏炎直接来到了柜台,对账房先升道:“曲老板不在,这个东西我看好了,给他十万。”
账房先生推了推眼睛,眼里似乎有些不情愿。
“您才来一天,就支取这么大数目……还是等老板回来再说
。”
夏炎没想到,这个账房先生和小二一样瞧不起自己,要是不给点颜色看看,估计自己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账房先生,按照我和博雅轩的合同。老板不在,我有权决定是否买进卖出。怎么要是耽误了这笔买卖,回头才从你工资里口。”
账房先生先生一愣,没想到这个鉴定师不但年轻,却不好惹。自己说白了也是个打工的,有点风吹草动,自己还准备跑路呢。
况且夏炎说的是事实。
账房先生这才点了点头:“夏鉴定师说的对,既然如此。我丑话说头里,看走了眼,与我没有关系,你要一个人赔的。”
夏炎面色渐冷:“你再啰嗦,回头我跟阎爷说一声,把你的舌头割了。”
账房先生下意识捂了捂嘴,夏炎可不是吓唬他,鉴定师的地位本就超然。
只不过他在欺生而已,整个店里,除了老板也只有鉴定师有决定权。甚至有的鉴定师决定权,比掌柜的还大。
比如夏炎先前的那个,最风光的时候连曲老板都得笑脸相赔。
如果不是被因为蝴蝶玉佩的事,估计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十三的总部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