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他是占了这座山,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这是自寻死路!”
徐炽尧一脸懵逼,皱眉道:“可是,如果他再这么肆无忌惮地抓人,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胡兴为闻言,抬起头来,一脸的失望。
他摇摇头,暗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郑愕的儿子,果然是有勇无谋。
胡兴为在刘丰新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替徐炽尧辩解道。
“刘大人在户部搞得鸡飞狗跳,给了狗皇帝一个抓捕的机会,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救美!”
“徐炽尧,你就拭目以待,当整个国家的税收和财政都陷入混乱的时候,他就会后悔的。”
刘丰新又补充了一句:“从长远的观点来看,如果有一天有机会改变这个世界,那这个坏皇帝的名声就会变得很有用。”
徐炽尧微微皱眉,但还是点头表示理解。
“杨梓耘已经到崇州了。”
“崇州?”陈小北问道。
刘丰新扯了扯嘴角,摆了摆手,一脸的嘲讽:“你走你的,你也别想知道。”
“如果他真的发现了,那么,整个朝廷都会大乱。”
而此刻,在皇宫的御书房里,却是一片明亮。
十多个士大夫被暂时派到了这里,由林途负责处理户部的事情。
“陛下,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刑部尚书关亦然急匆匆的从宫里走了出来,躬身行礼,犹豫着要不要说什么。
林途正忙着看奏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请讲。”
关亦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严肃的神色:“陛下,现在朝堂之上,所有的大臣都在抱怨着你肆无忌惮的搜捕。”
“不止是他们,就连宫外的街头巷尾,也有不少人指责皇帝残暴嗜血,段淑妃更是个祸国殃民的魔头,孩童更是给她写了一曲儿歌。”
“今天早上抓户部尚书的时候,反对你的人很多,到了晚上,皇帝陛下就来了,陈在想,你能不能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免得夜长梦多。”
林途皱了皱眉,指着朱的手停了下来,这才抬起头来,朝着关亦然的方向望去。
他道:“这是刘丰新的阴谋,他在背后煽风点火,就是为了这种结果,我们不必在意。”
“不过,陛下。”
关亦然还想说什么,但他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皇帝陛下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所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途缓缓开口:“关亦然,我知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朝廷。
“如今,我要顶着各方的压力,尽快找出刘丰新领导的权臣组织,将其铲除。”
“刘丰新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向我施加压力,甚至还鼓动了所有的官员和民众来施加舆论的压力。”
“如果我现在退一步,刘丰新就会胜。”
“若是当真如此,那么,我的名声不但不会好,反而会更坏,这一局,已经开始了,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那些说我残暴嗜血的人,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我的好意。”
关亦然自然是知道的,但还是有些担忧。
但皇帝都如此说了,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能苦笑着放弃了。
关亦然拱了拱手,“陛下既然有此打算,臣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林途恩突然道:“临安城里,有没有文武双全,身家清白的人?”
关亦然沉吟了一下,点头道:“有!”
“是谁?”林途双眼一亮。
“李家嫡长子,豫州。”
林途摆了摆手,道:“我要的是贫民,而不是权贵之家。”
关亦然一怔,沉吟了片刻,道:“林路书院的顾海棠,也在这里。”
“这家伙是谁?”
关亦然道:“顾海棠出身贫寒,三代都是名士”
“顾海棠学识渊博,朝堂上的文人墨客,无一不看闻过,最关键的是,这位顾海棠素来风流倜傥,品行端正,品行端正,品行端正,便是当今的国师,也对他赞不绝口,颇有好感。”
林途拖着长长的嗓音,一脸的惊讶。
连刘芝都对顾海棠赞不绝口?看来顾海棠的本事还真是不小啊。
林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先去查一查他的身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若是没有问题,就告诉我。”
关亦然点了点头,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王喜顺就回来了。
“陛下,王妃娘娘要见你,她说有要事要和你商量”
“王妃?是谁的妃子?”
王喜顺抬起头,看着林途的表情,说道:“是徐贵妃,被关进了冷宫。”
林途的眉头又是一皱,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找她了,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自己?
她是不是终于开窍了,要跟自己说实话了?
想了想,林途站了起来,走出了御书房。
一座破旧的宫殿,平时很少有人来,但是此刻,无数的侍卫将这座宫殿团团围住。
看到林途,徐瑜一袭素袍,优雅的行了一个万福,风姿依旧。
“罪人,拜见陛下。”
林途对徐瑜这种虚伪的态度很是不满,他不耐烦的一甩衣袖:“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可没有时间跟你浪费时间。”
徐瑜头也不抬,垂下眼帘,道:“陛下,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坐一坐吧。”
“没时间!”陈小北淡淡道。
林途拒绝了徐瑜的好意,语气冰冷地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不想承认的话,就不要说了。”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你这个机会了,你自己不珍惜,怨不得旁人。”
徐瑜听了林途的话,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望着林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哀伤,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让人不忍直视。
“陛下,你当真不念旧情?这冷宫真是太冷了,让人彻夜难眠。”
“如果皇帝真的不想要我了,我现在就去死!”
林途冷笑一声:“夫妻之情?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些?”
林途走了过来,冷冷的看着徐瑜,一把抓住了他的下巴,厉声问道:“我想知道,徐海尹到底是什么人?”
徐瑜的脸色微微一僵,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她早就料到,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暴露,所以,她也早有了对策。
“陛下,她是我的亲姐姐,也是我的贴身丫头,我身体不好,让她伺候陛下,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大概是怕自己的理由不能让林途信服,徐瑜可怜兮兮的说:“后宫佳丽三千,我不过是想要一人独享皇帝的欢心,哪敢在皇帝陛下最得意的时候推辞?”
林途点了点头,道:“恩,这个借口很好,不过我还是不太信任你。”
“你被赶进冷宫是你自己的错,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啰嗦,你要有正事就赶紧说,若是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现在就离开。”
徐瑜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林途对她的态度太冷淡了,这让徐瑜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但是,她并没有就此罢休。
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进了后宫,结果却成了段红裳的便宜,这让他情何以堪?
“陛下,无论如何,我对你一往情深,如今你这么恨我,以后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你在威胁我?”林途挑了挑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徐瑜没有继续装可怜,而是抬头看着林途。
她有些含糊的说道。“陛下,自古以来,宫中和后宫之间,都是明争暗斗,你觉得段家会安然无恙吗?”
林路气得七窍生烟:“居然还敢威胁我,真是不知死活!”
徐瑜倒是很镇定,她盯着林途,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说道:“陛下,我并非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我知道你不喜欢徐家,因为你的功劳比你大,所以我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你可以想象,徐家离开了大离,大离还能屹立不倒?”
“再说了,就算你真的把徐家给灭了,你支持的段家也不会像徐家一样。”
林途的脸都黑了,额头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
他揪着徐瑜的领口,咬牙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这妇道人家,嘴上功夫倒是不错,但是,你不要以为我是个笨蛋!”
“你所说的一切,都与你谋反、谋反无关!”
徐瑜看着眼前的男人,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还带着几分倔强。
她瞪大了眼睛,坚定的说道:“陛下,这朝堂之上,从来都是尔虞我诈,你扪心自问,你何曾见过奴婢图谋不轨?”
“我若是死了,那么,这后宫里,最大的得利的,会是谁?”
“徐瑜,你真会说话!”
林途心头恼怒之余,也不禁对这女子的控制力感到了几分钦佩。
在这样的证据面前,她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她的心性,绝非等闲之辈。
“你这是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还以为,你今天已经开窍了,肯向我道歉了。”
“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不自量力。”
徐瑜虽然早就料到会被秋后处死,但是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这时候,她开口道:“陛下,我真的是一无所知,若是陛下执意要治奴家的罪,奴婢也无话可说。”
“但是,如果你这么做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徐瑜的表情和声音,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让林途有一种面对一个随时可能被斩首的女人的错觉。
徐瑜似乎已经笃定,林途最终会败在刘丰新和徐家的手里,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林途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了她的脖颈,大手一紧:“臭丫头,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
徐瑜没有挣扎,哪怕是被掐着脖子,也没有任何的惊慌,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弧度。
这一笑,带着一种魅惑。
“皇上自然是要杀我的,可你若是杀了我,还帮着淑妃姐姐坐上了这个位置,你要怎么跟那些贵族们解释?”
“你不要忘记,如果不是这些王公贵族,大离王朝也不会有今天!”
“至于我爹和舅舅,你准备怎么处理?”
砰!
林途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徐瑜的脸上,将她扇倒在了地上。
林途冷声说道:“我是皇帝,我没有必要给你一个解释!”
“顺我者胜,逆我者死,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退缩?痴心妄想!”
“徐瑜,我跟你说,你所做的一切,足以让你灰飞烟灭!”
徐瑜跌落在地,身上的衣服已经沾满了尘土。
素衣上沾满了尘埃,但依旧如烂泥中的荷花,而徐瑜,则化身为一条充满仇恨的毒蛇。
第二次,这是他自己抽的第二个耳光!
从小到大,都是她在打别人的脸,谁敢不给她面子,就会被她活活的折磨死,或者扔进井里,他竟然敢对徐瑜出手?
徐瑜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十倍百倍的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