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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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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皇帝确实还早,可是对于您来说可不早了,”刘朝毅看着一旁身姿妙曼的女子,伸手轻轻拂过她脸上的面纱,“现在的戏月楼您还能把控多久?”

那人像是被点醒一般,“啊,王爷说的也对,本座确实没几天活了,也该早做打算了,”说着又纠结道:“可是……本座该选谁呢?瑞王、靖王、还是像您一样选最好控制的三皇子呢?”

刘朝毅皱眉道:“楼主这是何意?”

“对于东南王您来说,皇位不算什么,您也没有做皇帝的心思,只是想保住自己的藩王之位罢了,本座说道可对?”见刘朝毅没有吭声,那人便继续道:

“可是当今陛下撤藩之意已决,打仗是迟早的事,而东南王您呢,若是与朝廷对抗最后只有举兵谋反,可就算您联合三王之力这仗也不一定能赢,这么算来,最省心的办法就是陛下撤回旨意,当然,你不会在乎是哪个陛下撤回的旨意。”

一番话将刘朝毅所思所想说了个透彻,他确实是这个打算,也是这般与刘舒狄商量的,但是他并没有将所有的筹码全压在刘舒狄一人身上,所以又来了戏月楼。

“而这时西北之战那突然出现的三十万驻军引起了您的注意,您查到那是东北王的人,便假借他的名头和您在京都人脉的与背后之人接上了头,于是您就出发来到京都,并用替身引开了尾随之人,去见了刘舒狄,然后便顺理成章的和他达成了一些交易。”那人笑了笑,“敢问王爷,本座猜的可对?”

“精彩,”刘朝毅鼓起了掌,“不过楼主算漏了一点,”

“王爷请指教。”

“本王确实是接着这个由头去见了三殿下,可最主要的还是在楼主您这里。”

“哦?”

刘朝毅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楼主不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时机吗?若是新帝登基……”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王爷还是少说为好。”

“怎么,楼主您不是这么想的吗?”

“王爷说笑了,本座为何要这般想?本座现在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至于金钱地位,本座也不缺,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趟这趟浑水?”

“先帝暴**奢,喜怒无常,成帝刘保逼宫登基,同年,谍卫遍布大盛上下的戏月楼一夕之间竟销声匿迹,”刘朝毅看着戏月楼主微微僵硬的身姿,勾了勾嘴角,“世人皆传,戏月楼是先帝豢养以控制各地官员世家而存在的,故,成帝登基,各地世家联手除去了戏月楼。”

纱幔后的人这时才有了动作,微微转身看向刘朝毅。

“楼主不觉得这其中破绽很多吗?这么强大的谍卫阁,倘若真为先帝驱使,那成帝密谋叛乱,又怎会毫不知情?大盛上下众口一词,不过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那东南王觉得,传言有几分真?”

“半真半假,戏月楼确是为世家所灭,不过这原因么,是知道了太多遭人灭口了吧?而楼主您则为奸人所害,落下病根至今未愈,经当年一役,您的心腹几乎被铲除殆尽,楼主难道不想报此血仇?”

纱幔后的人缓缓起身朝向刘朝毅走去,停在了最后一层纱幔处,“这仇么,自然是要报的,只是王爷您真的知道戏月楼到底选了谁吗?

“瑞王有心计,但差在没有远见,只会顾眼前利益,不识大局;三殿下尚有谋略,可心胸狭隘;靖王在西北一战倒是显露出他的能力,绝不在这两位殿下之下,只是刚刚回京,秉性尚且不明,其余几位皇子年纪都尚轻……”

刘朝毅笃定,“很显然戏月楼定会在瑞王与靖王之中二选一。”

“为何要选?”只听见那人笑了一声,声音陡然从雌雄莫辨的低沉感变为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我两个都选了,王爷觉得如何?”

刘朝毅面色大变,惊道:“你不是戏月楼主!你到底是谁?”

“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是楼主,王爷您自己先入为主,这可怪不得谁。”

刘朝毅立刻上前掀开那一道纱幔,可那人退的更快,刘朝毅正要继续上前,四周突然冲出几个个黑衣人,紧接着数道箭矢穿透纱幔飞了过去,刘朝毅躲闪不及,左肩中箭,知道自己中了计刘朝毅马上冲出房间从外间回廊一跃而下,奔了出去。

“不必追了,”婉香走到回廊处制止了谍卫的动作,“刘朝毅这条命还得留着,下去吧。”

后来便是刘朝毅等到寅时,坐上马车。

姜前问道:“那王上,现在您要作何打算?”

“本王这伤可不能白白受了,你派个人,去查查现在的戏月楼还有哪些上阶谍卫!”

“是。”

往事迷局

婉香看了看天色,约莫再过一个时辰那几位殿下也该过来了,就先去了地宫。

戏月楼主见婉香来了便说道:“方才楼里可是热闹的很啊。”

“时辰还早呢,楼主没休息?”

“藩王都跑到我戏月楼来喝茶了,哪敢合眼啊。”

“您该休息的。”婉香沉声道,“风落和风悔呢,怎么没陪着您?”

“出去办事了,东南王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京都,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他走了。”

“您是想拖住他几天,还是杀了他?”

戏月楼主微微缩了缩身子,地底阴冷其实不适合他这身患旧疾之人,虽然火盆暖炉准备的多,但还是寒气逼人。

“本座也不知道,”戏月楼主没想告诉婉香,“你倒不如跟本座聊聊东南王说了什么。”

婉香笑了笑,“您有这地宫里暗格的收音匣还需要我给您转述吗?”

“哦,本座忘了,这地宫你已经搜过了,当年……”

婉香一听这人又要提之前的事忙打断道:“东南王现在不能死,尤其是不能死在京都,您比谁都清楚。”

“本座又没说一定让他死。”

婉香深吸一口气,“他就是多留在京都一个时辰,被发现的几率就多一分,这么早就和藩王撕破脸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只关心你自己的事吗?盛国的未来你也会担心?”

“楼主,”婉香简直要被自己的师父气笑了,“我真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会被这样一个不顾大局的废物钳制。”

婉香说完一甩衣袖准备离开,却被戏月楼主叫住,“婉香,你不明白,戏月楼不可能重现当年的辉煌了,它的寿命到头了,所有人都想着报仇,你是,我也是。”

“您还是好生歇息吧,养好身子多活几天。”

婉香走后那个蒙面男人走了出来,“你现在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她刚才说你是废物呢,感觉如何?”

男人反问道:“那您呢?被一个废物钳制滋味又如何?”

“曲潇,你说婉香她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会怎么想?”

“哼,你可活不到那个时候!”

戏月楼主不接曲潇的话,继续说道:“真该让她亲眼看看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怎么把她……”

“住嘴!”曲潇怒急一把掀开床周的纱幔伸手掐住戏月楼主的喉咙,“您最好不要逼我,我猜您还不想死吧?”

曲潇双手逐渐用力见眼前的人双眼开始翻白才收回了手。

戏月楼主倒在床上,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天才缓过气,“我是不想死,我还等着看你万劫不复呢。”

“好啊,我等着。”

“姑娘,在想什么?”秋罗进门看见白为霜又趴在窗台身上发呆,轻声问道。

“上官月退不成婚了,看样子刘景阳是不会娶她的……”白为霜声音恹恹的,“替她难过……”

“不会的,姑娘放心……”

没等秋罗说完,白为霜转说道:“昨晚七层打的挺厉害,听说来了个大人物,秋罗你知道吗?”

“我离得远若是七层的动静……”

“是东南王,”白为霜看着她,“我听见了,他为了保住藩王之位特地来了京都。”

“姑娘你又去了……”

“皇上要撤藩,皇子们要争储君之位,藩王要保住藩位要么起兵谋反,要么跟皇子们达成交易,秋罗,其实我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到现在所有人都还在忌惮戏月楼,想尽办法想知道戏月楼如今的态度。”

秋罗被白为霜这么一连串话惊的哑口无言,白为霜很聪明,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被保护的这么好的小丫头心思居然这么敏锐。

“戏月楼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我都不知道,但归根究底还是戏月楼知道的太多了,秋罗,我能看出来,戏月楼,我师父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急躁了,太急于让现在的人们再注意到戏月楼,细细想来,该是从……从西北王叛乱开始,从靖王回京开始……”

“好了,姑娘,别说了咱们先……”

白为霜避开秋罗的手,“然后,好像除了我所有人都好忙啊,几个整天闲着总是四处闯祸的师叔都能在楼里看见人影了,连从一开始只需要陪着我的秋罗都有事情要忙了,原来师父是要干大事呢……”

白为霜说着说着声音有些更咽,“我知道,其实怪我自己,要不是我掉到了宴客台上,还……还自作主张的跳了一场舞,师父就不用分神给我了……可是从那天后你们所有人都在告诉我,告诉我戏月楼其实没那么简单,你们所有人都没那么简单……

我真的好担心……担心是不是耽误了师父的事,耽误你们的谋划,我本来不想去的我本来不想听的……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是我真的不想嫁给刘景阳……我不敢去找师父……”

秋罗从白为霜红了眼睛就开始心疼了,忙走上前搂住她,“不想这些了……不想了……”

“楼里的密道很多,光我小时候不经意间发现的就有三个,师父一直以为我只知道墙里的那一个……”白为霜绷不住了,整个人缩在秋罗怀里,哭了出来,“其实我很少去的,真的……真的……”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等到……”

等到什么时候呢?秋罗将眼泪憋回去,轻轻拍着白为霜的背咬牙道:“等到太子入主东宫,等到京都大局已定,事情就差不多结束了……咱们就去江南吧。”

大约是一夜没睡,白为霜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却也是睡得不安稳,时不时还轻轻抽泣两声。

秋罗搂着怀里的小丫头,心中一片冰凉,对不起啊,我的小霜儿……最后一次了,秋罗以后无论怎样都不会再骗你了……

这一会儿,刘舒曳与刘舒言也都在快马加鞭的往戏月楼赶,倒是巧的很,一人在戏水楼下了马车,一人从后院翻墙而入,直接上了楼。

“婉香姑娘,”琪萍敲了敲门,“来了。”

婉香在屋内摆弄着茶具问道:“哪个?”

“都来了,瑞王殿下这会儿停在戏水楼里,靖王殿下估计已经到映月湖了。”

“刘舒狄呢?”

“没有动静。”

婉香停了手上的动作,轻笑一声,“去迎吧,直接带上七层就好了。”

“是。”

此时,东南王的马车已出了城,在京郊十里处的树林里被人拦了下来了。

调虎离山

两位蒙面的男子骑着马拦在了马车前面,刘朝毅撑起身子,“怎么了?”

姜前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两人试探道:“还未离开京都十里呢,现在的贼人都如此胆大包天吗?”

风落笑了笑,“王爷,昨夜戏月楼招待不周,特此命我等前来赔罪,邀您一叙,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哼,既是邀请为何遮遮掩掩?戏月楼伤我王上一次,现在还敢前来当真是不知好歹!”

“王爷,”风落引着马上前几步,“戏月楼人员杂乱自是会出几个不忠心的叛徒,这次主上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见了面一切都好谈。”

“听你这话,你的主上可不像是戏月楼主啊,”刘朝毅扬声道:“怎么,戏月楼如今不忠心的叛徒如此之多吗?”

“王爷您说笑了,”风悔又道:“主上自然就是楼主,其余的话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也不必多说,若是王爷还有意与戏月楼共谋大事,不妨与楼主一叙。”

刘朝毅示意姜前放下车帘,陷入沉思。

“这戏月楼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昨日来了一个假的,今天莫不是又有炸?可若是回城,刘保有所察觉……”

风悔知道他在纠结什么,马上开口道:“王爷不必纠结,主上说了,您冒死前来京都,现在让您回去确实风险太大,若您同意,便可而在五里外的弘明寺稍作休息,主上他自会赴约。”

“好。”

刘舒言这时正坐在戏水楼的厢房内,半盏茶后琪萍便过来将人直接带上了戏月楼顶。

婉香见了刘舒言,欠身行礼,“瑞王殿下。”

“婉香姑娘多礼了,”刘舒言坐下后直接问道:“昨夜东南王是不是来了戏月楼?不知他到底见了谁?”

“自然,是见了楼主。”

“那姑娘您……”

婉香笑了笑,“婉香知道殿下想问什么,东南王私自入京必然是图谋不轨,此次来见楼主无非就是撤藩和立储两件事罢了,但是戏月楼如今的形势上次也与您说清楚了,东南王亲自拜访,楼主怎会让我待在一旁。”

刘舒言闻言不禁有些失望,婉香继续道:“不过殿下也不必如此担忧,婉香虽然没有见到东南王,但是东南王此番入京的目的婉香却是清楚无比。”

戏月楼四卫长之一的风声仔细听了听屋里的动静,便快速飞奔下楼拦住已经到了三层的刘舒曳。

刘舒曳迎面撞上风声,两人立刻过了几招,风声将刘舒曳引向回廊死角后低声道:“瑞王殿下在七层与婉香一起,殿下此时莫要上去。”

“你是谁?”

“谍卫卫长,风声。”风声说着后退半步向刘舒曳行了一礼,“风声没有而恶意,只是楼主要见你。”

刘舒曳惊道:“戏月楼主?”

“是,真正的戏月楼主,还请殿下稍等片刻。”

戏月楼主仍旧躺在地宫的床榻之上,估摸着时间风声已经见到刘舒曳了。

“风落和风悔呢?”曲潇急忙冲到房间里问道。

“他们不是一直听从你的吩咐吗?来问本座作甚?”

曲潇今日明明派他们二人去了黑市,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不对,曲潇突然想到方才婉香和楼主的话,心道不妙,“你不会真的派人去拦了刘朝毅吧?”

“拦他作甚?等着皇帝去抓他吗?”

曲潇向来多疑,这般一说反倒让他担心起来,“楼主未免操之过急了。”说罢便离开地宫。

地宫外的迷宫出口四通八达,曲潇随意找了一个戏月楼院墙之外的出口钻了出来,找人拿了一匹马便直奔城外而去。

刚出城门便遇上回程的风落,风落看着眼前带着斗笠的男人便认了出来,“主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落有些奇怪,“不是您让我与风悔拦住东南王,说要见他一面吗?现在人已经到了弘明寺了,风悔正守着呢。”

“该死!”曲潇咬牙切齿,“你先回去去一趟黑市,有人在那里等着。”

“是。”

风声与刘舒曳等在三楼的一间空房里,等看到风落骑着马从戏月楼后面跑过风声就带着刘舒曳打开一道暗门进了地宫。

风声站在迷宫入口处对刘舒曳说道:“劳烦殿下跟紧了,若是走错一步,恐性命难保。”

“风卫长带路吧。”

迷宫里四通八达,几乎每走几步都能碰到一处岔路,刘舒曳刚刚走入迷宫时还想着能不能将路记下了,这时他只想着跟上前面的风声了,他能看出来这里到处都是机关,确实如风声所说决不能走错一步。

两人大约转了有三盏茶的时间,这才到了地宫的门口。

刘舒曳有些头晕,“风卫长,本王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每次进来都要这么走吗?”

风声如实道:“不是,带您走的这条较为繁琐,但是机关最少,楼主担心您的安危特地嘱咐在下的。”

“……”刘舒曳:“那还要多些楼主了……”

“殿下请进。”

地宫沉重的石门打开,首先如眼的便是四周的烛台,百来根蜡烛将这里照的宛如白昼。正前方是自顶垂下的纱幔,烛光将坐于纱幔中人的人影清晰的映出,风声退了下去留二人在房间内。

“您就是戏月楼主?”

纱幔中的人笑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靖王殿下,今日能见到您当真荣幸之至。”

“楼主说笑了,本王能见到您才是受宠若惊,不知楼主特地让人拦住本王是为了什么事呢?”

“昨日东南王来了戏月楼,见了婉香。”

刘舒曳,“大概猜到了。”

只听那幔中人笑了几声,“殿下很聪明。”

“楼主不必跟本王绕弯子了,风卫长拦本王拦的甚是匆忙,想必楼主时间不多吧,或者,您是在避开什么人?”

“确实,本座现在身不由己,不然也不会此时与您见面,”那人说着,“想必之前您已经见过婉香了,在西北,也见过潇公子了吧?”

“您怎么知道?”

“因为,您回来的太不是时候。”

刘舒曳笑了笑,“楼主好像很了解本王,对本王的行踪了如指掌啊。”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的,”那声音顿了顿,“本座想与殿下合作,不妨您先说说想了解本座说什么吧。”

刘舒曳往前走了两步道:“至少,本王还是想了解一下楼主姓甚名谁。”

“枭凤。”

“枭凤,”刘舒曳念叨着这名字,轻笑道:“楼主可是有些不爽快,本王问名字,却只说个称号。”

“名字不就是一个称号么,殿下何必如此较真,要知道您这一辈人,知晓枭凤二字的可不多了。”

“可不见得,”刘舒曳轻笑一声,猛地向前一步,掀开眼前那火红的纱幔,“姑娘你不就知道吗?”

这边的曲潇一路狂奔,一炷香后赶到了弘明寺。

等在寺门口的风悔见了来人立刻上前,“主上,东南王已经在禅房里等着了,一路都没有人发现。”

曲潇压着心里的火,他带着斗笠风悔也看不见那怒急的表情,“知道了,在门口守着。”

刘朝毅见有人来了,试探问道:“本王的耐心没那么好,你们戏月楼最好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分,本王就想知道,戏月楼主到底在哪里。”

再说旧事

刘舒曳掀开纱幔后,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

“靖王殿下是在质疑本座的身份吗?”

“本王可没有质疑,戏月楼主不会是你这般模样。”

女子轻声笑了笑,“难道在殿下心里楼主不是我这样的吗?”

刘舒曳不再往里走,只看着坐在烛火中央身姿妖娆的人缓缓说道:“按理说本王确实不该怀疑,这些年京都都流传着各种各样戏月楼主的事迹,传闻中他嗓音低哑,雌雄莫辨,体态轻盈,面容妖艳,其实姑娘你扮的已经很像了。”

“那殿下为何还会怀疑?”

“姑娘身姿妖娆,即使是坐在那里被这烛影和纱幔掩去了大半,也能想象出你平日里风情万种的模样,声音也是特地练过,可谓是将众人心中的戏月楼主搬了出来,”刘舒曳笑笑,“但传闻终归是传闻,见过戏月楼主真正模样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是男是女都无法确认,现如今这样一个戏月楼主坐在本王面前,本王自要好好辨认,可你扮的太像,也太过刻意。”

“还有呢?”

“这些年来关于戏月楼主的各种消息不过是戏月楼故意为之,可若是细细究来,便能发现其中的不对。”

“愿闻其详。”

“众所周知,戏月楼二十年前退隐江湖,楼主被人暗算重伤,且至今未愈,”刘舒曳又向前走了些,只剩最后一层纱幔,“一个重伤多年的老人,本王实在是不能相信他还能如此模样在这春寒未消的时节坐在这与本王聊着天。”

“呵呵,”一声苍老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靖王殿下果然敏锐。”

轰隆一声,石门慢慢打开,望去,其后是一个更大的空间,“不妨进来与本座一叙。”

刘舒曳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越过石门走了进去,这里要比外间大了数倍不止,四周也是点着百来根蜡烛还放置着不少火炉炭盆,正中央摆着一张床,床周的纱幔已被拉起,一个白发散在两肩,披着厚重棉被的老人坐在上面。

刘舒曳看着面前的人,这老人面色透着不太正常的苍白,许是多年不见太阳的原因,皱纹很深,双唇却鲜红,勾起一个不太自然的笑,牵起满脸的皱纹,看的刘舒曳心里发毛:果然传言都不可信!

“您就是枭凤楼主?”

“靖王殿下很是惊讶吗?”

“确实,本王猜不管是谁见到您都会很惊讶。”

“哎,”枭凤长叹一口气,“细细想来本座该有多久没有见过您了?十年了吧……”

“楼主是什么意思?”

曲潇看着面前满眼怀疑的刘朝毅,缓缓说道:“东南王莫要见怪,先前是戏月楼冒犯了您,但在下希望王爷能够明白,一些跳梁小丑不足以代表戏月楼,为表歉意,在下会告知王爷一件事。”

“什么事?”

“戏月楼选中的人,又或者说,昨日那位选中的人是……瑞王殿下。”

“瑞王?”刘朝毅端起手边的茶杯,“本王为何要相信你?或者说,相信戏月楼?”

“王爷您可以不信,但这便是在下想要说的,如今形势复杂,待到靖王与丞相府结亲这二人就更是旗鼓相当,陛下想要这种平衡也能让百官多一些纠结的时间,将立储之事向后拖。”

“那阁下知道陛下的意向吗?”

“呵,我们猜不到陛下的意向,但是可以影响他的意向,”曲潇笑了笑,“此次靖王殿下征西有功,又受封亲王,可是有太多忘了当年的五殿下是为何去的西北,现在又为何会有东宫之争了。”

刘舒曳疑惑道:“楼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十年前本王与您还是故交吗?”

“也算不上是故交,”枭凤回忆了一下,“您当年不过十岁的光景,大约是记不住本座这个几面之缘的人。”

“您不妨说说,说不定本王就想起来了。”

“十年前的盛国可谓是多灾多难啊,国丧之期,黎王叛乱,东宫废黜,天煞孤星,”枭凤笑道:“其实您都看见了,是吧?”

听到这,刘舒曳猛地攥紧了拳头,“楼主到底想说什么?”

“可是您实在太小,十岁的小娃娃说出的话谁会信呢?”枭凤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被子,“黎王的叛乱确实是本座教唆的,没想到的是,让您看见了。”

刘舒曳死死地瞪着枭凤,是的他想起来了,这张脸。

十年前的京都仍旧繁华至极,当时的刘舒曳还只是一个不怎么受宠的皇子,他骗了照顾自己的太监宫女带着贴身侍卫跑出了宫。

小孩子么,自然是对宫外的物件好奇的很,街上人很多,十岁的小娃娃很快就跑没了影,刘舒曳自己也找不到路,稀里糊涂的就跑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秦昔?”刘舒曳喊着侍卫的名字,半天也没见回应,猛然间好像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现在已万事俱备,你告诉我时机未到?”

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可刘舒曳听出来了,这是他皇叔黎王的声音,他往一旁的房子边凑了凑,接着又响起另一个声音。

“王爷何必如此着急?您这是逼宫谋反,不是进军巡游,若是让皇帝发现了端倪提前让江南大军准备,您可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什么?谋反?”刘舒曳年纪虽小,但有些事情该懂得也懂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向来宽和有礼的黎皇叔居然会密谋造反!

刘舒曳吓得有些双腿发抖,急急忙忙往巷子外跑,却撞上来寻他的秦昔,“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看着小殿下发白的脸色,秦昔有些担心,“怎么了?”

“皇叔……皇叔在里面……”

“皇叔?是哪位王爷?”

枭凤和黎王见面身边不可能不带些人,本来只是个小孩子也就没太在意,没想到又来了一位,便立刻通报了里间的人。

枭凤急忙走出来,便看到手下的谍卫围住了两个人,一个小孩子和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

作为戏月楼的主人,盛国的五殿下他自然认识,但现在不管怎样这两个人都必须死,“杀了,决不能留活口。”

“是。”

秦昔虽然是宫里的侍卫,但面对三个戏月楼的谍卫终究是寡不敌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眼前的情况,他家这位小殿下是撞破什么事了。

秦昔拼了命将刘舒曳护送到主街上,吓得行人四散,只一辆宽大的马车还在行驶,秦昔看着身后追来的人,将怀里已经昏迷的刘舒曳扔向马车,倒是幸运,那是下了朝回府的上官巍木。

车里的人掀开了车帘,秦昔看见上官巍木便放心了,转身又钻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

刘舒曳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醒来跟所有人说秦昔,说黎皇叔,说杀人,没有人相信他,母妃责骂他,贴身的太监宫女不敢说话,他见不到父皇就去找皇祖母,然后皇祖母便离世了。

那天是他将近两个月第一次看见父皇,一个看着他满眼愤怒的父皇。

“是你!”刘舒曳朝枭凤逼近了数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是你杀了皇祖母!”

“靖王殿下息怒,”枭凤神色坦然,“太后确实是本座的疏忽,本来是给您的毒糕,却没想到吃下的是太后,为了防止意外,我们在太医院动了手脚,最后太后变成了寿终正寝。”

刘舒曳咬牙切齿:“你们简直禽兽不如!”

“那也是因为您啊。”

“闭嘴!”刘舒曳狠狠甩开枭凤,“戏月楼与黎王谋反,要不是……要不是太子……难不成……”

“殿下!”枭凤立刻打断他,“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深想,本座今日找您跟您说这些是为了告诉您本座才是您值得相信的。”

“哼,一个想过谋反的逆贼,本王如何相信?”

“可是黎王殿下不是也没有成功吗?”枭凤笑了笑,“本座的意思是,您若是相信婉香或者之前那个男人,倒不如与本座合作。”

“那个人到底是谁?”

“说起来,殿下您也见过呢,他是本座曲字谍卫的首徒,曲潇。”

生辰之宴(1)

“靖王刘舒曳,十年前因天煞孤星之名被天下人议论,曾有方士入京道:孤星临盛,灾祸将即。”

刘朝毅听后不解道:“那又如何?已经过去十年了,如今刘舒曳回京封王,势头正盛,这些旧事又如何能影响到皇帝?”

“王爷您要知道,在京都,最能杀人于无形的就是那些大街小巷里人们口口相传的话,”曲潇看着刘朝毅轻声道:“丞相府的嫡小姐和刘舒曳定了亲,若是她出了事,您猜猜,这京中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呢?”

“呵,阁下倒是心狠手辣,那么一个小丫头也能下得了手。”

“王爷只需告诉我,您愿不愿意与戏月楼共谋这春秋大业。”

“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贵阁的谋划本王此时也不打算插手,时机到了本王自会出面。”刘朝毅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王爷既然如此说了,在下便也安心了,您慢走,东南路途遥远,祝王爷一路顺风。”

曲潇站在房里,估摸着刘朝毅已经离开寺庙才走了出去。

“风悔。”

“属下在。”

“你觉得这些天楼主的气色如何?”

风悔心中一凛,莫不是这人察觉到了什么?

“楼主畏寒,这些天气色一直不大好,主上为何问起这个?”

曲潇盯着风悔看了半晌,“没事,先回去吧。”

刘舒曳看着枭凤的眼神愈发的不解,“看样子本王与您这戏月楼倒真的是缘分不浅啊。”

“的确,”枭凤低声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后又道:“本座大抵能猜出他跟殿下您说了些什么,只是殿下您要清楚一点的是,无论是他曲潇还是婉香,与殿下您的目的终归是不同的。”

“那楼主您呢?您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枭凤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是啊,他的目的呢,他算计了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两人一时无言,风声疾步走了进来,“楼主,他回来了。”

“既然如此,殿下便请回吧,你我之间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刘舒曳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就随着风声出了地宫。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曲潇便回来了。

看着曲潇审视的目光枭凤抬眼笑道:“这般瞧着本座作甚?”

曲潇皱着眉头沉默半晌后转身离开,看着他走远的背影风悔上前道:“楼主,曲潇他似乎察觉到什么了,咱们这回是否太过急躁?”

“他也该有些察觉了,不然怎么配得上戏月楼第一谍卫之称,”枭凤轻叹一声,“过两天给刘舒曳带个信,上官府上的宴会务必提高警惕,护好上官月。”

“属下明白。”

这边刘舒言与婉香的谈话也结束了,似是东南王一事终于告一段落,戏月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秋罗轻手轻脚的出来门,去了前院的戏水楼。

“公子找秋罗有什么事吗?”

曲桦正在书案上写着什么,见了来人招了招手让人过来,案上的纸上写着一首诗:

潇潇暮雨满堂风,遥想桦林夜逢秋;

戏说谁人衣衫旧,不知亭下离人愁。

“公子怎么突然写起了这首诗。”

这一任的楼主偏爱舞文弄墨,手下一众谍卫皆是以诗为名,这一首,便是曲字谍卫之名。

“闲来无事罢了,”曲桦放下笔,“上官府里的人安排好了吗?”

“这些事情是卫长安排的,属下不知。”

“拦着霜儿,过几日上官月的生辰宴,绝对不要让她去。”

秋罗皱了皱眉,“公子,属下不明白……”

“拦着便是,不用明白那么多,霜儿去了没好处。”

“可是主上那里……”

“婉香那里我自会商量。”

曲桦没给秋罗多言的机会,便让她离开了,刚刚到戏月楼下,秋罗便遇上了琪萍。

“主上有事吩咐,随我来。”

秋罗心下一紧,低头跟上。

(丞相府)

“小姐?您又要干什么啊!老爷还在府内呢!”丫鬟拖住上官月想要翻墙的脚无奈道。

“还在?”上官月轻吐一口气,挣开丫鬟的手,“没事,我去去就回,爹娘他们又不过来看,你先替我瞒着!本小姐若是安全回来好好赏你!”

丫鬟看着上官月翻墙而去的身影无奈的喊了一声:“小姐!您早点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上官月回头看了看丞相府的院墙,高高兴兴的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直奔戏月楼而去。

“小丫头,戏月楼的院墙可不是你想翻就翻的。”

上官月气喘吁吁的跑到戏月楼后的院墙处,轻车熟路爬了上去便看见墙下一个黑衣带着面具的男人看着自己。

这话甚是耳熟。

可是说的人换了一个,上官月明显能感觉到面前这人身上的杀气,支支吾吾道:“我……我来找人……”

“找人?”男人嗤笑一声,“你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能在戏月楼认识什么人?”

“我……”上官月瞧这人的打扮还有说话的态度八成是戏月楼的人,也不知道霜儿认不认识……

“我找……白为霜。”

男人眼神一凛,“你认识她?”

“不行吗?”

男人思索片刻扬起笑容,“我是她师叔,我们家霜儿现在不见人,有什么事我代为转达,说吧。”

上官月打量了男人几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骗你?有这个必要吗?若不是霜儿,单单你爬了戏月楼的院墙我就可以直接杀了你。”

上官月顿时觉得后背一凉,“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若是敢伤我我……”

“上官家的小姐我当然知道,这里可是戏月楼,现在要么我帮你传话,要么马上回去,我可不怕你那个丞相老爹。”

上官月跨坐在墙头,姿势甚是狼狈,细细想了想,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他转达一下也没什么,就从怀里拿出一张请帖,“那……你把这个送给她,她见了就明白了。”

男人接过请帖看了看,“知道了,快走吧。”

“您,您是说让霜儿去上官月的生辰宴?”秋罗险些惊呼出声。

“有什么问题吗?”瞧着秋罗的神色,婉香有些奇怪。

秋罗察觉自己失态,立刻低下头回道:“属下明白,可是上官府的宴会没有请帖……”

秋罗正说着婉香便拿出了一个请帖递给她,“让霜儿自行备一份礼,你再以戏月楼的名义送一份。”

“是。”

生辰之宴(2)

(靖王府,揽月轩)

刘舒曳越墙而入,落在他卧房后的平底上,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抬脚向屋内走去。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要见您,您赶快去吧,王公公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身后的声音猛的炸起,惊的刘舒曳一个趔趄,僵硬的回过头便看见何其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父皇?王忠公公可有说什么?”

“没有。”

刘舒曳皱了皱眉头,这会儿要见我,莫不是……

整理一番后,终于是见到了厅中的王忠,刘舒曳走上前略带歉意:“让王公公久等,待会父皇问起直言即可。”

“无碍,殿下既已准备好,便随咱家进宫吧。”

刘舒曳走进御书房,刘保正皱着眉头翻阅着奏章。

“来了?坐。”

刘舒曳正要行礼,刘保这一句直接打断了他的动作,只得回话:“谢父皇。”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儿臣不知。”

“不知?”刘保抬眼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刘舒曳,抖了抖手中的奏章,“昨夜东南王在戏月楼现身了,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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