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过你。”项斯白叹了一口气。
“我永远都说不过你。”
苏可知道,项斯白这么说说明他妥协了。
“因为你对我好啊。”苏可得了便宜卖乖。
项斯白用那只刚刚擦满了烫伤膏的手捏了捏苏可的鼻子:“你就知道欺负我。”
在苏可嚷嚷着药膏蹭到她脸上了的抗一下,项斯白牵着她再次回到了餐桌。
饭菜已经有点凉了,可项斯白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项斯白,对不起。”苏可说。
项斯白以为她说要去星寰的事情,刚抬起头决定再劝两句,便听苏可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让你那条连米其林都挑剔的舌头来吃我的残羹剩饭,委屈你了。”
一句话,听的项斯白越品越不是味道,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苏可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了。
“吃饭吧你。”项斯白难得怼了她一句,苏可吐了吐舌头低下头乖乖吃饭。
饭后,因为项斯白手伤了的原因,苏可难得的承担起了刷碗的任务。
说是刷碗,其实只是将碗涮一涮之后扔进洗碗机。
项斯白站在餐厅门口看苏可忙活,要上手帮忙却被苏可推远。
“用不起用不起。”苏可笑她:“到时候再跟我嚷嚷说手废了可怎么办?”
项斯白抱着臂倚着厨房外的吧台笑,笑的苏可险些晃了眼。
“你说,佘玉的目的是什么?”项斯白突然问了个问题。
苏可的手下没停:“我也想过,至今想不出来。”
苏可
将今天佘玉跟她说的话,一字一句地重复给了项斯白。
她记忆力好,早年记台词就比别人快,重复白天的几句对话更是不在话下。
项斯白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你觉得佘玉喜欢秦凉?”
苏可关上洗碗机的门,扭头看向项斯白的脸上还残存着些许怪异。
那是回想起佘玉时的恶心。
“不然呢?”苏可反问:“他说那些针对我的话又是为什么。”
项斯白的脸色尴尬:“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想多了。”
“为什么?”
“我倒是也调查过佘玉,他身边一直没缺过女人,从来也没见过有别的什么倾向。”
“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可一脸严肃地说道。
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佘玉对秦凉用心险恶。
项斯白有些哭笑不得,便决定先将这个事情放下:“即使你觉得他喜欢秦凉,也离他远一些。”他有些不放心你的嘱咐。
苏可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吃了苍蝇的恶心表情:“知道了。”
“不管佘玉针对我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他跟秦五想要将所有属于秦凉的东西抢走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项斯白说。
苏可点了点头,也认同他的话,只不过她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我之前……”
“一直觉得秦伯伯人很好,他对我养母很好。”
“她脸上的幸福,是做不得假的。”
苏可这些话,昨天不曾跟沈家人说过,她只想跟项斯白说。
“如果他真的像我爸爸
说的那样,那我养母……该怎么办呢?”
苏可落寞了下来,项斯白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每个人的路都要自己走。”项斯白说。
“你既然说梁姨很幸福,那么就说明,即使秦五爷是一个阴险小人,可他对梁姨仍旧是真心的。”
“而且我想,如果有一天这一切都曝光了的话,秦凉不会不顾及养育之恩,亏待秦五的。”
“如果……”项斯白顿了一下:“梁姨不是不依靠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
其实项斯白说的这些苏可何尝不懂,可有时候懂了不代表就不会担心。
她将自己的担忧说给项斯白,仿佛这些担忧被分走了一半,光是说出来,就让她轻松很多了。
苏可在项斯白怀里点了点头,反手将他拥紧,脸整个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闷闷的声音传来:“还好我们是幸运的。”
项斯白的心酸软的一塌糊涂,他弯腰穿过苏可的腿弯,一个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苏可惊呼一声,之后便被项斯白抱到了落地窗前。
夜色已深,外面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取代了曾经洒满夜空的星星,代替他们点亮了每一个人。
项斯白住的很高,远远的望过去,感觉整个城市都尽收眼底。
他抱着苏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安静静地坐下来一起看夜空了。
“你怎么这么傻。”项斯白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声音不同寻常,仿佛带着心碎的哽。
“只有你,才会被伤害那
么多次,还依旧觉得是幸运的。”
苏可愣了一下,她转过身,双手搂住项斯白的脖子。
“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吗?”苏可反问他。
项斯白低下头,啄了啄她的头。
苏可笑了起来,她回过头,再次看向远处。
声音坚定而美好——
“那我们就是幸运的。”
当晚,苏可没有留宿。
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项斯白情不自禁地在落地窗前含住了她的唇。
就在即将胡闹的时候,苏可接到了Jessica的电话,电影的后期工作出了些问题,需要她回一趟工作室去处理。
项斯白开车送她过去后,便被苏可催促着回家睡觉。
她的态度坚决,项斯白遥遥看到沈思明安排的保镖就在不远处,这才放心离开。
他打了个电话后,便重新回到帝贤家园。
在主卧的衣柜里,最里面有一套黑色的皮衣,项斯白将西服衬衫脱掉,慢条斯理的将皮衣穿上了身。
“滴——”短信发过来一个酒吧的地址,项斯白低头看了一下,随即关上了衣柜门。
地下车库。
项斯白跨上了一辆摩托车,那车也是黑色的,项斯白的长腿跨坐上去,将有些不太听话的头发全部缕了起来,拎起了同色系的头盔戴上。
摩托车的嗡鸣声响起,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项斯白的车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短信中的地址附近。
那是一个下层社会的酒吧,与项斯白他们常去的酒吧不同,这里鱼龙混杂
,打架斗殴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酒吧旁边的暗巷里,项斯白停了车。
他不知道从哪里拎了一跟棒球棍,拎在手里掂了掂。
棒球棍拖在坑洼的水泥地面上,响起刺耳的声音。
项斯白就靠在酒吧后门正对面的墙上,掐了根烟慢慢地闻着,他已经很久没抽了,可这里气味太重,他的心有点痒,索性摸出来了一根闻。
后门开开合合,终于在一次开门之后,项斯白的眼睛亮了起来。
一个人趔趄地走了出来。
——
“佘玉。”
项斯白对着那人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