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娘本来不愿意,可看着苏可从门缝塞进来的一千块钱,终于动了心思。
“家里乱,你们在门外稍等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哈!”
李杰娘一把将钞票夺了过来塞进口袋,门“嘭”地一声被关上。
她急忙叫李杰将女人锁进小屋,这才重新回来给苏可他们开了门。
“哎哟哟!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李杰娘看见苏可眉开眼笑,苏可和项斯白一身有钱人的打扮,随手就是一千块钱,李杰娘只觉得来了个财神爷,殷勤地将人请了进来。
“家里乱,两位贵客不要嫌弃!”李杰娘拍了拍院子里的石凳,让苏可落座。
“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在俺们村儿啊!”李杰娘将两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来来回回瞧了好几圈,这才试探性开口。
之前村子里出过事儿,所以大家都谨慎。
“是这样的大娘,我男朋友是学美术的,听说咱们这儿梯田美,我就陪着他来咱村子附近采风。”
“他这个人啊,一画起画来就忘了时间,我们这才误了回城的班车。”
说着苏可埋怨地看了项斯白一眼,那眼神里带着肉麻的娇嗔和责怪,看得项斯白头皮发麻。
“哦,这样啊!”李杰娘明显对苏可的说辞不太相信,“俺们这个村儿有啥好画的啊!”
苏可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写生本递给了李杰娘,“您看,这是我男朋友画的,是不是很好看?”
李杰娘接过苏可递上来的写生本,只见一张纸上黄黄绿绿涂得满满当当。
说是梯田吧,看不太出来,要说不是吧,好像还有那么点意思。
李杰娘将写生本还给苏可,扭头瞅着项斯白:“俺们粗人看不懂,怪艺术哩。”
项斯白扯了扯嘴角,偏头第一次看了他的“画作”,也不知道苏可从哪儿弄来的本子,画风多少有点毕加索那个味儿。
到底是一千块钱的诱惑太大,李杰娘让李杰爹收拾出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带着苏可他们进去了。
“你们吃饭了没,我让他爹帮你们弄一口!”
“不用麻烦了大娘,我们已经吃过了。”
苏可想也知道项斯白不会吃这里的食物,来之前两个人已经吃了随身带的三明治。
“好好好,那你们早点休息啊!”李杰娘后退着将门关上,屋里只留下苏可二人。
应付完李杰娘,苏可环顾了下他们所处的屋子,里面收拾的还算干净,可项斯白却怎么都不肯从轮椅上下来。
“椅子不硬吗?”苏可坐在床角问他。
项斯白嫌弃地看了看苏可坐着的床,摇了摇头。
苏可知道他大少爷的毛病犯了,抱着肩膀有些看热闹:“这也没比昨天的酒店脏到哪儿去啊!”
话音未落,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只硕大无比的老鼠,吱吱吱地叫着从苏可眼前大摇大摆地跑了过去,绿豆大的眼睛甚至还疑惑地看了看她。
“嗷——!”苏可猛地站到了床上,指着老鼠逃跑的路线哆哆嗦嗦的半不出一句话来。
项斯白的脸也有点绿,可他到底自持身份,只在心里稍微惊了一下,便火速整理好了表情。
“是……没比昨天的酒店脏到哪儿去。”项斯白甚至有闲心调侃苏可。
苏可一张脸差点要哭出来,女孩子对这种蛇虫鼠蚁有着天生的恐惧,就是苏可也不例外。
“项斯白……”苏可声音颤抖,颤着嗓子叫他。
项斯白抬头看着站在床上的苏可,应她:“嗯?”
苏可看着他,眼里求救的意味很明显——
“腿软了……下不来……”
没绷住,项斯白看着苏可笑了起来。
苏可站在高处看着他,屋内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带笑的眸子中,弯成新月的模样。
月光朦胧中,项斯白无奈地向上对她伸出了手,那修长的手指被镀上了月光,昏黄的一圈美极了——
“下来,我扶你。”
苏可被蛊惑了,她将手伸了过去,两只手因为高度的原因还差很远,可苏可仿佛感受不到这段距离似的,就那么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向前倾,冲着项斯白倒去。
“嘭——”
轮椅带着两人的重量不断后退,最终砸到了墙上。
“唔——”
项斯白被苏可的重量以及轮椅碰撞墙面的力量前后夹击,闷哼了一声。
苏可这才回过神,她有些慌乱地去抚项斯白的胸口——
“你没事儿吧?”苏可有些自责,她刚才就跟中了邪似的,就那么倒了下来,好在项斯白用巧劲儿将她搂在了怀里,要不然就她刚才那个莽撞劲儿,很有可能砸到项斯白身上,连带着轮椅一起掀翻过去。
项斯白任由苏可的小手胡乱地在胸前作乱,疼痛转化成难以名状的燥热,从某个地方一路向上,烧得他喉咙都痛了。
他挪动了下身子,生怕被苏可看出异样,可苏可却毫无察觉,见项斯白半天没吭声,一双手摸得更起劲儿,甚至连带着屁股都开始乱动起来。
“你伤到哪儿没有?”苏可的声音越发急躁。
“还死不了。”项斯白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可能这几个字说的太艰难,可信度十分得低。
“真的吗?”苏可有些怀疑。
“你再不起来,就不好说了。”
苏可顺着项斯白的眼睛一路向下,看到自己整个人大咧咧地坐在项斯白的怀里,一张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苏可仿佛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站了起来,气氛有些尴尬,她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屋子里瞅来看去,就是不敢看项斯白。
“我说……”项斯白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该减肥了?”
苏可的脸更红了,只不过刚才是羞的,现在是气的。
“你真的很不礼貌!”苏可气鼓鼓地指着项斯白,“我的体重一直是95斤,十年都没有变过!”
“不是吧?”项斯白看上去仿佛真的在思考苏可的话一样,“怎么摸着跟以前不一样呢?”
“你……这个臭流氓!!”苏可气急败坏地在屋子里面转了两圈,最后颠颠地跑到床边将床上的枕头往项斯白的方向砸过去。
“去死!去死!去死吧项斯白!”
项斯白本就对屋子里的东西嫌弃得紧,只好忙不迭地操控着轮椅来回躲避。
“咚!咚!咚!”
“姑娘,你们睡了吗?”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李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