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请问,忘约茶馆……是在这里吗?”
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司枍勉强打起精神,将手中的熏香放在柜台上,带上惯有的笑容,回头看去,“是远远呀。”
闻远双眼一亮,“一绾姐姐~
“刚刚离得远,我竟然没认出来!”
她小跑着奔向司枍,笑得可欢了,“满满姐这几日要去参加三文会,三姐也去了,你知道的,我文学课就没有合格过,听二哥说你来了九衢镇,就先来找你啦!”
司枍这次本是秘密出行,奈何刚出城门就遇上了同样出逃的闻陆深,他这个大嘴巴子就没有瞒得住的秘密,哦,除了云以郴的身份,如果他说了出去,就没人来找小郴爷的麻烦了,他的快乐源泉就没有了。
说起他为何出逃,还不是因为他那娃娃亲对象,把他从九衢镇绑了回来,要和他立刻成亲,可是他偏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嗯,要是配上快乐源泉就更好了。
司枍笑呵呵的,提醒:“地上有太多货物,当心摔跤。”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穿过地面的一个个木箱,她生得像个瓷娃娃,面若桃花。
“唔……知道啦,一绾姐姐你可不要学着我老爹一般唠叨,我耳朵都快起茧啦。”
香薰被司枍点燃,冒出了缕缕烟雾,空气中弥漫着玉兰花香。
闻远嗅了嗅,故作深思:“啊……这个香味,好熟悉呢。”
她摇着手指,眯着眼睛,“嘶……一绾姐姐你不对劲,这不是储大公子身上的香味么?你……”
司枍歪了歪头,眼神有些迷惑,“是么?我没注意。”
闻远啧了两声,转过头,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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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信水榭今日闭馆,云以郴的卧房里蹲了四个人,云厌站在窗边,一副谁敢拉上窗帘就干掉谁的样子,云以郴念着好男不和恶女斗,窝在了离窗最远的榻子上。
闻陆深静静地瞅着那姑侄俩。
怎么说呢,小郴爷为了厌爷算是给人落下了话柄,招来了仇恨。
他们倒是不怕,两位爷的战斗力就不用说了,司请商出自延北司家,打小就受过不少训练,闻陆深虽说只有一身三脚猫功夫,但他毕竟是向来以智脑著称的岳都首富闻伯侯之子,精准躲避不是问题。
只是,人小郴爷是被他爹贬来的,还被要求不能暴露身份。
这一切的源头还是他那男人婆小姑姑,他明明好心给她一个猪猪糖人,见她不忍下口,才忍不住说了一句……
不要因为它长得像你就下不去口……
那天的晋山被闹得天翻地覆。
那是半年前,一个秋风萧瑟的日子里,小郴爷被他那把妹妹宠上了天的老爹赶到了这儿。
嗯,被迫分家了。
司请商率先打破沉默,笑嘻嘻道:“哎咱先不说这个了,老嗔爷不是刚下了任务么,什么任务啊?”
云厌淡淡道:“保护一个人。”
云以郴不想说话。
闻陆深帮他问了:“时长?”
云厌脸上有了笑意,“待定。”
云以郴讨厌待定。
闻陆深瞥了一眼沉默的小郴爷,又问:“对象?”
云厌的笑容愈发放肆:“一位姑娘,司二娘。”
云以郴更讨厌姑娘。
司请商呆住了:“谁下的单?”
云厌摊了摊手,“不知道呀,匿名下单,再说,咱们云寨可是有客户信息保密的规则。”
云以郴终于出了声儿:“不接。”
云厌好整以暇地瞅着他:“酬金,一万两,”她挑了挑眉,“黄金。”
云以郴最讨厌黄金。
他坐起身,嘶,躺久了,有些头晕,“现在执行?”
云厌好笑地瞧着他,“如果你想。”
云以郴不想,更不想要什么黄金,“人在哪儿?”
云厌说道:“忘约茶馆。”
云以郴不想去,“是全天保护?”
“嗯。”
“我要住那儿?”
“……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不愿意,更不愿意得到那一万两黄金。
“她愿意么?”
“这个……要你和人家谈了。
“啧,问题真多。”
云以郴抬眼,“你知道的多,你去?”
云厌笑了笑,“我倒是想去,但是我家大哥不让我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