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嗡”地一声,朝着正要落在院子中间的那个银面黑衣人飞了过去,其势不可挡的样子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带上了十足十的内力。这架势功力稍差些的只要沾上一点怕是就完了,即便高手如苏轻弦等人,也不敢硬接下来。
眼看着院门拍了过来,南宫度“诶嘿”一声,拉起白战向旁边跃起丈余。就连那银面黑衣人也似知道厉害一般,未等两脚踏实在地面上,便凌空一个鹞子翻身,紧接着侧身向后又翻了一个跟头,纵上房顶才避开那院门。
只是院子里其他的黑衣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眼看着大门飞到眼前,只连连后退,一下子被砸倒了好几个。
院门轰然拍下,正面挨砸的几个当场晕死过去,旁边被内力波及的几个也受了伤倒地不起,只余下两三个当时离得远的跑到了院子两侧,才堪堪躲过。
此时,段晚宁已经走了进来,正抬头望着房顶上那个银面黑衣人,还有苏轻弦。
苏轻弦看段晚宁还穿着昨晚那一身衣服,尤其鞋帮上还沾了些干涸的泥土,那是昨晚在湖边上船之前两人都不下心踩到的淤泥。
说不疑惑是假的,苏轻弦打第一眼瞧见是她,心里就在琢磨了。这个当口,段晚宁出现在这里,可以说非常奇怪。首先这个院子是苏轻弦的私人地方,和龙影都没有关系,她绝无知道的理由,因此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上门来。
第二点也是叫他想不通的,黑衣人莫名其妙——也许只是南宫度有事瞒着他——出现之后她也跟着打上门来,说明她是追着这些人过来的,可她明明昨晚都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就这短短一早上的时间,她都做了些什么?
只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心里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先压下来,眼前这个劲敌必须要先解决掉。
然而当他准备出手时,那银面人却先开了口。
“春意楼?”
段晚宁没说话,目光在南宫度和白战身上打了个转,跟着原地一跃,双手薄刃亮出,朝着银面人直刺过去。
“哎呦!”南宫度一拍大腿,把白战拉倒一边,“你就别管了。”说罢,也跃上屋顶,冲苏轻弦招手,“傻了吗?快啊!”
苏轻弦微一皱眉,那边段晚宁已经和银面人交上了手,他来到南宫度身边,小声道:“先别忙,先看看。”他想看看段晚宁在对敌时用不用青云十三式,以及从她手里使出来的功法是个什么样子——在他看来,那银面人根本不是她对手。
可这一看不要紧,那银面人竟然能和段晚宁打成平手!
南宫度“哎呀”一声:“还看什么呀,那人不除,江湖怕是再无宁日!”
苏轻弦愣了一下,摇摇头:“她没什么坏心,就是来上都报仇的,昨晚我……”
“嗐!”南宫度推了他一把,“我是说那个姓吴的!”
姓吴?苏轻弦一个激灵,福至心灵般叫道:“吴来伤?”
“废话!”南宫度骂了一句,拉他道,“一起上,机不可失!”
真正是机不可失,若是平日只有他和苏轻弦二人,对上吴来伤并不能有十成把握胜他,可现在突然来了个段晚宁,他们三个联手,简直可以说稳赢不输!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怕是要对整个江湖说抱歉了。
既然确认来人就是吴来伤,那苏轻弦便没有理由不出手了。于公,千杀盟为祸江湖,作为苏家人也好作为龙影的人也罢,都不能不管。于私,今天吴来伤袭击南宫度和白战,虽然不知原因,却更不能不管。
以及——苏轻弦私心里的想法,段晚宁出手了,必须去帮忙。
南宫度和苏轻弦加入战圈,两人很有默契地把吴来伤逼到院子里,以期把争斗的范围控制在这个小院里,而不叫清河坊的街坊察觉。
“以多欺少,你们算什么英雄!”吴来伤气急了,大喊了一句又叫人来帮忙。
可他带来的人本就不多,刚才被段晚宁一门板下去,就剩下了三个人。
三个人根本不够看的嘛,南宫度一甩手,几枚暗器出去,直接撂倒解决了。
吴来伤本以为那么一说,三个人起码能犹豫几分,可以多欺少这种事,对于他眼前面对的这三个人来说,根本就不叫个事。
除了苏轻弦心里闪过一霎犹豫,其他两人就好似没听见一般,该怎么打还怎么打。
吴来伤气急败坏,好容易闪过段晚宁一记斜刺,退到墙角大叫着要让江湖同仁都知道你们的德行,胜之不武,根本不配在江湖立足。
南宫度笑笑:“严格说来,我也算不得江湖人。”
苏轻弦则没说话,倒是段晚宁甩了一下手中薄刃,淡淡道:“杀了你,就没人知道了。”
啧啧啧,南宫度侧目,这才是狠人!
“呵!你凭什么?”吴来伤冷笑,“你以为你们三个联手就能救他?”他抬手指向白战的方向,声音不容置疑,“今日我不仅要他的命,还要你们三个好看!”
白战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把背后那个一直不离身的大木盒子戳在地上,一把糙砺的声音像是砂纸在打磨地面,听的人直冒鸡皮疙瘩。
“姓吴的,有本事你过来试试!老子这条命今天就在这,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
苏轻弦回头问南宫度:“你是来保护他的?”
南宫度啧啧两声:“我一个大夫,当然是来治病的。”
苏轻弦越过他,抻着脖子问段晚宁:“那你呢,怎么来这?”
段晚宁道:“索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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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第 9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