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度说的话可能是绝大部分了解内情的人会说的,可苏轻弦却摇了摇头:“我的立场从来坚定,只不过我不像其他人,我不选边站。”当年的事他不后悔,无论别人怎么想,他只是选择了自己认为对的方式罢了,到现在他也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阿弦,你这样是不行的。”南宫度不赞同道,“你生在皇家,身在朝堂,怎么能不选一边呢?你想想,所有人都是要么这一头,要么那一头,只有你自己在中间,最后掉下去的会是谁?”
“和我一起在中间的是大渊的社稷和百姓,孰轻孰重,人都会分。”
“这话不该是你来说。”南宫度声音沉了沉,“虽然与我无关,可也还是要劝你一句,凡事不要钻牛角尖。”
苏轻弦觉得两人的对话有些奇怪,不解地问:“怎么忽然说起这个?”南宫度从来不关心上都里的一切人和事,今天却忽然劝解起自己来,这可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不过是为你好罢了。”南宫度撇撇嘴,“说到哪算哪,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呗。”
苏轻弦耸耸肩,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南宫度的情绪似乎没受什么影响,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就是了。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了一段,前面路口往东就是东市了,苏轻弦问南宫度是不是要回客栈。
南宫度却说没什么事可做,要去西市转转,又问苏轻弦是不是回家。
苏轻弦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无论如何都得回去一趟了。”
知道他意有所指,可经由刚才的谈话,南宫度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凡事自有定数,尽人事就可以了。
两人分开后,苏轻弦又走了几步忽然站住,转头看向南宫度离开的方向。
小戳上前问道:“二爷,可是有事要和南宫公子说,我去叫他回来?”
“不,不是。”苏轻弦沉吟着说,“你不觉得南宫今天有点奇怪吗?”
“奇怪?”小戳笑道,“属下觉得南宫公子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不过好像很多事在他做来,反倒觉得很正常。”
“是么,你觉得他哪里奇怪了?”
小戳挠头:“就比如今天,谁会一大早去铁匠铺闲逛呢。”
原来刚才那里是个铁匠铺,可能因为一大早还没开工,所以苏轻弦一直没留意。他皱了皱眉,南宫度一直都喜欢闲逛是没错,可因为嗅觉灵敏,并不会在味道浓郁深重的地方久留,铁匠铺一早虽未开工,但常年烟熏火燎,味道必不会好。他怎么会从那里面出来呢?
“戳儿,你先回王府去看看情况,我稍后就回。”
撂下一句话,还没等小戳应声,苏轻弦便一闪身追着南宫度的方向去了。
二爷这是怎么了?小戳莫名其妙地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可哪里还瞧得见两人的身影。
原本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处理要三皇子要进京的一系列事情,可苏轻弦却偏偏追着南宫度来了。
一则是因为南宫度武功很高,嗅觉又十分灵敏,派小戳来难免不被发现,二则是他存了私心,想看看南宫度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在江湖上能称得上他至交好友的,除了陆白就是南宫度了,苏轻弦对这两人的情谊都很看重,也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只是这两人又有所不同,陆白和他虽然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但却因着书院的缘故一心只想考取功名,说到底和苏轻弦所向往的生活有些相悖。
而南宫度一直以来虽见面不多,但两人却极为投契,是那种臭味相投的朋友。所以发觉他可能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时候,苏轻弦的心情很复杂,也才会强烈地想要证明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也许这世间的事大抵都不能遂人愿吧。
当苏轻弦一路跟着南宫度到了清河坊时他就已经有一丝不妙的感觉了,等见到了眼前一幕,就根本无法淡定了。
在他那个用来招待“新朋友”白战的小院子里,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白战和南宫度,而这两人似乎是相识已久,并肩御敌默契十足。
这都特么是怎么回事!
苏轻弦心里爆炸,身法却愈发轻盈,自院墙上换到房顶,静静地盯着院子里的动静。
对于白战,他纯粹就是因为那个金丝楠的大盒子才与人搭讪结交,而且一路走来竟完全没有发现这人还会武功!
记得很早以前祖父教他习武时说过,能把精气锋芒完全隐去的,方是高手中的高手,江湖上这样人更是凤毛麟角,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那么这个白战又是何方神圣?
看了一会,苏轻弦便断定那些黑衣人绝不是两人对手,也不怎么担心了,便想着要不要偷偷溜走,先装不知道,再找机会分别试探一下他们俩。
可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响起类似苍鹰啼鸣一般的哨声,院子里围着两人的黑衣人俱都一凛,纷纷向后撤开。
包围圈中的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难看起来。
怎么回事?苏轻弦奇怪地看了眼身后清河坊的街道,行人商铺一切如常,根本没人在意刚才那一声哨音,而院子里的打斗声自然也传不出去。
“你打算看热闹到几时?”院子里的南宫度忽然发话了,“还不下来帮忙!”
苏轻弦撇撇嘴,从房顶上站起身,嘴上却不饶人:“早说你来打架,我一开始就陪你过来了。何必呢?”
南宫度白了他一眼,正要回怼,就见东南方向一人仗剑自半空中直挺挺刺了过来。
来人身长约七尺有余,穿一身黑色短打,脸上银色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苏轻弦不由愣住,这面具,怎么和某人的这么像?
紧接着,“咣当”一声巨响,院门被人从外面踹倒在地,门外赫然站着段晚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 98 章 第 9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