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是没人告诉呗,还能有什么原因?苏轻弦莫名不已,觉得这问题没什么意义。
“以你的身份,绝对应该了解所有的隐秘,可你家长辈却选择不和你说。”段晚宁道,“你觉得能有什么原因?”
苏轻弦暗暗运气,你直说这事见不得人不就行了,这循循善诱算什么,挤兑谁呢?
“不知道。”他丢开树枝,赌气似的别开头,“也不想知道。”
段晚宁“噗嗤”一笑,抬肘撞了他一下:“你怎么总是这么爱生气。”
苏轻弦“哼”一声,把胳膊收回到两腿间夹住,扭头不去看她。
可他这鹌鹑一样的姿势让段晚宁笑得更甚,忍不住整个人靠了过去,搂住他脖子道:“别生气了。”
苏轻弦猛然僵住,只觉得被她靠着的半边身子都是麻的,赶忙整个人弹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
段晚宁顿了一下,抬起头疑惑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和我靠这么近,不合适。”苏轻弦指了指自己的半边身子,“男女大防,没人教过你吗?”
“哦,你说这个。”段晚宁耸耸肩,“想不到你还挺古板。”
苏轻弦瞪眼:“你说什么?”
段晚宁没理他,呼出一口气站起身道:“好了,我该走了。”
“唉!”
苏轻弦喊了一声,却又不知为何要喊住她。
“怎么?”段晚宁已经走出几步,听见他喊便又回头,“还有事?”
一大堆的事呀,今天晚上非但一件事都没解决,还多了好多问题。苏轻弦走上前来:“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想清楚,但是我希望你在上都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别再给许小四打抱不平了。”
许小四,这名字起的还挺有趣。段晚宁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那么许小四要是遇到麻烦,谁能帮她?叫她靠你?”
苏轻弦挺了挺胸:“我怎么就不能帮她,只要她让我帮忙,我肯定比你处理的好。”
段晚宁点点头:“我总算知道吹牛是什么样了。”
“你!”
“你先别又忙着生气。”段晚宁摆摆手,“且不说许家后宅乱七八糟,你自己家的后宅什么情况你了解吗?你自己院子里一个下人没有,就觉得天下后宅的腌臜事都容易处理了?许小四的身份尴尬,出身低微,她遇到的麻烦,有哪样是你一个王府外男能帮她解决的?比我处理的好,说你吹牛已经算客气了。”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苏轻弦听得呆住,不敢相信似的看着她。
段晚宁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在生气,叹气道:“你是男子,自然不懂这些。”
“我不让你管许小四的事是为了你好。”苏轻弦缓过一口气说,“再说你把那柳氏打伤了,就是把她打死了,许小四的身份能变吗?她的处境能变更好吗?”
段晚宁根本不会在乎许小四的身份和处境,但苏轻弦非要纠缠这个话题,她也没办法不理会。
“照你这么说,她就该由着人欺负?”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是吹牛。”
“我不是吹牛!”
“那你说怎么办?”
苏轻弦一愣,他只知道不该怎么办,还真没想过应该怎么办,可已经话赶话被到了这,总不能被问住。
“等及笈之后嫁个好人家就行了。”
段晚宁嗤笑一声,实在懒得和他再啰嗦,摆了摆手丢下一句话“我走了”转眼便一跃到前面密林中。
苏轻弦晚了一步,追着跑过去就已经不见了人影,一直到上都城外,也没再见她。
这时天已经快要亮了,城门处已经稀稀拉拉地拍了挺多的人等着城门一开就进城。苏轻弦摘了面具,在城门外的小茶摊寻了个位子,坐下歇息。
茶摊老板送来茶壶,又问他用没用过早饭,说是锅里蒸着包子马上就好。
他不提还好,这一说起包子,苏轻弦便觉腹中饥饿起来,看了眼冒着热气的蒸笼,便要了一笼包子并一碗粥。
老板笑着答应下来,留下茶壶茶杯转身去忙了。
苏轻弦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看瞧瞧。就在这会,翁城上鼓声响起,城门徐徐打开,一队兵士鱼贯而出,百姓开始进出城了。
进城的队伍缓慢前进,兵士简单查验身份和携带的物资之后便即放行,遇到外乡人还要另外查验通关文书。
这样一来时间就不会短,如今又是夏日,天一亮便渐渐热起来,排队的人开始冒汗,后面的不时垫着脚往前看,前面的则偶尔往前挤一挤,不过总体来说倒也秩序井然。
这边包子好了,老板给苏轻弦端了一屉过来,又张罗着拿了一碟醋。苏轻弦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许是饿得久了,只觉得这包子香得很,不由连连点头。
早晨城外的茶摊上本就没什么人,今天更是只有苏轻弦一个。老板这边又蒸上了一笼包子,便走出去四处看看瞧瞧,想着招揽一点客人。
“热腾腾的包子哟,都来看看啊!”老板笑呵呵地跟路人招呼,“城门那排长队呢,每天一早都得排半天,在我这边吃边喝多好,啊?来坐坐呗?”
苏轻弦看着热情招呼的老板和在他面前匆匆而过的行人,不由轻叹一口气,生而为人,举步维艰,人人都有自己那本难念的经。
正想着,就见摊子前停下一个人,中等身量,一身青色的粗布衣服,头上戴着一顶青色斗笠,帽檐压的很低,挡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背上却背着一个很长的木头盒子。
这人一出现就吸引了苏轻弦的注意力,咬了口包子饶有兴致地盯着人家看,一面猜测这人的身份来历,还有他背上的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那人微微抬起头,扫了一眼小摊子附近,注意到苏轻弦独自一人坐在中间的桌子时视线停顿了一瞬,但立刻就移开目光,低声道:“老板,来一屉包子。”
“好嘞!客官里面请,随便坐啊!”老板把人领到另外一张桌前,转身去拿茶壶和包子。
那人向里走了一步便停住,似乎有些犹豫选哪一张桌子,目光不由自主似的落在苏轻弦身上,似乎对于他选在中间一桌有些不满意。不过也只是停顿片刻便转开头,径直走到他左手边的桌子前坐下
察觉到苏轻弦依然在看自己,他转过身,忽然抬起头来和他对视,鹰隼一般的眼睛闪过锋利的光芒,却又立刻隐去,换上一种询问的目光。
“这位兄台,可是有事?”
糙砺的声音响起,苏轻弦只觉得全身都是一个激灵,险些没忍住让包子噎了一下。
那人低下头,帽檐遮挡着,似乎是笑了一下。
“兄台见谅,我这把嗓子坏了许多年,平日很少说话就怕吓着人。”
苏轻弦非常尴尬,转身抱拳拱手:“兄台说笑了,哪里的事,是我自己噎着了。”他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股脑喝了下去。可这种城外小摊上的茶水又哪里是他喝的惯的,呡一口解解渴还好,这样一杯下去难免觉得不忍下咽。
见他皱着眉头一脸难受,那人似乎心情更好了几分。
正说着话,老板端着包子和茶壶过来,笑呵呵地招呼两人,又问苏轻弦包子够不够。
“够了够了。”苏轻弦摆手,“多谢老板,好吃的很。”
原本生意惨淡的早上,一连来了两个人,让老板很是开心,趁着他们还在吃又跑到摊子外招揽客人去了。
苏轻弦放下筷子,看了眼旁边桌上的人,试探着问:“这位兄台是要进城吗?”
那人咽下一口包子,点点头:“正是。”
苏轻弦眨眨眼,又问:“探亲还是访友?”
那人喝了口茶,偏头看了他一眼,道:“求医。”
苏轻弦点点头,估计是要找人看看他那把嗓子。
“上都城里有名的医馆药铺很多,要是有门路,太医院的御医也不是不能求到。”苏轻弦含笑道,“兄台是来对了。”
那人听了,放下筷子转过头问:“听兄台所言,你是上都人?”
“在下土生土长的上都人。”苏轻弦哈哈一笑,“从小就没怎么离开过家,一个土包子。”
“上都城乃大渊首脑之地,人人显贵,兄台太过自谦了。”聊了两句,那人似乎也轻松了许多,便问,“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苏轻弦便说了名姓,又问那人姓名。
“在下姓白,单名一个战字。”
苏轻弦好心道:“白兄来上都求医,可有目标?”
白战微微颔首,却没有立刻说话。
苏轻弦心里好奇的是他背上的盒子里是什么,便又套近乎。
“那可有落脚之处?”
白战偏了偏头,道:“听说上都西市繁华,客栈很多也很好。”
“那倒是。”苏轻弦看了他一眼,道,“不过白兄这嗓子坏了许多年,想要治好未必是一朝一夕的事,总住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吧?”
“那么依苏老弟之见呢?”
白战说着话,转过头面对着苏轻弦。
此时他抬起头露出了帽檐下一直被挡住的上半张脸,苏轻弦看清之后险些没跳起来。
白战的上半张脸哪里还有半分能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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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第 9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