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段晚宁摇头。
“那他为何偏要你去送他?”
“父亲就想问这个?”
许知全瞪眼:“问你话就好好回答。”
段晚宁心里嗤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女儿不知。”
许知全看了眼老太太,皱眉道:“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我好好问你话,你就这样搪塞?你和那南宫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的,快说!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闺誉有多重要?”
段晚宁垂眸轻笑:“原来父亲的疑虑是这个,可当时南宫度提出让我送他时父亲你也在场,为何不拒绝他或者直接问清楚呢?我记得当时父亲你好似并不关心缘由,反而很乐意这样安排。反倒是五叔,不止派了人随行,还把我院子里的刘妈妈也叫出来一起,便是考虑了我的闺誉。难道是我记错了?”
“放肆!”许知全猛地站起来,扬手就要打人。
老太太在后面喝住:“老二!给我坐下!”
许知全愣了一下,依旧恶狠狠地站在段晚宁面前瞪着她,可到底手还是放下来了。
段晚宁含笑望着他:“父亲这是在官场久了,连女儿也当做下属来骂了吗?”
“四丫头,你爹脾气不好,向来是这么爱着急的。”老太太道,“你来家时间短,再久一点你就知道了。他心里是疼爱你们的。”
段晚宁应了一声,道:“老太太说的是,我来家时日短,父亲也不知我原是个傻子不会说话,再久一点,父亲便知我对他的尊重孝顺和三姐姐并无不同。”
许知全瞪着她,却被老太太的咳嗽声提醒,冷哼一声坐回原位。
老太太见他没再言语,这才放缓了声音问段晚宁:“四丫头你在杭州时是否见过那位南宫公子?”
“老太太,我虽在杭州长大,但好歹也是公府的人。五叔时常替父亲接济,也会将公府小姐的规矩嘱咐于我。”段晚宁正色道,“若非奉长辈之命,私自与外男接触是万万不妥的。”
老太太噎了一下,点点头:“那么我怎么听说你刚到上都时,和苏家小二子一起吃饭呢?”她的娘家就是盛烈郡王府,按辈分苏轻弦还要叫她一声姑奶奶,是以对苏家两个小辈的事也十分上心。
这可不是小事,而许知全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事,立时瞪圆了眼睛看着段晚宁。
“您是听三姐姐说的吧?”段晚宁不以为意地笑笑,“那日三姐姐和我说约了人要去东市,我便想着去西市的花月楼买些点心回来孝敬老太太。可在那遇到了那位苏二公子,因着在女学时五叔引荐了他给我认识,那在外遇到不能不打招呼,谁知又那么巧遇到三姐姐和太子殿下。三姐姐当时就有些误会,我当时就知道即便解释了她也未必会听。”
许知全又吃了一惊,原来然儿和太子殿下已经走的这么近了,他眸色深沉地看着段晚宁,要论容貌,然儿自然是比不上宁儿,那日太子在族学对宁儿的青睐有加是有目共睹的。
可她说到底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这些年自己的不闻不问,她会一点也不在意吗?
看许知全的神色段晚宁便知道他想歪了,这也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她可以只提遇到了许安然和太子正是要他多想一些。
人若是想的不够多,那做的便也不会多,做的不够多,那错的自然也不会多。多想多做才会多做多错,只要他犯错,那就是机会。
这边老太太却没许知全那么多攀附的心思,在她心里,其实是希望和郡王府亲上加亲的。只不过她心中的人选是世子苏重明,而苏轻弦从来也没在她的考虑之中。
所以此时听了段晚宁一番话,老太太明显有些不耐烦。
“四丫头平日里翘着闷嘴葫芦一个,怎么说起话来倒总是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老太太道,“你三姐姐不过是关心你,随口一提罢了,莫要多想。”
“老太太说笑了,孙女怎么会多想。”段晚宁低下头小声说道,“只是宁儿一向老太太和父亲的话,您二位不要误会宁儿才是。”
“你自己身正不怕影斜,我们误会你怕什么了。”许知全没好气道,“叫你来问话,看你这半天絮絮叨叨都在抱怨些什么,真是没规矩!”
段晚宁做出慌乱的样子,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许知全见她这样更来劲了,哼了一声道:“我说什么了?瞧瞧你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只怕出去也是给我们公府丢人!”
段晚宁身子晃了晃,她低着头奋力逼出了两滴眼泪,再抬头时眼眶红红的,神情迷茫而委屈,看起来好不可怜。
“好了。”老太太开了口,“老二你少说两句,宁儿还小,见过什么世面,你这样吓她做什么。”
段晚宁抬手抹掉眼泪,小心地看向许知全:“父亲教训的是,三姐姐关心我才会和老太太说我的事,是我不该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叫您误会了。”
这话说的……
许知全有些尴尬,喘了口大气起身对老太太躬身道:“母亲,孩儿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老太太撇撇嘴,摆手道:“行啊,你去吧。”
许知全转身离开,经过段晚宁身边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力甩了一下袖子。
段晚宁只当没瞧见,仍旧福身行礼恭送他离开。
这边老太太见她这里也挖不出什么新鲜的料,又留她说了会话便打发她离开了。
段晚宁走后,老太太扶着额头歪靠在软榻的大红迎枕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半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和谁在说话。
“你都听见了,那丫头嘴严的很,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话音刚落,屏风后就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个面容憔悴的枯瘦老头摇着木制轮椅转了出来。
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紫金冠里,脸上皮肤松弛,沟壑丛生,胡须也十分稀疏。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织金云锦长衫,前胸绣着麒麟纹,只是他实在太过消瘦,这衣服好似挂在木棍上头一般。
老太太见他出现,便也起身,来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到软榻旁。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不由欣慰道:“国公爷,那南宫家小子的药果是吃着不错吧?我瞧着你气色好了许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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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第 8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