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了一地的道士,阮怡很怀疑楼主今天到底是为了查清迎水庄遭袭的真相呢,还是主要为了找人跟自己打架。
见众人再无反抗之力,段晚宁却不罢手,反而将薄刃翻出,冷声道:“刚才都不算,我现在要杀人了,你们还是可以一起上。”
虚玄瑟缩了一下,却撑着颜面怒目而视,但叫他再说狠话是不能了。至于其他人,年纪小点的早吓哭了,甚至还有晕过去的,也不知是被打晕还是吓晕的。
都这样了,还怎么一起上?虚玄恨得牙痒痒,可眼前这人实在是强悍得无可比拟,若是掌门在这,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但性命攸关,不搏一搏难道真的叫人予取予求?
虚玄把心一横,捡起地上长剑,撑着一口气道:“贫道来接你几招,若是侥幸得脱,希望楼主能放过其他人。”
段晚宁没答他,只是问:“不一起上吗?”
一起上个啥啊!道士们心里骂的狠了,却又惊异,从没见过这么没法讲理不能沟通的人。
“段楼主,贫道说的是……”
段晚宁摆摆手:“知道了。”话音未落,身影已经动了起来。
这一回她用上了自创的神行御虚步,虽然近在咫尺,却叫对手根本找不准她人在哪。
虚玄头皮发麻,心知今天是必死无疑了,又好奇这人怎么就非得找上点苍派呢?
思绪刚一飘忽,段晚宁手上薄刃已经搭在了脖颈:“你走神了。”
虚玄叹口气,正要说话,段晚宁却已抽身退开。
“再来。”
嗯?
什么情况?
虚玄被搞的一头雾水,可段晚宁却是一本正经的拉开架势在等着了。
那只能再来了,只不过这一回他不敢再有半点分神,殊死一搏必得用尽全力。
他挽起剑花,将一套风舞剑法舞得流畅密实,在段晚宁身边游走,伺机刺出一剑,两人顷刻间又对了十几招,虚玄的进攻几无破绽。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因为段晚宁完全就是在接招防守,而放弃了反击。
虚玄知道,即便是她一直不还手,自己也坚持不了太久,最后难免耗尽体力而落败。
可段晚宁却忽然原地纵起,一下跳开了十几步远。
旱地拔葱能使到这个份上,虚玄也是开了眼界了,他今年五十有三,一直觉得自己功夫精进,江湖上应能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可段晚宁却用行动告诉他,你还差得远呢。
说不沮丧是假的,但此时虚玄和其他道士一样,都很疑惑。
段晚宁收起薄刃,冲虚玄拱手:“刚才得罪了。”
虚玄拧眉:“你这是何意?”
段晚宁指了指院子里的道士们:“生死攸关,你们一没有其他人出现帮忙,二没有本门之外的功夫,说明找春意楼麻烦的不是你们。”
“你!”虚玄鼻子差点气歪了,你想知道是不是我们,你直接问啊!说话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动手?上门二话不说就打架,我很难不相信你就是专程来欺负我们的!
段晚宁看他脸色难看,不由道:“我今晚只用了二成功力,你们都不会受伤。”
这就真是欺负人了。
阮怡也觉得有点不合适,赶忙打圆场:“我们楼主的意思是……”
“行了!”虚玄摆手打断她,“没别的事就不送了。”
到底是修道多年,气的要命还是没有口出妄言,虚玄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告辞了。”段晚宁还真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唉,小姐等会。”阮怡追着她,小声嘀咕,“咱不得跟人客气两句吗?”
“嗯?”段晚宁莫名,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虚玄。
虚玄抖了一下,警惕地盯着她,不知她又要干什么。
“刚才咱们打了人家,现在二话不说就走,他们会不会记仇啊?”阮怡担心地瞄了虚玄一眼,小声道,“点苍派要是因为这事跟春意楼为敌怎么办?”
“无所谓。”段晚宁淡淡地说了一句,直接推开大门出去了。
道观的院子里安静了好一阵,直到确认段晚宁两人真的不会再回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奶奶的,真是窝囊!”一个年轻道士一拳砸在树干上,“春意楼,太目中无人了!”
虚玄目光沉沉,由一个小道士扶着进屋坐下,挥退了身边的其他人,只留了刚才自己身边的年轻道士。
“镜扑,你去寻那人来,我有话和她说。”
叫镜扑的道士顿了顿,凑到虚玄身边,悄声问:“师父,上次那人行踪险些暴露,如今是越发难找了,徒儿要怎么联络她呢?”
虚玄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他:“明日傍晚时分,你戴上它去东市走一圈,她自然就会出现了。”
镜扑将信将疑地接过,刚要打开就被虚玄按住:“不可,这里的东西有剧毒,万万碰不得。”
镜扑吓了一跳,赶忙应了,仔细地收起来,想了想又问:“师父,咱们好歹也是名门正派,跟蛊门那种外八门的合作,要是叫外人知道了,那名声岂不是……”
虚玄哼了一声:“你懂什么!掌门自有他的打算,不用多问,叫你办的事办好了将来自然有你的好处。”
“是,徒儿明白。”镜扑想了想又问,“师父,你说春意楼的人今天来这一出,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
匍匐在另一侧房脊上的段晚宁眸光一紧,抬手按住正要说话的阮怡轻轻摇了摇头。
“不会。”虚玄果然开口,他伸手捋了下没有胡子的下巴,“看那姓段的手段,若她真知道咱们和简家的关系,必会下死手,咱们都活不成了。”
镜扑听了这话,本已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四周,心有余悸地道:“那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见,若有朝一日叫她知道了真相来寻仇,咱们……”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了,咱们谁也别想活。
“没出息的东西,你怕什么?掌门自有打算。”虚玄冷笑一声,在夜色里神情也变得阴狠起来,“功夫高又如何,段柳行的功夫更高,还不是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房顶上段晚宁此时心情非常复杂,她偏头看了看同样还在震惊中的阮怡,不由想起族学里先生说的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这,得的也有点过于多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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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第 7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