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弦鼻子受了伤,本来好好的通关鼻梁被打成了两段,还肿得老高,原本来的俊美的一张脸现在莫名地好笑,也难怪他出门要戴个锥帽了。
但是都这样了,干嘛还非要出门呢?
蒋兰心只是吃惊了一下子,随即就开始捧腹大笑,笑起来没个完不说,还拉着段晚宁一起笑。段晚宁倒没觉得好笑,但是瞧见苏轻弦吃瘪,她还是挺高兴的。
“江湖中人,打人挨打不是很正常么。”苏轻弦试图挽尊,“不过是遇到了高手,一时没注意叫她有了可乘之机罢了。值得你这么笑?女孩子家你也注意一点。”
陆白好奇道:“你一直不肯说到底是谁打的你,既然是高手,江湖上的高手我都认识,你倒是说来听听嘛。”
苏轻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还有完没完。”
陆白耸耸肩:“我忙着策辩,你倒好,跑出去跟人家打架,还被打了。这脸真是没处放了。”
“丢脸也是丢我自己的脸,跟你没关系。”
“可你是我朋友啊。”陆白一脸的不赞同,“你被人欺负,我得替你出头才对。”
“免了,你不是她对手。”
“到底是谁?”
蒋兰心也好奇起来:“是啊,苏二哥,到底是谁还能伤到你呢?而且这人既有伤你的本事,却只打脸,难不成,他就是想欺负你?”
苏轻弦气不打一处来,我都已经被人欺负了!
三人说来说去,无论蒋、陆二人怎么问,苏轻弦就是打死也不说。蒋兰心无法,转头问段晚宁:“宁儿怎么你一直不说话啊?”
段晚宁看了看三人,道:“我记得刚才还有南宫公子和两位一起,怎么一直没见他人呢?”
“南宫去办事了。”陆白笑眯眯地道,“有佳人相邀,自然是不吃饭也得去呀。”
话音刚落,南宫度推门进来:“你们在说我吗?咦,两位小姐也在,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两位你都认识吧,我就不介绍了。”苏轻弦闷闷地开口,“事情办完了?”
南宫度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丢给他:“不仅办完了,还有空给你配了这个。”
“是什么?”
“跌打损伤,消肿除疤的南宫家不传秘药。”南宫度大咧咧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要说那段楼主也真是的,打人不打脸,她这是干嘛呀。”
“南宫!”苏轻弦拍桌子,却也没拦住“段楼主”三个字传到其他人耳朵里。
陆白瞪大了眼睛:“还真是她呀,我就说嘛,当今世上能二话不说就把阿弦给打了的,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哦,巾帼不让须眉!”
“我呸!”苏轻弦气得不轻,“她那叫趁人之危!”
“你哪里危了?”
“我,我还不是让着她嘛。”苏轻弦白了他一眼,“真是不识好歹,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你们说的段楼主,是谁啊?”蒋兰心好奇道,“是个女人吗?”
“就是个女人。”南宫度嘻嘻一笑,“是咱们苏二爷命里的克星。”
陆白也忍不住笑道:“可不,不止一次克咱们苏二爷了。”
“怎么说?”
“当时在……”陆白说了半句立刻想起来,当时苏轻弦私自离京的事还是少说为妙,便又改口,“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
“上次挨打的还有你。”苏轻弦哼了一声,起身道,“我吃饱了,要走了,你们随意。”
“唉,别急着走嘛。”南宫度靠在椅子里,懒洋洋地道,“你就不想知道春意楼出了什么事?”
段晚宁扫了南宫度一眼,暗暗攥紧了拳头。
谁知苏轻弦根本不理这一套,甩手道:“不想!以后那个女人的事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见他气呼呼地冲出门去,陆白耸耸肩,问南宫度:“他说的你信吗?”
南宫度摇头:“信他个鬼哦。”
段晚宁摇头叹息,这俩人就是损友了吧,目光落在蒋兰心身上,对于苏轻弦来说,这位也是。
谁知蒋兰心却道:“一会苏二哥就会回来了,我数一、二、三……”
话音未落,苏轻弦推门进来,在屋里四人注视的目光中尴尬地拿了锥帽,又转头出去了。
“哈哈。我说对了吧!”蒋兰心大笑,其他几人也有跟着笑起来。
门忽然被推开,苏轻弦戴着锥帽,指着他们:“你们,令人发指!”
“阿弦,你先别走。”南宫度笑着起身拉他,“一言不合就甩手走人,多没意思。”
陆白也跟着上前,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就是啊,再说两位小姐还在呢,你这样也不怕人家笑话。快坐,我看咱们不如叫一壶茶好好听戏说话,多难得的机会啊,你说是不是啊南宫?”
“老陆说得对。”南宫度对蒋兰心和段晚宁道,“两位小姐若是不嫌弃,咱们一起吃茶如何?”
蒋兰心自然是愿意的,因为陆白也在,而且她看见陆白和苏轻弦他们亲密相处的样子,心中更生好感。而段晚宁则有心拒绝,今天出了太多的事,千头万绪都不允许她再在这里耽搁下去。
“吃什么茶,我没空。”
想不到头一个反对的倒是苏轻弦,但也好理解,他被笑怕了。
段晚宁借机道:“苏二公子受了伤,自然还是尽快回家歇着的好些。我也不好一直不回家,心姐姐,我们这就告辞了吧。”
虽然有点可惜,但蒋兰心也明白苏轻弦今天肯定是不愿意再久留了,于是点头道:“宁儿说的是,那么我们就走了。陆大哥,我明日派人去送贴子,你落脚在哪里?”
陆白起身拱手:“在下现借住在河北会馆。”
“逍遥书院就在河北。”南宫度插了一句,“他是逍遥书院的院正。”
蒋兰心眼中闪过赞叹:“原来陆大哥这么厉害,那回头你可要好好给我讲讲江湖上的事啊,我特别想听。”
待蒋兰心和段晚宁走后,南宫度笑眯眯地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边嚼边道:“镇国公府蒋家可是厉害的勋贵,陆兄若是把握得住,将来平步青云亦非难事啊!”
陆白轻笑一声:“江湖人的平步青云算什么?武林盟主?”
“哈哈!”南宫度笑道,“你不是要参加恩科吗?难不成你只考考不当官?”
陆白垂眸:“考试、当官,我都要凭自己的真本事。”
“啧啧啧,这世上有真本事的人何止千万,可如今朝廷里还不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南宫度咧嘴道,“就今天咱们见到的那位颜驸马,他若不是驸马,就凭他自己那出身,岂不是白瞎了那一身的学识。所以人呐,得知道变通。更何况,那位蒋小姐多好啊,长得好看又天真烂漫,没有一点骄矜之气,多难得。”
陆白哼道:“那你自己怎么不上?”
南宫度摊手:“我倒是想啊,人家可没瞧上我。”
“她要请我是因为刚才我偶然间出手相助,你可别想歪了。”陆白于是简单把刚才的事说了两句。
“那就是段楼主的问题了,若非她叫我离开,保不准那个英雄救美的人就是我了呢!”南宫度做出一副不胜唏嘘的样子,“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苏轻弦不想再听他俩胡扯,便问南宫度:“春意楼究竟出了什么?”
“他们上都分舵的舵主受伤了,想到我在上都就请我过去看看。”
“是上午那些人吗?”
“那就不得而知了。”南宫度道,“他们在城外的分舵损失惨重,人死了不少,房子也都烧了。”
陆白觉得不可思议:“春意楼在江湖上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谁这么大胆子,是去寻仇的吗?”
“他们并没说什么,我也没问。”南宫度说,“索性那位舵主并无性命之虞,只是调理需得费些事。”
苏轻弦把折扇收拢,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里敲着,寻思道:“按说那位段楼主也在上都,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呢。”
“我去的时候那位段楼主也在,但瞧着似乎也是刚赶到不久。”南宫度想了想道,“见我到了,她立刻就走了,似乎有什么急事。”
“急着去寻仇吧。”陆白道,“惹了那人,怕是得不了好了。”
益州之后他对段晚宁一直心有余悸,认定了她是个冷血不讲理的性子。
“若真是你说的那样,上都城怕是要不安生了。”苏轻弦想了想,道,“上都城有江湖各大门派的分舵,有实力能灭了春意楼分舵的,应该也没几个。”
“云林剑宗、千月府、点苍派、逍遥书院。”南宫度扳着手指算,“更大的门派,武当、少林、峨眉、华山……”
“行了行了,后面你说的那几个根本就不可能。”陆白道,“都是和尚尼姑道士,跟春意楼有什么牵扯?逍遥书院更不可能了,我还在这呢。”
“说实力呢,又没说嫌疑。”南宫度道,“要说跟春意楼有牵扯的,我能想到的就是蛊门的简家,他们不是有仇嘛。但是这一回却不是简家。”
“这又是为何?”
“蛊门的人去办事必定是要用毒下蛊的,可他们分舵我去了,并没有一丝痕迹。”
苏轻弦点点头:“你倒是提醒我了,江湖外八门在上都也有盘踞,只是我对他们了解一直不深,既然名门正派和正经□□都不会平白无故地对付春意楼,那么外八门就该好好查一查。”
南宫度认真地想了想:“照你这么说,难道是索命门?”
陆白却表示怀疑:“索命门如今还有人吗?再说了,人家索命是拿钱取命,没见过这种上门寻仇的。”
“保不齐他们之间有仇呢。”
苏轻弦起身道:“不猜了,现在就去查。”
“这又关你什么事啊?”两人跟着他起身,“江湖上的事你也要管?是苏家管还是龙影管?”
苏轻弦含笑看着他们,道:“有区别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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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第 6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