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子一起下马车的是苏重明,俩人甫一出现,门口就跪倒了一片,纷纷给太子殿下问安。
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苏重明笑着侧身对太子道:“我都说了,殿下该早出门。”
太子不由失笑,他略略抬手示意众人平身,又道:“今日孤也是学子,大家不必拘礼,都进去吧。”
说着又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故作关心地问苏重明:“怎么,轻弦还是不肯来么?”
苏重名轻笑一声:“这你可问住我了,他的行踪向来飘忽,父亲都不一定知晓,更何况我。”
谁知话音刚落,苏轻弦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朝着俩人深深一揖,抬头笑道:“想是我缺了礼数,叫大哥伤心了,这才跟太子殿下编排我呢。”
“阿弦!”太子苏允璋惊喜地喊了一声,走过去拍着他肩膀笑道,“好几日没见,可是又精神了许多呢。最近都在忙什么,怎么都不进宫去?”
苏轻弦笑眯眯地打开折扇,道:“我是大半个江湖人,自然还是要在江湖上打转转,怎么好没事就去打扰殿下呢。”
“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嘛。”太子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迈步往大门里走,“前儿一起用膳父皇还提起,说咱们苏家只轻弦是个人才,只可惜没用在正途上。”
跟在后面的许知全插话道:“殿下说的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殿下和两位世子都是人中龙凤,无论在庙堂还是江湖,都前途无量。”
“许大人,郡王府世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大哥。”苏轻弦浅笑道,“往后郡王府都是他的,你可别弄错了。”
苏重名脸色变了变,还是笑笑,对太子道:“阿弦总是这么小孩子气。”
太子眼中闪过促狭的精光,哈哈一笑却未置一词,径自往里走去。苏重名撇了苏轻弦一眼,什么也没说,也跟着太子进门去。
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许知全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珠,沉着脸也跟着进去。许怀山自然瞧见了这一幕,心知这会自己还是离他远一点,免得触上霉头。转头瞧见苏轻弦独自一个人笑眯眯地留在门口,正摇着扇子左顾右盼。许怀山没有多想,便凑了过去。
“二公子,有礼了。”
苏轻弦转头见是他,不由笑了起来,“啪“地一下收起折扇,道:“许家五爷,有礼了。”
“二爷怎么不进去?可是在等人?”许怀山问道。
苏轻弦笑笑:“有两个朋友一会也会来,我怕他们迷路。”
怕迷路?是没有请柬吧。许怀山何等样人,当下便道:“这里有我在,二公子不必担心,您只管进去,等会我亲自把您的朋友带进去就是了。”
苏轻弦本来不愿麻烦许怀山,可眼光一转瞧见了站不远处的段晚宁,便立刻改了主意。
“如此,多谢您了。”苏轻弦拱手道谢,目光指向段晚宁那一边,“四姑娘在等您?”
许怀山“哦”了一声,招手叫段晚宁过来,交代道:“二公子有朋友要来,我在这里等一会。你先去吧,有什么事叫人通知我。”
还没等段晚宁说话,就听苏轻弦道:“今日这里乱糟糟的,四姑娘一个人可不行,我陪你进去吧。”
段晚宁和许怀山都有点发愣,一个心想的是,族学里这么一小段路怎么一个人就不行了?另一个则是隐隐觉得苏轻弦的套路有点莫名其妙。
目光在苏轻弦和段晚宁身上转了两圈,许怀山哈哈一笑,道:“二公子说的正是,那就烦劳你看顾我们宁儿了。上回……”
“五叔,你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段晚宁打断他,指着街角一处喧闹说,“好像有人吵起来了。”
许怀山转头一看,果然街角好像两家人的马车挤到了一起,家下人已经在吵了,他也顾不上别的一拍大腿赶忙跑了过去。今天太子都来了,要是真出点什么事,许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成功支开了容易胡思乱想的许怀山,段晚宁难得地撇了苏轻弦一眼,却仍是二话不说转身往里走。
“哎我说四姑娘,咱们好久不见,怎么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呀?”苏轻弦笑呵呵地追着她,边走边道,“总不至于生我的气到如今吧?”
段晚宁莫名道:“我为何生你的气?”说完又叹了口气,“若是月笙的事,那也左右怨不到你身上。”
“月笙怎么了?”苏轻弦茫然,“我不是把她让给你了?”
段晚宁摇头不语,阮怡接话道:“二公子不知道吗?那月笙姑娘被旁人包了,据说是要替她赎身的大恩客呢。”
苏轻弦微微拧眉,月笙的事他竟是一无所知,难道说有什么变故不成?
见他脸色不对,段晚宁便道:“不碍事的。”
苏轻弦回神,又换上一副笑脸,颔首道:“我便知道四姑娘大人雅量,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所以这人根本也不知道月笙的事,那他刚才到底为什么以为我在生气呢?段晚宁疑惑地看了他一会,终于还是摇摇头,仍旧往女学去。性格使然,对于无关紧要的事,她根本不会多想,自然也不会多问。
只是谁也想不到,有时候所谓的多想多问,并非由得自主,且往往从一点一滴的小事情开始,直到胡思乱想如海潮般汹涌奔来,当事人却往往仍是不知缘由,手足无措般以为自己无辜之至。
情之一字,生发之时微弱如无物,但若任由其生根发芽,那便再难拔除了。苏轻弦如是,段晚宁亦如是,人人皆如是。
只是此刻两人仍未有所觉,苏轻弦追上来,丝毫没有一点不自在地继续搭话。
“今日女学也没什么课吧?等会辩言开始,我给你留个位置可好?”
段晚宁本想拒绝,但转念又应了:“那也好。”
真是意外之喜,苏轻弦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应承着一定给她留个好位置。
谁知段晚宁却道:“我怕是听不懂,不用太靠前。”
“那没问题的,我这就叫人去安排。”
“最好能在角落,不叫人瞧见。”
“行,我亲自去挑位置。”
段晚宁停下脚步,福身道谢:“那么,等会见吧。”
苏轻弦一抬头,原来女学的院子到了。心下有些失落,但想到等会又能见面,便打起精神还礼:“四姑娘放心,等会我会叫人来接你过去。”
两人分开,阮怡凑了过来,小声道:“小姐,一会还要出去吗?”
她听着段晚宁要角落里的位置就有感觉,等会小姐怕是要去办什么事。
果然,段晚宁道:“白四礼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如今想从盐务上推着朝廷走,只能再从白家下手,没别的法子。”
阮怡点点头:“那我去通知顾堂主。”
“不必。”段晚宁摆摆手,“我自己去,你和展怀都留下,以防万一。”
“可是,那苏轻弦功夫不低。”阮怡犹豫道,“小姐你要怎么离开啊?”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许安然和许安平带着人走过来了。许安然依旧一脸的趾高气昂,仰着下巴走在前头,许安平则半垂着头,似乎没什么兴致似的跟在后面。若是外人不认识她们,根本也不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段晚宁懒得去想她们怎么回事,见两人过来便住了嘴,带着阮怡往院子里去。
“喂,你站住!”许安然却在身后叫了一声,“说你呢,见了我们跑什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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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第 4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