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马如龙连带着矿泉水瓶也喷了出去，伸手想要制止小雨点继续算数。
“等等，小朋友，刚刚，刚刚你说的是诊金！？”
这实在是没法让人相信，五千万的诊金，就算是全世界最牛逼的医生都不值这个价吧。
“五千万？你确定你没算错？五百乘以十等于五千万？教你算术的老师小学毕业了吗？”
小雨点昂着小脑袋，骄傲说道：
“哼！是我妈妈教我的，妈妈可是清北最优秀的毕业生。
爸爸是最厉害的中医，给人看病，起步价五百万，五百万乘以十，就是五千万，我没算错！”
噗！
马如龙真想一口老血喷眼前这小不点儿一脸。
诊金五百万！？
这个世界都疯了吗！
靠几条树根，几片树叶给人治病的中医出诊费也能值五百万了？
感觉我上我也行......马如龙很怀疑眼前这父女俩是在唱双簧演他。
但这不应该呀。
马如龙从得知锦城传出有白血病人被治愈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锦城。
为了不泄密，马如龙甚至连集团公司的人都没有通知，本想着先找到那个病人，确认病人的白血病痊愈，并且拿到治疗方法之后再去和老美总部谈，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可结果没想到，锦城的那个白血病人居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要知道，老美尼古拉集团是专门做白血病市场的，全国各地，只要是进了医院确诊白血病的，他们手上都有详细的病历。
而锦城这个病人身份还不简单，想要调查清楚对方的背景其实很简单。
但马如龙依旧空手而归。
能够认出张道年还是因为马如龙在锦城医院的时候做了不少功课，可惜锦城医院的高层口风很紧，不愿意透露具体的姓名和弟子，要不然马如龙这会儿就不是在前往京都的飞机上，而是在阳光村了。
所以，从外形上猜疑到张道年的身份之后，马如龙就不停的试探，总算在小丫头嘴里套到了有用的信息，确认眼前这位发型突出、装扮特色的张道年就是他找的人。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要价这么高。
从对方的眼神中，马如龙可以很确定，对方的出诊费就是五百万。
十倍。
就是五千万。
马如龙这个时候扭曲着面孔、歪着嘴角，很想给自己来两巴掌。
五千万！
五百万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张神医，五百万诊金，是不是太贵了点儿？中医，不是一向自称悬壶济世么，这么高的诊金，怕是一般人都看不起病吧。”
马如龙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四周乘客的注意。
“看什么病啊，要五百万诊金？”
“没听说吗，神医啊。”
“好像听说是白血病。”
“那个绝症？五百万？啥时候中医这么牛逼了，还能治白血病？”
“亲爱的，要不咱们还是别要孩子了，这年头，生不起孩子生不起病，住不起病房买不起墓地，太难了！”
一时间，众人看向张道年的眼神有些不善。
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普通人只能说又爱又恨。
不过，对于世人的眼光，张道年视而不见，毫无心理负担。
小雨点则从流氓兔小背包里摸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笔记本，笔记本封面上有一只可爱的流氓兔。
然后快速的翻开，笔记本本就只有巴掌大小，一页纸上写不了多少内容，但每一页都有内容。
很快，小雨点找到一页，在页面顶端写着白血病三个工工整整的幼儿园字体，比不了书法家中规中矩的书法，但看着有一种稚嫩可爱的气息。
白血病下方还有一个500万的数字。
数字下面一排则画着五颗小红星。
“这是什么意思？”
马如龙隔着过道凑过去看，疑惑问道。
“价格目录啊，昨天小师弟教我做的，他说以后给人看病就可以按照这个价格收费。”小雨点自然而然解释说道。
“那这个星星呢，是什么意思？”
马如龙看着眼前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价格目录，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头大。
“这个啊，我想想啊，叫什么系数来着......”小雨点伸出右手，支着下巴，大眼睛四十五度角看向飞机仓顶。
“哦，对了，难度综合系数。”
难度综合系数？啥玩意儿？
马如龙双眼一瞪，有些搞不懂，“是指白血病的难度？”
五星？
马如龙倒是记得当今很多网络游戏里有类似用星星作为难度评估的标准。
可那是游戏啊！
不是治病。
这是要人命的。
五星究竟是多难？
这怎么界定啊。
这就是中医特色吗？从来没有一个准确的衡量标准，像什么一勺、三分之一勺、七分热之类的骚操作，就这一点就比不了西医标准量化。
马如龙很想吐槽一番，可现在治疗白血病的秘方就掌握在人家手里，他只能把嘴边的槽硬生生咽了回来。
“也不是啦，小师弟说这个难度综合系数包含很多方面，比如白血病的难度，可能只值两颗星，剩下的星星代表药材啊，病人家庭，对中医的态度，现在能不能治疗等等，反正很多，我记不得了。”
小雨点想了好久才想起一些辛去病说的长篇大论中的一些零零碎碎的词句。
也就亏得小雨点现在实力强横，在提升实力的同时，心智也跟着提高，要不然还真记不了这么多。
“病人家庭？是说病人的经济承受能力吗？可你这五百万的诊金，绝大部分病人都无法承受啊。”马如龙心中大喜，总算找到了一丝讨价还价的理由。
“那简单啊，不收钱呗，爸爸有时候给人治病都不收钱的。”小雨点立即说道。
不收钱？
马如龙看着小雨点一脸认真的样子，并不像是说谎。
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眼前这位张神医可能是看菜下饭，给穷人看病不收钱，给有钱人看病收高价，这中间的差额完全可以弥补他的收入。
我懂了......马如龙脸上露出窃喜。
“小朋友，张神医，你们看，是这样的，我是尼古拉集团的员工，这次去锦城就是想找一些对白血病有深入研究的医生参加我们集团的白血病义诊活动。”
“我们寻找的白血病病人都是那种经济能力无法支撑治疗费用的病人，要是有张神医加入的话，我想我们的义诊活动一定会非常成功的。”
“另外，这个义诊活动会有数十家媒体进行全球同步直播，等到义诊结束，到时候张神医的医术定然能够传遍天下，到时候张神医可就财源滚滚，私人飞机和高铁，还不是手到擒来？”
“有五千万诊金吗？”小雨点突然问道。
“额......小朋友，这是义诊，只能报销日常费用，这可是全球直播，多少医生想去还去不了呢。”马如龙脸上笑容僵硬。
“不去。”小雨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啊，这可是出名的好机会。”马如龙有些不理解。
当然，他更不理解的是张道年一直没有说话，而且从表情变化来看，还很赞同小雨点的话。
“不去就不去，我爸爸......我爸爸卖艺不卖身！”
小雨点本想说没有五千万诊金不去，但一看四周奇奇怪怪的眼光后，脑子光速一转，找了个自认为还算恰当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