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缘始缘终?朝政突变
我走过去，轻轻的伸出手环住轩清暄的腰身，轩清暄只是楞了一下，便伸手抱住我，他知道我一定是做了最该做的选择。
“都好了吗？”
我闷声“嗯”了一声，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把头靠上去：“你不会怪我吧？”
轩清暄拢了拢我的发丝：“不会，让你做这个选择，司马哲死的也会心甘情愿一些吧……”
“清暄，你说我为什么会爱上你？”
轩清暄侧头吻了吻我的发丝：“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为什么爱上你。”
“为什么……”
“因为，只要一瞬间，你就住在了我的心里，此生无人可替……”
“清暄，也是一瞬间，你也住进了我的心里，此生无人可替，可是我们却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失去了最初的东西，不是吗？”
轩清暄的手不断锁紧：“不，不会的，以菱，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我的眼泪静默的滑落，可是也是一瞬间就被衣物给吸收殆尽，我相信我此生都只会爱他一个人，可是我却像静静的爱着，不带任何的目的的爱着他，不牵扯尔虞我诈，宫廷是非。
“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这一生，这辈子，都爱你，也只会爱你……”
当天晚上司马哲就自尽死了，我们之间仿佛又陷入了一种沉寂当中，我虽然如同往常那般的对待他，可是轩清暄却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日子过得很快，到了正月十五那日，轩清暄一早就下旨要晋王夏晖和林元容的位份，我也乐得所见，毕竟王夏晖是公主的生母，而林元容，尽管我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善人，可是她却从始至终未曾害过谁，有这样一个明白是非的人在轩清暄身旁，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放心。
正月十五当天，王夏晖晋妃位，封号：淑，林元容晋夫人，封号：善，如此一来，倒是让后宫热闹起来了。
林元容一回到宫里，储沛玲和安采珊便带着贺礼早早的等候着她了，两个人一同上前福了福身子：“参见善夫人……”
林元容赶紧伸手扶起她们两个来：“妹妹这是做什么啊，这样子岂不是生分了，快快起来，去屋里坐……”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子，安采珊一坐下就压抑不住自己的羡慕之情：“还是姐姐福气好，这宫里多少年没有晋封后妃了。”
储沛玲抿了一口茶附和道：“可不是吗？淑妃那是因着生下长公主，可是姐姐却是因着皇上的宠爱啊……”
林元容淡然一笑：“瞧两位妹妹说的，皇上不过是看我可怜罢了，对了，皇后娘娘的义妹下个月就要嫁入王府了，不知道两位妹妹可有什么想法？”
储沛玲自然是不会放过讨好皇后的机会的：“妹妹也不过是准备了一些礼品送过去，要知道皇后娘娘对这位义妹那是宠爱之及，听说光嫁妆就备了不知道多少呢。”
安采珊也是激动的点了点头：“那可不是吗？那天我正好瞧见运东西出宫，你不知道那一车车的还以为是嫁公主呢……”
林元容一听这话，轻咳了两声：“落梅姑娘对礼亲王有救命之恩，理应如此，不过皇后娘娘最懂宫规，怎么会僭越规制置办嫁妆呢……”
安采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鲁莽了，可是储沛玲的心里却有一丝的不削，好像全世界就你林元容懂得规矩一般，装着清高给人看……
可是储沛玲面上还是笑意满满的说：“还是姐姐说得对，我们做妹妹的可是要跟姐姐好好学学才是呢……”
略微小坐了一会，储沛玲和安采珊便告退了，碧柔递了热手帕给林元容净手，看着林元容如今对着两位昔日的姐妹不冷不淡的样子不免好奇：“夫人，为何对这两位小主如此冷淡呢？”
林元容擦了擦手递给她：“储沛玲的背后是荣太妃，你也瞧见了，皇上去了荣太妃那里之后当天晚上就召幸了储沛玲，可是她却从未与我明说，可见储沛玲并非和我真正的交心，安采珊为人胆小怕事，先前就只能和董诗双那等子身份的人在一起，如今也只能依附在储沛玲的身上，这两个人与我日后都无任何的益处，更何况，皇上看上我的，不就是这股子不参与后宫争斗的性子吗？若是我连这个都没有了，等待我的，只有这无尽的黑夜了……”
碧柔会意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林元容早就明白自己在后宫中的位置，只要她一直坚持着这个原则，一直都是皇上心中那个不争不斗的人，她就永远不会消失在这座吃人般的后宫之中。
安采珊一出钟秀宫的宫门就慌里慌张的拉住储沛玲的手说：“姐姐，你说，我会不会得罪了林姐姐啊？我刚才说那话……”
储沛玲的心里早就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了，可是面上还是得和颜悦色的劝解道：“没事的，林姐姐是不会往心里去的，走吧，快些回宫去吧。”
送走了胆小怕事的安采珊，储沛玲的心里开始酝酿起一个想法，如今她已经失去了在后宫的支撑，不出几日，荣太妃就要离开后宫去驸马府，自己在这后宫里唯一的倚靠就这样失去了，以后的路看来要重新打算起来了。
晖夏堂里也是一番的热闹。
“奴婢恭喜淑妃娘娘，贺喜淑妃娘娘……”
王夏晖笑意满满的坐在正座上：“好了好了，都快起来吧，一会都去婉儿那里领赏吧，都先退下去吧。”
婉儿递过一杯热茶也是讨好的说：“娘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如今也是一宫主位了。”
王夏晖得意的接过来：“那是，本宫如今是妃位了，日后公主也能许个好人家，有一个好驸马，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的多，你看看荣太妃，不日就可出宫，出了宫进了驸马府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再看看这太妃宫里的其他人，李太夫人倒是有个公主，可是将来你瞧着吧，还不知道能许给什么人呢……”
婉儿附和道：“就是啊，将来朝中还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巴望着能做大公主的驸马呢。”
王夏晖想到日后的盼头心里就开心：“是啊，只要本宫的简秋将来能够有个好归宿，本宫这心里就别无所求了……”
可是有人欢喜便会有人愁，虽然过完年节，李若楠的禁足便解了，可是李若楠整个人还是半步宫门都不出。
铃铛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主子，您好歹吃一口啊……”
自从听说了林元容晋为夫人，王夏晖也成了淑妃的消息之后，李若楠整个人就像失了刺激一样，整日里呆呆的坐着，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的。
铃铛不知道求了多久，手都酸了，可是李若楠还是没有半点的反应，铃铛放下碗筷，摇晃着李若楠的胳膊说：“主子，您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您这样不吃不喝的，身子垮了不说，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得多高兴呢……”
李若楠听了这话，眼睛突然动了一下，突然站起来抓过碗连筷子都不用，用手就开始抓着吃，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对，不能让柳沁心高兴，我得吃饭啊！哈哈，柳沁心，你不得好死啊！我得吃饭，我得吃饭……”
铃铛这一下被推倒在地，看着自己家主子已经疯傻的样子，知道这一回真的是完了，彻底完了……
至此，李若楠彻底疯了，虽然轩清暄面上还宣旨让太医尽力医治，可是说白了就是禁足宫中，无人过问了，可怜李家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就这样子陨落了，听闻李文褚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天晚上就病倒了，自此，李家和柳家结下了更深的仇恨，不过这倒是让轩清暄的心里很是舒服，有了李家的制衡，柳家的势力算是得到了控制。
冰竹端着一盅早就熬好的燕窝放上：“娘娘，李若楠疯了……”
我端碗的手一抖，叹了口气：“可怜李若楠了，天生骄纵，在后宫的日子怕是也只能这般的难过了，对了，皇上怎么说的？”
“这不还没开朝吗？想必明天一开朝，李文褚不会罢休，可是李若楠到底是已经封了位份的妃子，皇上这是说尽力医治，可是还不是就此软禁在宫里了。”
我点了点头：“罢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三大家族就未曾参与进去，是李家和柳家的梁子，让他们自己瞧着办吧……”
冰竹点了点头，外间木冉走进来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我：“娘娘，家里的消息。”
我搁下碗，忙拆开看，熟悉的字迹倒是让我心头一酸：“以菱，我一切安好，上官伯伯的身体，我已着谷神去看过，一切皆安，你不必挂心，宫外一切妥当，但听你的选择，御风亲笔。”
冰竹见我脸色越发的苍白关切的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我咽了口吐沫，颤抖着双手把信丢到香炉里面：“你去库房把之前我就备好的人参和滋补品拿出来，一会让木冉送出宫去交给我哥。”
冰竹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吧，奴婢早就备好了。”
我挤出一丝笑容来：“也不知道父亲的身体好不好，这些年，西北寒冷，还好有谷大哥在，不然我还真是放心不下。”
冰竹一听“谷大哥”三个字，气鼓鼓的说：“那个讨人厌的谷神来京城了？”
我不由的失笑：“你啊，怎么就和谷大哥犯冲呢？从小一见面就斗嘴的。”
冰竹一撇嘴不高兴了：“还不是他，一个大男人整日里和个小姑娘一样似得，讨人厌！”
我打了一下她：“别胡说，木冉你先去吧，对了，告诉御风，万事都有劳他费心了，也让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我刚料理完宫里的事情，放眼前朝，却并没有那样的简单。
大朝一开，轩清暄就以雷霆之怒打了柳相一个措手不及。
“好端端的人犯不见了？柳相大人，你这个丞相是怎么当的？”
柳相跪在地上背上都已经隐约有些湿透了，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好端端的司马哲竟然就从狱中消失了，今天皇上要提审，却发现狱中之人是个替身，这倒是让柳相彻底乱了分寸。
“老臣，老臣，老臣实在是不知何故，狱中并未发生打斗的痕迹，或许，或许是内部仍由祁国细作，才，才导致犯人逃脱的……”
李文褚这下可抓住了把柄，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柳相大人当初抓住司马哲时，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将祁国的细作统统都抓住了，为此还曾让襄妃娘娘大闹皇后娘娘的寝殿，据悉皇上当时正因感染风寒休养之中，襄妃娘娘借皇上休养之际，擅自调用禁卫军向皇后发难，实在是于宫规不符，蔑视皇后啊……”
轩清暄早就压着柳家一系列的事情没有发作，要的就是以雷霆之势打柳相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轩清暄也明白，如今还有一个李文褚在，柳相的存在是制衡李文褚最好的方式，所以，要么不除，一旦要除，柳家，李家都要统统消失在朝堂之上。
“念柳丞相为三朝元老，此次朕就小惩大诫以示警告，罚俸半年，林风，擅自闯入皇后寝宫，蔑视皇后，罚俸半年降为车骑将军。”
柳相知道这个时候就应该借着台阶感觉下来，不给李文褚任何的借口和理由：“老臣谢主隆恩……”
“末将遵旨……”
下了朝，轩清暄留下了魏国征，魏国征如今可算是朝廷的后起之秀，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内阁大臣的位置，其实所有人都明白，皇上这是要培养真正属于自己的人才，军中有樊冥将军手握十万大军，守卫京城的御林军也是轩清暄的心腹蔡豪诚，边关有莫承守卫，朝廷之上内阁有魏国征，户部有林追做尚书，刑部有冯明瀚，可见轩清暄早就有意培养自己的人手，为进一步的改革打下坚实的基础。
“国征啊，最近科举改制的效果颇见成效，你觉得如何啊？”
“启禀皇上，打破门第制度，的确有利于选拔人才，就像微臣当年，若不是皇后娘娘引荐，怕是微臣也无法有今天这番作为。”
轩清暄点了点头：“对，如今科举颇见成效，明年也是该松一松土了，你亲自去挑一挑，朕想让川渝，福州，江浙一带的人换一换，尤其是川渝，水利工程兴修已经过半，一定要挑一个人好好管理川渝两省。”
“微臣明白……”
轩清暄刚想摆摆手让魏国征退下去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急报。
“皇上，八百里加急快报，祁国发兵北漠，情况危急……”
轩清暄一下子拍桌而起：“你说什么？”
魏国征也是吓了一跳，要知道北漠老汗王膝下无子，唯有一个女儿就是先皇的莲妃娘娘带着唯一的儿子四皇子轩清铭回到了北漠，打算让轩清铭娶了北漠的公主来继承皇位的，可是如今祁国竟然发兵北漠，难道祁国不知道北漠和轩朝的关系吗？他就不怕腹背受敌吗？
“祁国当真是不顾两国和亲之宜吗？长公主嫁过去不过两年不到，祁国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发兵北漠，国征这件事你怎么看？”
魏国征的脑海中迅速组织语言：“启禀皇上，祁国这次突然发兵，应该是预谋已久，绝非偶尔之举，微臣建议，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
轩清暄一挑眉毛：“哦？北漠未来的国君可是朕的皇弟，一旦北漠被灭，祁国就可称得上是大国了，到时候轩朝怕是和祁国免不了一站。”
魏国征解释道：“皇上，此时正值寒冬，我朝将士不善于冬季作战，想必祁国也是摸准了这一点才发兵北漠的，而且祁国经历内战也不过五六年的光景，此刻发兵无异于祁国自身，微臣考虑，祁国是否别有目的。”
轩清暄冷静的想了想，的确，祁国刚刚经历了内乱，即便是祁耀再执政有序，也不可能让祁国有实力一下子面对两国的战乱，应该是别有目的吧。
“国征考虑的是，先静观其变，另外，吴长清宣旨，让樊冥点兵，随时准备出征边城。”
魏国征拱手建议道：“启禀皇上，边城历年来都是由慕容将军镇守，祁国军队对慕容将军也颇为忌惮，何不让慕容将军点兵前往。”
轩清暄自然有他自己的顾虑，就是因为慕容锐在边关的威望太高，而且三大家族隐约还有和祁国的来往，才叫轩清暄如此不放心的，此事断不可让慕容锐再去边城，有任何和祁国来往的机会。
“二公主有孕在身，驸马此刻出征怕是不利于公主安胎，而且尹老将军归隐不久，尹家军还需要有人接手，驸马此刻还是留在京城为好。”轩清暄不再抬头看魏国征，自顾自的翻阅着手里的奏折。
魏国征知道了皇帝的意思便不会再多嘴，毕竟他也曾经是皇后娘娘引荐之人，说到底内心还是偏向着三大家族一些，如今皇上的态度已经如此明确，他的确不需要多言了。
“微臣告退……”
魏国征一离开，轩清暄轻咳一声，随风立刻出现：“参见皇上……”
“怎么回事？事先就没有一点风声吗？”轩清暄的脸色变得有一些难看。
随风愧疚的低下头：“是末将办事不利，祁国的人手一夜之间都被拔掉了，打了末将一个措手不及……”
轩清暄“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奏折，暗自感叹道：“看来这场朕和你之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