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都摆在了你的眼前,你难道还想狡辩吗?"
傅薄夜冷呵了一声,目光所及,皆是悲悯。
"你伪装了身份这么久,得到的不也是如今这副田地?知道所有事情,与我而言,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能来问你,也只是想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过看你这模样似乎也不是很想要这次机会。"
傅薄夜的话,一下子似乎点醒了尘封在某一个瞬间的严如歌。
自己落得这幅田地,原因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以为自己是傅墨澈的母亲吗?明明这一切不应该由自己承受才对。
看着面前的这份文件,严如歌突然心中有了更好的主意。
反正如今事实的真相也已经被傅薄夜知晓了,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报复一下叶凝。
看着即将转身离开的傅薄夜,严如歌突然啊啊大叫了两声,眼神之中满是诚恳。
反正现在鱼死网破,她不好过,叶凝也别想好过?
严如歌抬起手作出了一副想要写字的动作,眼神也停在了一边医生留下来的笔上。
"给她笔。"
傅薄夜脸上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波澜,在徐商把笔递给她以后,他依旧平静的看着这个女人拿起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我可以把六年前的事情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写好了自己想说的话,严如歌把纸张递到了傅薄夜的面前。
在看到纸上所写的内容之后,傅薄夜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
"和我谈条件?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你不答应我也可以,那你只能自己去慢慢查六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你未必还查得到。"
严如歌似乎掐准了什么,有恃无恐地写下了这一行字。
她所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当年的事情自己一点都不知晓,错过了的事情即使重新去查,恐怕也会落下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细节。
想了想,傅薄夜解开了紧皱的眉头。
"说说吧,你的条件,如果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我可以答应你。"
听着男人答应自己的话,严如歌的眼中陡然升起一抹惊喜之色,随即拿回纸张,用着最快的速度书写着自己所求的东西。
"我现在的样子,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叶凝,我不要求你别的,我只要求你不要放过这个女人,我要狠狠的报复她,我要报仇,我要让这个女人不得好死!"
这句话写到后来的时候,严如歌甚至用锋利的笔尖直接将纸张划破,在提及到叶凝的时候,她的心中除了恨就是恨。
看着纸张上的要求,傅薄夜点了点头。
"可以。"
关于教训叶凝这件事上,自己早晚也是会出手的,若是以此能得到严如歌的交换,倒也是殊途同归。
"说说吧,六年前的事。"
"当年为了能嫁给你,我费尽了一切的力气成为了严家的嫡女,然而那个时候你却只对凤微微倾心,我恨不过,就说现在你身上下药想要了,生米煮成熟饭。"
严如歌一点一点的写出了六年前的往事,而这一点傅薄夜是有印象的。
当年自己这被下了药以后,虽然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只记得事后他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身边赤身裸体的女人就是严如歌。
"但是这些只是你自己看到的,然而真相是,和你春宵一夜的人正是凤微微,我计划好的一切,结果都被这个女人破坏,她代替了我和你度过了一夜。"
看着纸上属于那个小女人的名字,傅薄夜突然热血沸腾。
自从知道墨澈是他和微微的孩子之后,他一直都想不起来自己和微微到底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春宵一刻。
如今被严如歌这么一说,傅薄夜瞬间豁然开朗,如此一来,墨澈为什么会是微微的孩子,倒也是解释的通了。
"那个时候,凤微微的妈正好出了车祸,我用肝脏源作为威胁,让她不得不配合我完成我未完成的计划,让你觉得和你在一起的一夜的人是我。"
写到这里,严如歌突然有些浑身发冷,在看向傅薄夜的时候,整个人也有些惊慌失措。
这个男人最讨厌别人骗他,然而自己这种弥天大谎,更是骗了这个男人六年,若不是自己对他还有用,恐怕这个男人现在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但是后来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那一夜过后,凤微微就怀孕了。为了让我能嫁给你的计划天衣无缝,我索性就直接按照她所怀孕的时间伪装自己也成为了一个孕妇,只要有了这个孩子,那我能作为你未婚妻,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时间过的倒也是很快,我感觉根本没有过了多久,凤微微就生下了孩子,而我也在凤微微生下了孩子以后,直接把她的孩子抢了过来,也就是傅墨澈。"
"我当时就知道,以你的性格,你根本不会轻易相信,然而,傅墨澈就是你的孩子,当年,你想着带傅墨澈去做亲子鉴定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慌张,反而对于你想去做亲子鉴定的事情迫切,只要你证实了那个孩子是你的孩子以后,你就会相信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我的计划也全部都在那个时候完成的妥妥当当。"
回忆起了往事,严如歌突然觉得这些事情似乎就发生在前不久,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间,六年过去了。
从制定计划,到如今被傅薄夜全部戳穿,似乎只是一场梦的时间,就将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严如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傅薄夜在看着这些过往的事情之后,整个人面色越来越阴沉,周身也散发着越来越冷的寒气。
当年他根本不明白,和他那么相爱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弃自己于不顾,离自己而去。
自己当年那么怀疑她,质问她,她都不肯向自己解释一句,原来一切,不过是因为受了面前这个女人的威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