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爬出来的?”江枫眠冷笑,“那种阴冷,不见天日的地方,除了老鼠和蟑螂作伴,我还能从哪里爬出来,只能从老鼠洞里爬出来啊。”
幸亏房子质量不好,加上连日的雨水浸泡,墙脚被老鼠打动的地方,裂了一个口子。
他才从那个满是恶臭的房间里逃了出去。
否则,他也会和他母亲一样,最终成为老鼠和蟑螂的食物。
江枫眠看向阮玉林,阴冷又嗜血。
“阮玉玲,和你现在遭受的这些比,你觉得谁会更痛?”
江母双眼赤红,使不上力的手,还有刺痛的喉咙,让她无不恨眼前这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
她眼中的恨意,毫不保留地流出。
江枫眠见了,猛然发出一通癫狂大笑。
阮玉玲这种心肠狠毒的人,怎么会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
“没关系,你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会不会让你觉得痛。”
江枫眠转眸看向张旭平,“你给江家红色小药丸的配方,是担心这种毒咒的反噬到你自己身上吗?”
“孩子,外公已经是半只脚埋入黄土里的人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吗?如果真的反噬在我身上,我还用花十几年时间去找能化解这种反噬的东西吗?”
江枫眠问:“什么东西?”
张旭平看了傅薄夜一眼,见傅薄夜没有任何表示,他也不敢说,只好叹了口气,“你是她的孩子,有没有想过你脸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一提到这些疤痕,江枫眠面容扭曲,整个人被仇恨包裹住,“还不是薛家那些如同蛆屎一般的杂碎。”
傅薄夜开口了,冷沉沉地问道:“薛建平在哪里?”
“呵呵,你果然是为了找他而来,对不对?”江枫眠眼珠上翻,露出下眼白,阴恻恻地看着傅薄夜。
“没错!”傅薄夜点头,“我其实是受了薛老爷子的委托,刚好再顺便解决点私人的事情。”
他目光瞟了凤微微一眼。
凤微微全身的注意力都在江枫眠身上,完全没有留意到他别有深意的目光。
江枫眠却看到了。
他咧嘴阴笑,“傅总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过你可能要失望而归,薛建平他不在云城。”
“在哪里?”傅薄夜眉头不由皱起。
他之前让天元阁去调查,明明有查到薛建平来云城的记录。
并且,还让人暗中去医馆调查下,里面都是薛建平的指纹和生活痕迹。
现在江枫眠说薛建平不在云城,那真正的薛建平在哪里?
江枫眠故作高深冷笑,“你们为什么不去问问薛家?薛家人自然要在薛家找,你问我做什么。”
傅薄夜沉思片刻,出去打电话。
江枫眠目光缓缓转到凤微微身上。
他脸上渐渐露出诡异的狰狞笑容,“凤微微,其实你体内的残药压根就没有解掉。”
“你再说一遍?”
打完电话,回来的傅薄夜,陡然听到这句话,立马一声冷喝。
凤微微也有点不相信她刚才听到的话。
残药没解?
怎么可能?
她不是按照薛建平开的药方,按时吃药,并且还经过他的诊治,体内的残药已经全部消除吗?
看到她困惑的表情,江枫眠嘴角上扯,笑的阴森可怖,“凤微微,就凭你现在和江家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会救治好你?救好你,好让你再继续拿自己的血去救江少勉吗?”
傅薄夜手握成拳,隐隐发抖。
他朝张旭平看了一眼。
张旭平立马走到凤微微身边,给她当场把脉。
几分钟后,张旭平面色沉重地看想傅薄夜,点点头,“他说的没错,凤小姐体内确实有一种很霸道的毒,这种毒能慢慢损坏掉人的神经系统……”
傅薄夜抬手止住了他后面话。
他踩着重重的步伐,走到江枫眠面前,大掌狠狠锁住他的脖颈,“解药呢?”
几个字,被他差点咬碎。
江枫眠脸色涨的通红,就连眼球也因为这股子大力,从眼眶中凸出来。
可是,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情笑,笑的渗人。
“解药?傅总,您是不是太天真了,我处心积虑这么久,找的毒,怎么可能有解药?除非她把全身的血换掉,咦哈哈哈哈……”
笑声刺耳尖锐。
傅薄夜脸色铁青,清冷的面容上,慢慢爬上嗜血狠辣。
他手指收紧,一个个泛白的骨节从手背上凸起,似乎要从里面挣破而出。
力道之大,大到要生生掐断他的脖子。
江枫眠整个上半身被抬起,脖子被拉的老长,脸色也变成猪肝色,眼球更加突出,眼白上布满了红色血丝。
张旭平见状,于心不忍,开口求情。
“傅总,确实没有解药,但是我倒是有办法会治好凤小姐的身体。”
傅薄夜手指顿了下,手背上的骨节慢慢缩回去。
他一把甩开,江枫眠整个人连着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
他俯下身,凑到江枫眠耳边,低语道:“江枫眠,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会把你挫骨扬灰,连你母亲的也不放过。”
江枫眠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恐惧。
傅薄夜招手,让人将江枫眠扶起。
江枫眠发出一阵干咳,眼睛猩红无比,他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癫狂无比,“如果这笔账,要真算,你是不是也要连阮玉玲一起算?这毒,可是她亲手给凤微微下的。”
傅薄夜眼神犀利地朝江母所在方向射过去。
江母全身哆嗦下,后背上冷汗津津。
这时,傅薄夜电话响起。
他接通放在耳边。
是薛家那边的消息。
他听了后,整个脸色顿时冷厉嗜血,看向江枫眠的眼神都带着滔天的恨意。
放下电话,他看向张旭平,冷声说道:“张老,你确定还要救他吗?”
张旭平垂着头,不用看傅薄夜的表情,光听他声音中的冷意和怒气,他也知道结果。
只怕真正的薛建平已经不在人世。
唉!
张旭平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他抬头看向那个已经癫狂的男人。
人仿佛一下苍老不少,声音都带着点有气无力,还有对现状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