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傻而已!”
傅薄夜薄凉笑了声,转头吩咐让傅云将江明海,还有江母全部带过来。
既然是江家的恩怨,正主怎么能不在场?
江明海也是命大,在抓住薛建平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在。
他被带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身上衣服被血浸透,看上去就像刚从血水里打捞上来一样。
尤其是下身部分,血色更浓,几乎红到发黑。
江明海和江母被带过来的时候,看到被绑在椅子上那个陌生男人,都愣了下。
可是,江母在对上他那双阴冷的眸子时,顿时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口中发出‘嗬嗬嗬呵’急促的声音。
这双眼睛,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是他!
就算换多少面孔,她只要一眼都能认出他来。
江母手不能动,她踢蹬着腿,站起来,摇摇欲坠朝那男人走过去。
男人见状,咧嘴狂笑,“一个个都要来和我算账了?不急,等你儿子救好了,我会让你们明白的清清楚楚。”
江母被强行喂的药,毒害了身子,基本和废人无异,想亲手报仇,踹向男人的脚,还没碰到他的身体,整个人直接摔到在地。
凤微微赶紧过去,将江母从地上扶起来。
“啊啊啊啊啊”
江母冲着他一阵斯喊吼叫,吃人的眼神,要将他活活生吞了般。
躺在担架上的江明海,眼睛只睁开一条缝,瞧了一眼,正好看见江母疯癫的样子,他顿时提上一口气,抬手朝江母抖抖索索指着。
“你……这个恶婆娘,都是你……都是你,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
凤微微扶着江母的动作顿了下。
她看了江母一眼,再朝那男人看去。
恰好和男人阴毒的目光对接,一股阴凉的感觉立马顺着目光,蔓延到全身,让她全身汗毛倒立。
听江伯伯的意思,江母应该很早就认识这个人了?
也就是说,江家这段时间发生的时间,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策划的?
江母被毒哑了;
江伯伯下半身恐怕已经被毁;
江少昏迷不醒……
在结合男人的控诉,他是在替母报仇。
也就是说,江伯伯当年负了他的母亲。
再看男人的年龄,恐怕和江少不相上下。
只怕……
凤微微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她目光幽幽地看向傅薄夜,随后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傅薄夜,你一定知道他的身份,对不对?”
傅薄夜抬眸看着她,神情有点倦怠。
他抬手挡了下,打个哈欠,“知道,你想知道什么,等江少勉醒来后再问。”
“为什么你知道不告诉我?”
凤微微感觉全身越来越冷。
“没到合适的时机!”
傅薄夜口气冷淡。
凤微微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可是偏又不告诉你的表情,有点欠扁。
好在没等太久。
张旭平扶着刚醒过来的江少勉走来。
男人见到江少勉,本来还猖狂无比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
他看向扶着江少勉的张旭平,怒吼道:“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张旭平将江少勉扶到沙发上坐好后,转头看向男人,轻叹道:“孩子,不要永远活在过去的仇恨你,那是你母亲他们上一辈的孽债,应该交给他们上一辈来处理,而不是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孩子,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外公不想你越陷越深。”
“哈哈哈!”男人冷戾笑道:“外公?不,我没有亲人,自从我母亲死后,我便没有亲人,就连收养我的薛家人,在我眼里,只不过是茅坑里那一条条恶臭的蛆虫,恶心无比。
你叫我释怀,叫我放弃,不可能了,这仇,这恨,它伴了我一辈子,已经刻到我骨髓里,浸透到我的血液里,我每呼吸一口气,跳动的心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要报仇,要报仇,让那些欺辱我们母子的人,全部都不得善终。”
张旭平松垮的眼皮半垂,神情落寞,他哑声问道:“你母亲……当年走的可还安详?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他朝躺在担架上的江明海看了一眼,脸色晃了下,露出细微的儒慕,“母亲说我的名字来自一首古诗,江枫渔火对愁眠,她和他是在苏州认识的,所以她给我取名,叫枫眠,江-枫-眠!”
三个字,让在场所有全部震惊住,除了傅薄夜和张旭平。
尤其是江母!
看着江枫眠的表情,宛如看到鬼一般,脸色蜡黄,毫无血色,凹陷的眼眶中满是惊恐。
江枫眠瞥见江母惊恐的表情,讽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早早就死了?当年我母亲生下我后,用了个障眼法子,让我假死,才躲过了你的毒手,可是即便如此,你还是不放过她,囚禁她不说,还派人羞辱她,到最后连馊菜馊饭都不给了,她活生生被你给饿死了。”
说到这里,江枫眠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眼眶猩红,就连脸上那片丑陋的疤痕,都因为愤怒而充血,让他整个人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般。
他看向张旭平,脸上布满乖戾扭曲,“所以,你问我她走的安详吗?你听,很安详啊,至少无病无痛而已,只不过是死后,全身的血肉被老鼠和蟑螂啃咬光了而已,比那些病死的,出车祸死的,安详多了,是吧!”
呕~~
凤微微实在没忍住,冲到一旁干呕起来。
“听不了,就别听了,现在江少勉已经醒过来,你去照顾安安,这里有我。”
傅薄夜走到她的身后,递给她一瓶水,轻轻抚拍她的后背,慢声说道。
凤微微接过水,漱了下口,摇摇头,“不用,我要知道真相。”
她重新回到位置上。
傅薄夜跟随在她身后,他站在她身旁,高大身躯,如竹如松,莫名让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时,傅薄夜开口,“听你的意思,是你母亲和江明海在一起过,还怀了你,后来你母亲被阮玉玲囚禁,直到死都没被放出来,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