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面前的他,活脱脱像个狐狸精。
对,就是那种勾魂摄魄的妖精,媚而不俗的那种。
面前的他,脸上带着半分红晕,有些腼腆和害羞,就像情窦初开的男子刚刚被滋养过了一般,如玫瑰花朵朵绽开,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又兴许是长年劳作,他的身材很是刚健,比例更是近乎完美而无可挑剔,加上这浴袍领子很大,还是纱制的,紧实有力的胸膛和腹肌若隐若现。
旖旎之感伴随着悠悠烛火发散开来。
这场面竟带着诱惑和调情的感觉。
该死,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的表情带了一丝心虚。
先不说这东西是她挑东西时马虎了才买的,最关键的是,她不认为自己的人格魅力这样高,连他这样的人都能吸引。
毕竟原书中,云枫叶因为童年经历,厌恶和女子的那种事情。
毕竟她刚刚才坦白了自己的情况,云枫叶怨恨她才是常理。
也许这人是想先迷惑住她,然后等着瞄准时机,再去攀高枝也说不定。
没由来的,她感到心里堵得慌。
令她尴尬的是,云枫叶此时还不知死活地悠悠开口了,“妻主,您给我买的这身,我非常喜欢。那您呢,您喜欢吗?”
她顿时感到汗毛竖立。
这时候说喜欢吧,显得自己色批,给他买这身衣服的时候别有所图,可若是说不喜欢吧,难免显得前后矛盾,在戏弄他。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习惯了他的冷淡,突然他主动起来,真的难免不让她多想。
我天,他这是在故意找茬吗?
他就这么厌恶她,想逃离她?!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勉强一笑,“你觉得凉快就好,妻主没有意见。”
尽管她努力让自己做到客观温和去理解他,但情绪的剧烈激荡使她的胸腔都在剧烈起伏,因此她的嗓音变得很颤抖诡异。
就像在阴阳怪气一般。
云枫叶的动作一僵。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莫名让他觉得难受。
妻主是什么意思,说他穿得太少,太骚了吗?还是说,她并不喜欢他这一身,只是不好意思说?
他张了张口,拧起眉来,一颗晶莹剔透的泪在红肿的眼眶中打转,欲落不落。
他突然有一种在大街之上被剥光了的强烈羞耻感。
是啊,哪个好端端的男子,会做那些下作事儿,勾引女子的?
纵使这人是他的妻主。
要是搁往常,他或许不会哭的,可是这阵子被妻主养刁了,连性子也矫情起来。
“你……怎么了?”
很好,听到妻主的问询声,他更委屈了。
“烛火之光怎配与日月争辉?”
“哈?”舒清秋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过激了,于是歉疚地看了他一眼,“枫叶,妻主愚笨,能不能不要打哑迷?”
“妻主不喜欢枫叶这样的人也是正常的,枫叶自知低贱,不配留住妻主这样好的人,妻主他日若是喜欢上了比枫叶更好的人,枫叶无怨无悔。”
“……”
舒清秋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觉得太阳穴涨涨的难受。
这傻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唉,方才乱揣测他的想法,倒是她的不对了。
把云枫叶想得那样坏,还是因为她才总觉得他并非池中之物,不会安心在此,大抵总是想逃出去的。
可每每望向他尽是坦诚的眼眸,她又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就算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把她当成一块跳板,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受过那么多的磋磨,却仍心系光明,这还不够好吗?
就算他总在试探他,她也总该对他耐心些的。
她不忍看他,“枫叶,你永远不必为了讨好别人而做任何事,你的性子这样好,任何人都会喜欢的。”
云枫叶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妻主说笑了。”
“我没有嘲讽你。”舒清秋慢慢地弯曲膝盖,与他的视线等高。
望着他茶褐色的眼眸,她一字一顿地道,“枫叶,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人。他人的诋毁,正是源于你的优秀,倘若有一天你优秀到不与他们等高,他们就不会嫉妒了,因为知道追赶不上。”
云枫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怔怔地看着她,“妻主………”
“今日之事,便当成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吧。”舒清秋找到了一个毯子,包裹到了他的身上,“枫叶一向都是如此澄澈的,不该被毁掉才好。”
这毯子厚实而温暖。
就像妻主一样。
云枫叶感到心中酸涩。
无言的复杂感情涌入心头。
原来真的有这样好的人,一眼看透了他的企图,却还会拼命帮他找补,保全他的尊严。
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
舒清秋感到最近他有点奇怪。
自打她上次坦白了一部分后,云枫叶最近的态度和缓了许多。
比方说,从前她回家的时候,他总是开了门便走到一边,不再看她一眼,只自顾自的收拾家务,而如今她回来的时候,他虽然表现得还是很冷淡,却会偷偷往她这边瞅。
就像一个偷偷关注着她的小男生似的。
而且瞅的频率还不低,她已经抓包他好几次了。
每每他被抓包,脸颊都会泛起微红,就像是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似的,眼神中都刻着心虚。
他实在演技不佳。
偷瞄也就罢了,可这人还总是不动声色地跟着她,每每都离她好远,像是刻意装作不在意似的,但实际上她早就注意到了,无论她走到哪,他都会亦步亦趋地跟上。
这导致她摆摊时,被好多食客打趣了,说是不是自打云枫叶回来,学会了许多床上技巧,所以才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的,畏惧夫郎了。
她对这些话倒是不甚在意,毕竟又不会掉几块肉,可是偏偏云枫叶脸皮薄,一旦被这样说了,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还总是羞赧,觉得旁人是不是在故意说他骚。
结果,他就总是大半夜气得直哼哼,然后突然腾地坐起来,满脸认真地问她,“妻主,枫叶这样子,真的很……很那个吗?”
她:“……”本来不骚的,但突然问她这事,挺骚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