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百姓都是胡乱起名字,像他这种正经名字的确是少有。
“我看你们村没有活口了,到底是谁干的?”朱瀚随即问道。
听到朱瀚的询问,陆仲亨立刻就是怒气冲冲,双眼也是变得通红。
“是鞑子!定远城的鞑子兵,他们听说我们村有人要去投濠州红巾军,就来屠村了,我爹娘兄嫂,呜呜呜,都是死了!”
陆仲亨终于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定远的蒙元守军凶残又贪婪,借着剿杀义军的名头,屠杀了好几个村落,然后用人头回去邀功请赏。
这种深仇大恨,朱瀚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陆仲亨,你想不想报仇?”朱瀚问道。
陆仲亨一抹眼泪,坚定的说道。
“想!”
朱瀚点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想报仇,那就跟我们走吧!”
“你们是谁?”陆仲亨一脸警惕和疑惑。
“我哥是朱元章!”朱瀚说道。
陆仲亨一听,顿时就是惊讶的跳了起来。
“可是那个濠州都元帅,两日破濠州,沙原大败帖木儿的朱元帅?”陆仲亨惊喜道。
“对,没错!”朱瀚笑了笑点点头道。
看来老哥的名头已经是很响亮,这里面可是有不少自己的功劳呢。
“怎么样,我们要去打定远,跟我走不?”朱瀚继续问道。
“跟!”陆仲亨想都不想的答道。
朱瀚把陆仲亨带回军营,立刻就是把情况告诉了老哥朱元章。
“年纪虽然小,但却是一个男子汉,那就让他跟着你吧!”朱元章听说了陆仲亨后,对着朱瀚说道。
“哥,陆仲亨刚才告诉我,往前到定远的路上,有两大股势力盘踞,既不属于咱们义军,也不听命于蒙元鞑虏!”朱瀚说道。
对于这个情报,朱元章极为重视。
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濠州义军的地盘,马上就要进入定远鞑虏地盘,所有的势力都必须要谨慎对待。
“哪两股势力?”朱元章立刻问道。
“一个是张家堡驴牌寨,大概三千兵马,另外一个是豁鼻子秦把头,大约八百兵马!”
朱瀚一边说,一边在简易地图上指出了他们的大概位置。
“这两股势力位置很重要啊,正好卡在咱们行军路线上!”朱元章眉头一皱。
两万大军前进,各种骡马车辆很多,只能按照大道行进,一些重要关卡根本不可能绕过去。
而驴牌寨和豁鼻子,都是位于大道旁边的山寨,一旦他们有敌意,就会威胁朱元章的军队。
“哥,这两个营寨兵马不少,要是能够招到咱们麾下,可是大有用处!”朱瀚说道。
对于这个建议,朱元章也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两股兵马没有听命于蒙元鞑虏,那就说明还算是有些志气,不肯做那些鞑虏的走狗。
“咱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招降?”朱元章思考着对策。
“哥,驴牌寨三千兵马,人多势众,只要招降了驴牌寨,豁鼻子那里应该就更不是问题。”朱瀚笑道。
“哦,看来你又有了主意?”朱元章也是笑道。
“哥,对付驴牌寨,咱们就来个先兵后礼!”朱瀚说道。
“这是个啥意思?”
朱元章听过‘先礼后兵’,可从没听过什么先兵后礼。
“驴牌寨仗着自己兵力多,无非就是想要骑墙观望,既不投义军,也不投鞑虏,那咱们就派兵去打灭他们的威风,让他们知道那三千兵马根本不够看,最后再派人去劝降招募,定然会成功!”朱瀚说道。
整个淮西一带的老百姓,就没有不憎恨蒙元鞑子的,他们都是在心底想要投义军,只是害怕失败牵连自己罢了。
要是义军的势力能够吓住他们,让他们跟着义军走,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好,那咱就这么办!”朱元章也是立刻表示赞同。
第二天。
朱元章亲率大军缓缓行进,往前方派了两百骁骑兵和一千龙兴亲军,由徐达统帅去往张家堡驴牌寨。
果然。
当这一千多义军逼近,张家堡驴牌寨的寨主张念坤立刻就急眼了啊。
要是让这些义军从自己地盘上路过,跑进了定远鞑虏地盘撒野,那定远蒙古鞑子肯定要来找自己麻烦。
张念坤当然不可能让徐达顺利通过。
“儿郎们,全军出寨列阵!”
张念坤留下亲率三千兵马列阵,横在了大道中央。
徐达按照朱瀚的吩咐,只说自己是借路,并不说自己的来历。
这种情况下,张念坤当然不可能让他们通过。
“此路不通,英雄请回!”
驴牌寨的兵马大声喊道。
朱瀚跟在徐达旁边,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他不怕驴牌寨兵马拦路叫板,就怕他们龟缩不出。
“徐大哥,率军冲一阵,让他们知道一下咱们的厉害,等到我哥大军杀到,他们就不会有脾气了。”
徐达一听,眼神坚定的点点头。
“好!”
随即,三声鼓响。
徐达率军迅速展开攻击阵型,大战一触即发。
前方的驴牌寨主张念坤见状,顿时就气乐了。
“哪来的狂徒,有两百匹马,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一千多人,竟然敢要攻击自己三千多人!
自己这可是三个打一个!
怎么着都不可能输,优势在我,那还怕个吊毛啊。
“击鼓!”
“迎战!”
张念坤大声命令道。
冬冬冬!
随着一阵阵的鼓声响彻战场,徐达率领一千多龙兴军率先发起了进攻。
朱瀚在后方观战,看到己方的龙兴军人数虽然少,但却阵容严密,如同一把重锤,缓缓压向前方。
而在侧后方,徐达亲率的两百名骁骑兵,正准备发起突然一击。
再看对面准备迎战的驴牌寨兵马,虽然人数占据极大优势,但是阵型却乱糟糟的,既没有相互的交替掩护,也没有充足的预备兵马应付突发情况。
忽然。
朱瀚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一场战斗,可别把驴牌寨打的太疼啊!要是他们死人太多,那可就是结仇,还怎么招降?”
朱瀚心中一阵忐忑。
但是此时,战斗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