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静是独自一人坐拖拉机回的啊喇乡,到公社的时候,看到钱富贵的药铺门口围着很多的人。
她夹杂在人群中望了过去,发现他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边的虫草收购的价格已经涨价了。
不少人显得非常兴奋。
“钱老板,当真是按这个价格来收?别我们挖回来之后,你又压我们的价格。”
钱富贵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站在门口。
“这白纸黑字的,还能有假吗,我钱富贵说了,你能挖多少,我就收多少。”
好多人都兴奋起来,不过现在这个季节,已经到了上山挖虫草的尾声了,即使现在上山,也只能找一点漏网之鱼,找不了多少。
“听说杜鹃林那上边还有虫草,要不我们今天就出发,再到上边找几天,你说就是挖得再少,也比种庄稼划算啊。”
“你说杜鹃林那一片?别想了,二牛那几个小子,都不知道跑了多少遍了,还有你的份?”
钱富贵也听到了这些话,不过最近他杜鹃林以上那种好成色的虫草,收得很少啊,如果那叫二牛的人,当真挖了不少,怎么不见他拿过来卖呢。
“你们说的这二牛,住哪个村的?见到了给他说一声,把挖到的虫草拿来卖,我保证给他们一个好价格。”
姚文静心头一咯噔,那二牛不就是当初在杜鹃林山洞里,偷了他和谢元九虫草还有干粮的年轻人吗,应该是和黄小米一个村子,就在布拖村。
他们在镇上耽搁了一天,这钱富贵已经抢占了先机,看来要想收购到虫草,必须得尽快行动起来才行。
谢元九是从镇上走路回来的,现在还到,要想和他商量已经来不及了,姚文静决定,先去卫生院找黄小米,看她母亲出院了没有。
就从这二牛着手,先把他手里的虫草收购过来了再说。
绝对不能让钱富贵捷足先登了。
真就冤家路窄,她刚一转身,就和急匆匆过来的罗鑫撞了个正着,这段时间姚文静去了县城,罗鑫找不到人,正抓狂得厉害呢,见到她立马就靠了上来。
“静妹妹,好久不见了,你这是要去哪,我陪你啊。”他这一出声音,好多人都转头看了过来,钱富贵也跟了过来,当初在红旗招待所门口,姚文静和谢元九两人一唱一和,让钱富贵丢尽了面子,而且他们还找到贾文德卖高价的虫草,这口气,他钱富贵忍不下去。
只见钱富贵摇着蒲扇也走了过来,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奇怪,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个姘头呢,怎么在县城都住在一起了,现在还装模作样起来,真是搞笑,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么。”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难听了,姚文静毕竟是一个才17岁的大姑娘啊,换做别的任何一个人,被人这样诬陷,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早就哭着喊着活不下去了。
再或者直接找人拼命。
但姚文静不是别人,对她来说,她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名节不名节,她又没想过要在这十里八乡之中找一个人嫁了,那么别人对她的看法,也就不重要了。
只见姚文静冷冷笑了一声。
“钱老板管得还真宽啊,张家长李家短的什么都要嘴碎一下,简直比女人还八卦,要我说,你还不如关心一下你药铺的生意,多收购点虫草来得更实在一些,别人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人堆里已经议论纷纷了。
“没看出来啊,这小丫头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也是个正经人,没想到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要我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那谢元九是什么人,大家还不清楚吗,他们就是同类人,男渣女贱。”
“真是丢人现眼哦,那凤凰村怎么出了这样一对活宝,伤风败俗。”
这些话听在耳朵,姚文静心头也难受,但是她丝毫不想去解释什么,这就是越描越黑的事,只要你去解释,大家议论得才更兴奋,反倒什么都不说,过段时间大家也就淡忘了。
罗鑫的反应最为激烈,他好像还有些受伤了,那双倒三角的眼睛发红,就那样死死盯着姚文静,完全忘记了父亲叫他过来找钱富贵的正事。
他问她。
“姚文静,那谢元九穷得叮当响,我不信他能拿得出来几百几千的彩礼,为什么我来提亲你就不同意,却私底下和那臭流.氓犯住在了一起,做出这样龌鹾的事来。”
罗鑫是真的不服气,不服自己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就要败给谢元九。
她这样的污蔑人,任是姚文静再不在意名声,也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