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太傅府里都是云挽笙说了算,府里上下无人敢不听云挽笙的。
两个姨娘身上流的不是云氏的血,云和笛和云和轩年纪都太小均不能做出最理智判断,云黛月被云挽笙软禁起来更不用说。
云挽笙醒来之后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去祠堂。
云挽笙这一次来正巧就看见上一次遇见的那个老者,那个老者好似早早的在等着她一样。
“云三小姐这次还是来划去你母亲在族谱上的名字吗?”老者问。
“不仅是我娘的,还有我的。”云挽笙道。
云挽笙本就不是云昆荣的亲生女儿,她的名字在云家的族谱上名不正言不顺,倒不如划去,跟云家从此再无瓜葛。
老者惊诧地望着云挽笙,觉得自己许是听岔了又问了一遍:“划去你和你母亲二人的?”
云挽笙点头,“现在整个太傅府我说了算,难不成这一次您还要去问族里长老的意思吗?”
太傅府的长老现在都在地府里,故此云挽笙话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老者一听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说着就将一早准备好的族谱放置在云挽笙面前。
云挽笙看着这族谱上排列整齐的名字心里感慨万千。
她在这族谱上一一找寻着自己认识的名字,最终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名字上半天没有动作。
老者见到云挽笙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将沾好墨水的笔递给云挽笙。
“云三小姐三思啊。”老者还是想要劝云挽笙。
可云挽笙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将笔接过,利落的将自己的名字和未离的名字在云家的族谱上一并划去。
她们母女从此再也不是云家人。
云挽笙将未离的牌位从供桌上拿下来,随便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祠堂。
她会将未离的牌位保管好,一定会将未离的牌位还回九玄国皇室。
所以云挽笙也在此刻决定了,她要启程去九玄国,去找未离母族的人。
云挽笙带着牌位回院子的时候,迎面被东荣拦下。
“三姑娘,赵姨娘和段姨娘有请。”
云挽笙微微有些吃惊,赵彩霞何时同段靖姝一道了?还是段靖姝身边的东荣来请她的。
云挽笙怀揣这这样的疑惑就随着东荣一道去了前堂。
到了前堂时云挽笙这才知道为何这两人会一道来请她了。
前堂里段靖姝和赵彩霞的东西大包小包的打包的陈列在一起,段靖姝手里抱着云和笛,而赵彩霞则是很简单的拿着一个布包。
“二位姨娘这是做什么?”
段靖姝将睡着的云和笛递给东荣,随即她长叹了一口气才道:“我准备回老家了。”
“赵姨娘也是?”云挽笙望向此刻衣着朴素的赵彩霞问。
赵彩霞收起往日里那矫揉做作的样子,对着云挽笙点点头。
云挽笙微微蹙起眉头,“你们为何要回去?虽说爹爹去世了,但太傅府家底还是十分雄厚的,二位姨娘待在府里也不愁吃穿啊,更何况这些日子你们帮了我不少,我自然不会驱赶你们。”
赵彩霞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我在这府里跟徐雪斗了这么多年,为的也不过是老爷的宠爱,如今徐雪死了,老爷也去世了,我在这府里的意义也没有了,倒不如回老家,安安静静的过完余生。”
云挽笙闻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去劝赵彩霞留下,她转头又看向段靖姝,“段姨娘呢?”
“你也不必劝我了,我在深宅大院里度过了近大半辈子也早就腻了,现如今有一个脱离牢笼的机会,我又岂会放过,你放心吧,我会带着和笛一起回老家的。”
二人去意已决,云挽笙再多说无益。
云挽笙静静地看了二人许久才缓缓道:“二位此行珍重,太傅府你们随时可以回来。”
赵彩霞和段靖姝相顾一眼,随即微微点头对云挽笙露出了一个笑。
东荣往外瞧了瞧此事的天色,催促道:“天色不早了,再不走日头就要落下了。”
赵彩霞拿着自己的包裹经过云挽笙身边,云挽笙想要送她,她却在云挽笙面前停驻脚步,她拉起云挽笙的手,轻轻拍了拍云挽笙的手背道:“就在这里留步吧。”
语罢,赵彩霞便如她来这个府里时的情形一样,只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便头也不会的朝着太傅府外走去了。
赵彩霞一走就轮到段靖姝辞别了。
段靖姝将云和笛抱在怀里走到云挽笙面前,此刻云和熙睡的正酣,根本就不知道此刻是别离伤感之时。
云挽笙眉眼温软地看着云和笛,她悄声对段靖姝道:“段姨娘若是有何短缺的东西随时寄信回来,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段靖姝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她满脸怅然地望着外面,喃喃道:“你的恩我还干净了,我带着和笛去过自己的人生了。”
末了,段靖姝卸下往日里那副端庄的样子疲惫的叹了口气,她转而看向云挽笙。
“珍重吧。”
语罢,段靖姝就带着云和笛和东荣一道出了太傅府。
太傅府一瞬间就冷清了起来,这偌大的府里再无往日的热闹。
烟笼走上前环住云挽笙的手臂,她知道此刻云挽笙是满心惆怅的,所以她说什么都没用,就静静的陪着云挽笙吧。
赵彩霞和段靖姝走了,现在也该轮到云挽笙离开这里了。
“去收拾行李吧。”云挽笙道。
“啊?”烟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云挽笙的意思。
云挽笙没有要跟烟笼解释的意思,她转身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烟笼还在后面追着问:“小姐,我们也要走吗?”
“把和轩的行李也一起收拾了。”云挽笙添了一句。
太傅府里除了云挽笙无人在乎云和轩,与其把云和轩和云黛月一起关在这个府里,倒不如带着云和轩一起离开。
文有云挽笙教,武有末叶教,一样都不会给云和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