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熙再也看不下去徐雪这般的可怜模样了,他眉头拧的极为紧,满脸阴沉地对云挽笙道:“云挽笙你不要忘恩负义!”
若是云挽笙真的只是一个娇滴滴的闺中女子,指不定真的会被云和熙这般神色给吓到。
但她云挽笙是谁?她云挽笙可是当年助秦呈安登基,在政权当中摸爬滚打当过皇后的人。
云和熙这点气势对她而言不过是像儿戏一般的幼稚。
所以云挽笙便直接忽略掉了云和熙的话。
她倾下身盯着徐雪的双眸,她想要从徐雪的眼中看到哪怕一丝丝的忏悔,说不定云挽笙都会心软地放徐雪一马。
但很可惜,她没有看见。
一丁点都没有。
“你杀了我娘,我报复你,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云挽笙的阴冷地声音好似来自阿修罗地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个深闺中的女儿家怎会有如此气场,云挽笙此刻给所有人的感觉就好似一个谈笑间便能纵横捭阖的上位者。
面对这样的云挽笙徐雪身子不禁外后倒了一些,她不敢再面对云挽笙的目光。
看热闹的百姓在底下的议论声越发大了起来,沈木峰见所有人都没有再谈论下去的意思,于是拍了拍桌案大声道:“肃静!”
百姓闻言皆是停下了谈论声。
“徐雪你可认罪?”沈木峰问道。
徐雪恨恨地咬了下牙,“不认!”
今日不论说什么,这个罪她都不会认的。
未离是是死有余辜,她绝不认这个罪!
云挽笙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她望着足足有一丈高的悬梁忽而笑了。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啊。”
徐雪不明白云挽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见云挽笙抬手朝刘婆婆招了招,刘婆婆就站到公堂的正中央对沈木峰跪下道:“当年徐雪在未离的换置的热水当中下了毒,是老奴亲眼所见,就是那个毒最后导致未离看似难产而亡,其实未离是被徐雪害死啊,难产而亡只是假象。”
说着刘婆婆竖起手指郑重其事地道:“老奴发誓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老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底下的百姓听刘婆婆发这种毒誓就是惊叹地抽吸了一声,他们也越发认定刘婆婆所言皆是事实。
物证里有当年徐雪买卖毒药的凭证,所以这件事刘婆婆说的是实话,但这也不足以给徐雪定罪。
须得要有更加有力的证据才行。
“云三姑娘可还有证据?”沈木峰问道。
的确,云挽笙因为自己太过于着急想要告发徐雪,故而忽略了一些证据的收纳。
若是之前秋华姑姑没死,指不定还能所有帮助,可惜……
徐雪瞧见云挽笙不说话了,心中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看吧,只要她不承认,沈木峰就定不了她的罪。
沈木峰又让衙役把物证拿回来,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他拍了拍案道:“徐雪杀人证据不足……”话未说完就被外面突然一道声音给打断。
“且慢!”只见朱弦断领着一个年逾半百的老人进了公堂。
对于朱弦断的到来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云挽笙怔怔地望着来人,朱弦断则是朝她微微一下,然后故作无意地眨眨眼。
云挽笙便知道,这个人证是孤千珏给她找来的。
老人一脸的白花花的络腮胡子,但徐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他是当年给未离配药给未离把脉的那个大夫!
老人颤颤巍巍地要对沈木峰跪下行礼,沈木峰却摆摆手道:“免了,赐座。”
“谢青天老爷。”
老人在衙役的搀扶下缓缓坐下,他拨开自己面上的胡子在公堂之上扫视了一眼,最后指向徐雪道:“我认识她。”
徐雪闻言脸色骤变,她记得当年这个大夫是她亲手解决的,怎么还会活着!
但她极其克制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认识你。”
云和熙见到朱弦断也来掺和这件事就有些不悦了,再加上他本身就看不惯朱弦断这人,故此有些不善地道:“质子殿下可别随便拉个人就来当证人,这可是我们太傅府的家务事,质子殿下有些狗拿耗子了吧?”
朱弦断连个眼神都吝啬于给云和熙,他只是对云挽笙笑了下,随即淡淡道:“上了公堂还叫你们家的做家务事,校尉大人的家可真不小啊。”
云和熙说不过朱弦断就能愤懑地瞪着他,他从未想到云挽笙居然和质子还有瓜葛。
云黛月之前在围猎场就觉得云挽笙和质子之间有点什么,如今看来还真是关系匪浅啊,这种事居然还来帮云挽笙的忙。
云黛月干脆趁此机会道:“质子殿下对挽笙妹妹未免也太过关怀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挽笙妹妹之间有点什么。”
在这若月国当中谁不知道云挽笙是秦呈安的未婚妻,未来的五皇子妃跟敌国质子之间有点什么,只怕将来当不当的上五皇子妃都说不准了。
云黛月此话一出,底下看热闹的百姓就跟炸了锅似得。
“天哪,云三姑娘居然和质子的关系不一般,太傅府可真是乱啊。”
“啧啧啧,府里的大夫人跟侍卫私通,府里的三姑娘有了婚约还跟质子关系不一般,太傅府家的女子个个都是传奇啊。”
“嘘,这种事可千万别让五殿下知道是我们说的,不然要杀头的。”
“对对对,说不得说不得。”
云黛月听见底下那些议论声,当即就不知道骄傲什么似得昂起头。
朱弦断好似料到了云黛月会这么说,朱弦断缓缓伸出他那双如玉般浑然天成毫无瑕疵的手,道:“本王今日不过是还云三姑娘的一个人情,怎么落到云二小姐口中就如此龌龊了呢?”
云黛月瞧见朱弦断的这双手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之前在南苑发生的那件事,她之前谋害朱弦断未遂还蹲了几天牢房,这件事本来都快过去了,现在被朱弦断提起又让在场的百姓想了起来。
“谁、谁知道质子殿下有没有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