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人是若月国当朝的三皇子秦呈尚,和五皇子秦呈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秦呈尚相比于秦呈安更加受皇帝秦问言的宠,原因无他,不过是沾了他母亲的光。
秦呈尚的母亲虽已离世,但秦问言是个十分念旧的人,他的母亲在世时是秦问言最宠爱的妃子,是难产生下秦呈尚后月子里调理不善而离世。
秦问言因这事还大病过一场,病愈后,待到料理好秦呈尚母亲的后事就将秦呈尚收至到了身边亲自教养。
秦问言似乎是要弥补秦呈尚没有母亲的遗憾,几乎是将整个皇室里最好的都给了秦呈尚,当今天下无人不知秦呈尚是当今皇帝的一块心头肉。
奈何皇帝实在太过骄纵秦呈尚,便养成了今日里这般骄纵跋扈的性情。
秦呈尚本身不是一个什么聪明人,可以说完全是个草包,之所以上一世有谋逆的能耐,是因为秦呈尚后来不知从何处觅得了一个谋士,具体那个谋士是谁,云挽笙上一世派人查了许久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秦呈尚在辞花楼里站定,用了一副你们接着开价的坦然模样,秦呈尚半晌得不到回应,便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嗤笑了声。
十万两黄金,谁还敢跟着报价?且不说出不出得起更高的价,就秦呈尚的身份来言,他们也得罪不起。
这辞花楼里的宾客多半都还是若月国里的朝臣,他们不会去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秦呈尚,若是为了一个女人丢了官帽,不值得。
“那这雀翎姑娘今夜就归本王了,你们可有异议?”秦呈尚语气不咸不淡地询问众人。
众人皆是低着头,一个两个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瞧着他们怯生生的模样,让秦呈尚满意的点了点头。
辞花楼里的妈妈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再说今夜之事本就是早有预谋,此时断不可被秦呈尚瞧出端倪,妈妈咯咯一笑,还是按照常规继续走流程。
“十万两黄金一次、十万两黄金两次、十万两黄金三次。”
妈妈拿起锤子在桌板上重重敲了一下,大声宣布道:“那今夜与雀翎姑娘春宵一度的便是这位公子了,恭喜恭喜。”
妈妈拉着雀翎走到秦呈尚身前,秦呈尚一见雀翎这般的妙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时,眼睛瞬间就跟放了光似得。
雀翎微微一笑,对着秦呈尚欠身,才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奴家见过公子。”
雀翎的声音好似黄鹂的鸣叫声一般悦耳,柔柔的,仿佛结着丁香般的愁怨,虽然寡欢却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秦呈尚看雀翎的样貌看呆住了,在大厅里鸦雀无声许久后,他才反应过来去虚扶雀翎站直,他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跟妈妈吩咐道:“带雀翎姑娘去收拾收拾,本王不急。”
不急?怕是碍于皇室的面子才这般说吧。
雀翎和妈妈一起走后,小二极其懂事的给秦呈尚安排了一间上房,又送去了几个姑娘。
云挽笙见秦呈尚被小二安排到了隔壁,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埋着头,生怕秦呈尚经过她身边时注意到她。
然而秦呈尚心里早就急不可耐了,根本就无瑕心去看旁的什么。
小二虽给秦呈尚安排了美人,但是从秦呈尚不耐烦的眼神里可以看出,秦呈尚对于这些美人并没有兴趣。
秦呈尚拂开身旁欲往他身上蹭的女子,喝水的次数愈发频繁,他坐立不安的好似凳子上有针般。
云挽笙想若是一个富商或者朝臣将雀翎拍下了她尚且还有计策去偷天换日,这秦呈尚可不一样,他是皇子,身边侍从那么多,光是解决他那些侍从就足够麻烦了。
云挽笙心里着急,她不想让雀翎像上一世一般因为身子不干净,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她要去阻止这一切。
十万两黄金这个事,不出几日必传遍若月国。而且云挽笙记得,好似是因为此事秦呈安结识的雀翎然后将雀翎引荐给她的,这一世云挽笙说什么也不会再让雀翎和秦呈安有瓜葛。
秦呈尚喝水的次数频繁,没过一会茶壶里的水就已经见底了,许是秦呈尚觉得茶水不够意思,便叫小二给他上酒。
听到酒,云挽笙心下一顿,忽然很快就有了计策。
云挽笙记得云昆荣的第四房四姨娘平日里喜欢摆弄花草,她的那些花草里虽然多半是用来观赏的,可还有一些则是可以用来入药的。
其中有几株的药性,是带有蒙汗的作用的,云挽笙出府前特此留了一个心眼,恰巧带了这么一株,没想到还真的能够派上用场。
云挽笙环顾了四周见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们,便吩咐烟笼将雅间的珠帘放下,这才悄悄的将那株草药从怀里掏了出来。
“公子,这是什么呀?”烟笼见云挽笙掏出这草神秘兮兮的模样,十分好奇的问。
云挽笙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招了招烟笼让烟笼的耳朵凑过来听,云挽笙悄声说了几句,烟笼一听大惊失色,正想开口说什么就被云挽笙死死将嘴捂住。
“你要是敢出声,我就把你也一起药晕。”云挽笙深知烟笼胆儿小,最禁不住吓,虽说云挽笙恐吓烟笼的这招用的有些多,但是管用就行。
不出意外的,烟笼含着惊恐的神色乖巧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是不知此时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愁的她一对秀眉委屈的拧巴了起来。
云挽笙慢慢坐下,动作快捷地把杯盏里的茶水倒回茶壶里,又用将自己的绢帕覆在杯盏上,把从怀里拿出的草药裹入绢帕里按压出汁水,一程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一旁的烟笼是瞠目结舌。
她家小姐何时会这些了?今日实在是太反常了,会不会是自己没睡醒?烟笼如是想着用手狠狠的拧了自己的大腿,疼的烟笼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烟笼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一切都是真的了的事实。
云挽笙在专心弄自己手头上的事,压根没注意到烟笼的这些小动作。
云挽笙透过珠帘往大堂里瞧,小二现在已经将给秦呈尚准备好的酒端着往这边来了。
云挽笙拉过一旁疼的龇牙咧嘴的烟笼,快速地说道:“待会小二上来,我会把小二叫住,你就趁时机把这杯子里的药倒在那个酒壶里面知道了吗?”
烟笼一脸懵的望着云挽笙,云挽笙也不知道她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但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云挽笙只能无奈地道:“算了,待会你把小二叫住,我来倒。”
烟笼好似是听懂了,点了点头,可眼里还是一片懵懂。
云挽笙心中无奈叹息:这丫头可真是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