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让你去挑个水,这么晚回来,老子还以为你被那水猴子拖走了呢!死哪去了!”任豪拳头抵在任几凭头上不断摩擦。
“对...对不起啊,痛!”任几凭吃痛喊道。
“痛?你也知道痛?知不知道老子等你挑水回来做饭,等了多久!昂!你是想饿死老子,好继承老子的家产吗?不给你点教训,我怕你小子什么时候翅膀硬了,就飞走了。”
“我知道错了老爹,快饶了我吧!”
“哼,可没有下次了昂。”任豪松开手,一把提起任几凭,凶神恶煞地说道。
“是!老爹。”
“嗯,快进去烧柴吧。”任豪将任几凭扔了出去,任几凭瘦小的身躯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随后在地上滚了几下,连忙跑到灶台旁,开始添柴。
......
饭桌上,任几凭夹了一口菜问道:“爹,这个炼精,得要炼到什么时候啊。”
任豪扒了几口饭,等咽下去以后:“看天赋的。”
“啊?”
“天赋优者,少则一年,多则三年。”
“若是天赋不好的人嘞?”
“那可能需要数十年。”
“那岂不是数十年都近不了美色?”
“对啊。”任豪低头又扒拉了几口饭,“想你爹当年我,七岁练枪,十岁成就炼体一段,十二岁就炼精圆满,达到炼体二段!”
“所以爹你这二十多年毫无长进?我记得炼精后面是炼骨吧,炼骨有这么难吗?”
“...这,爹这不是有了你吗,爹望子成龙!”
“可是爹,要是我天赋低下,一直炼精不成,咋老任家不就断种了吗?”任几凭瞬间愁成了苦瓜脸,现在还好,才十岁,若是以后仍旧炼不成,岂不是与女色无缘?
“痴儿,真是痴儿,有为父在,你怕什么。”任豪将筷子倒转,一下子敲在了任几凭的小脑袋上。
“对哦,爹能在一年炼精成功,虎父无犬子,想必我也能在一年内连成!”任几凭瞬间信心满满。
“哦,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废了的话,还有老爹,老爹来给老任家续种。”任豪嘿嘿笑道。
“...”任几凭一下呆滞了,撇过头去,“啧,老逼登。”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我可去你的,别以为我没听见。”任豪起身将任几凭提起,将他放在板凳上,脱掉裤子打了起来。
“错了错了,爹!父亲!啊...”
“嗷嗷嗷嗷!”这稚童杀猪般的惨叫久久回荡在小院上空。
......
次日,私塾内。
杨修走进后,先是对着先生鞠了一躬,“见过先生。”
“有礼,入座吧。”李齐治回答道。
“谢先生。”杨修跑回座位上,却见任几凭站在那。
“几凭,你为何不坐啊。”杨修疑惑道。
任几凭斜视了一眼,“哦,你说这个啊,额,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然是要顶天立地的,不能坐,嗯,不能坐。”
杨修看了看,一副我很懂的样子,“哦~,这样啊,那也是。”说完便一巴掌拍在了任几凭的屁股上。
“你...”任几凭瞬间涨红了脸,捂着屁股,“痛痛痛!”
李齐治注意到任几凭脸色的异样,“几凭,你可是身体有恙?”
私塾内,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任几凭。
任几凭强忍痛苦,“回先生,我身体好着呢。”为了让李齐治信服,还特地挤出个笑容,旁边的杨修都快笑出声来了。
任几凭斜视杨修,瞪了杨修一眼。
“既然身体无恙,就快坐下吧,到时辰了。”
“啊,这,好的好的。”任几凭又挤出个笑容,缓缓坐下,却又没坐下,半蹲着。
任几凭看着前方,嘴唇微动,咬牙切齿的说道:“杨狗,我与你势不两立。”
杨修却装作没听见,专心致志的听课。
......
“好了,今日便讲到这,时辰约莫也差不多了。”李齐治合上书籍说道。
台下学生听闻告别李齐治后,便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私塾,李齐治喝了口水,却见杨修和任几凭还未离去。
任几凭不是不想走,只是半蹲腿麻了,一时间起不来。
“几凭,你这是在炼精?”李齐治自然而然的才想到。
“啊?嗯,是的,我父亲教我独特的炼精方法,不影响我读书的。”任几凭尴尬的回道。
“那杨修,你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先生。”杨修站起来,把昨日与任几凭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敢问先生,我可是入道了?”
李齐治喝了口水,笑了笑道,:“你这岂止是入道啊。”
“我之前虽有讲过修炼体系,但却没有对任意一条修炼体系详细讲过,现在给你们详细讲讲。”
李齐治抿了抿口水,说道:“儒道修炼分两种,一种是我之前讲的读书孕养浩然正气,从低到高分别是开窍,修身,仁者,儒生,德行,格物致知,这一阶段也可叫君子立命,大儒,再上面便是亚圣和圣人了。”
“而另外一条呢,便是考取功名,大梁以武立国,以儒治国,童生对应着开窍与修身,秀才对应着仁者和儒生,举人对应着德行,进士对应着格物致知,大学士对应大儒,再往上,都一样了。”
“所以啊,你岂止是入道了,而是已经到了修身,这才能与一段炼体师相抗衡。”
杨修满脸震惊,原来如此,“那先生,儒家两道可同时修炼?”
李齐治回答道:“虽说是分为两道,可哪一道不需要读书学习呢?皆是同道。”
“原来如此,是学生自误了。”
“我父亲倒是给我讲过炼体师的分级,炼体师民间统称武夫,正规的讲就是炼体师,我父亲说了,炼体一段为炼气境,大概打得过一个杨修,炼体二段为炼精境,打得过十个杨修,炼体三段为炼骨境,五十个杨修随便打,四段为炼血境,百来个杨修都没问题,五段为铜皮铁骨,五百个!六段为化劲,千个,七段为意境,五千个,再上面爹就没讲了,大概也能打你万个吧!”在一旁的任几凭终于站直了身子,带着一丝得意说道。
杨修:“...”
李齐治开怀大笑道:“你倒是很有武夫特色。”
任几凭挑衅地瞧了瞧杨修,那眼神无不再说:“拜托,我一段打你二段诶,你还赢不了,你很弱诶。”
杨修直接无视了,导致任几凭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了一样。
“谢过先生,时辰不早了,学生先行告退。”杨修鞠了一躬,告别李齐治后转身就走。
“诶,等等我啊...学生告退。”任几凭连忙收拾东西,跟上杨修。
李齐治望着二人离去,一直微笑着,直到不见二人踪影,才摇摇头走回,“若是先生还在,想必我得多两个师弟吧,可惜了,真是可惜,不说先生,哪怕再多给我十年时间,唉...”
......
路上,两人并排而行,任几凭一把搂住杨修,“小修啊,你看你要不做我小弟如何,你我二人联手,这小镇里岂不是无敌?”
“别,你可别。”杨修嫌弃的推开任几凭的手,“看来这件衣服不能要了。”
“啧,你我可是至交好友啊!”
“哪有?”
“你昨日不是还跟我讲,你觉得柳树巷的小红姑娘特水灵吗,我也特认同。”
“滚。”
“别呀,我知道你闷骚。”
“滚啊,瘪三!”
“咋骂人啊,骂人可不对,小闷骚...啊不,小修。”
“我特喵认识你真是晦气!”杨修突然快步跑起来,想要甩开任几凭。
但是那任几凭偏偏是一段炼体师,两人速度不相上下。
跑了好久。
“够了,够了,你让我歇会。”
任几凭喘着粗气说道:“不应该是你吗,跑啥啊,累死我了。”
“我认栽。”杨修坐在地上,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好好好,以后我就是你大哥,我罩着你。”任几凭见杨修这样讲,不由得开心的跳起来,拍拍胸脯保证到。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杨修好是悲伤。
夕阳下,斜坡上,两少年,一坐着,一躺着。
“嗯?我好像忘了什么,是什么呀。”任几凭摸摸脑袋,“算了,不管他了,小弟你饿了吗?”
“嗯,是有点。”杨修抬头看着渐渐下沉的太阳回答道。“我该回家了,不然父亲与母亲要担心我了。”
“嗯,是该回...家了。”任几凭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任几凭机械的把头转向杨修:“小弟,要不我跟你回家吃吧。”
“啊,倒也不是不行,怎么了。”杨修疑惑地问道。
“我觉得我家应该是吃竹笋炒肉丝,所以,就不想回了。”任几凭咽了咽口水回答道。
“那快走吧。”杨修起身向家的方向跑去,任几凭立马跟上。
......
夜空如洗。
小院内,任豪一脸黑线地坐在柴堆旁,手里捏着根竹棒。
木门嘎吱嘎吱的响起,露出一条缝来,探出个脑袋,“呀,爹你怎么在这啊,还不去睡啊。”任几凭尴尬地问道。
“这不怕你回来吃,要饿,特意在这等着呢。”任豪笑了笑。
可这笑容在任几凭看起来确实恐怖万分。
“爹你听我狡辩,啊不,听我解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