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谢。”他忽然就转身,沙哑着声音开口。
说完,就直接往书房,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阮软嘴角轻轻抿了起来,回了卧室。
都说傅家大少爷是一个天才少年,端的是君子端方,果然不错,比她还容易害羞。
只是那二少爷……
难道真的是有鬼魂?
她从小最怕的就是这些东西,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
夜晚,阮软听着旁边均匀的呼吸声,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
她到是要去后花园里面看一看。
房门掩上的一瞬间,房间里的男人刷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轻车熟路的从窗户上面一跃。
落地前双腿微弯曲,缓冲了一下力量,然后步伐矫健的直接就往一个方向前进。
几分钟之后,阮软也从窗户下面路过。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有没有什么异样,所以走的并不快。
这是——
她视线一凝,在窗户下的草堆蹲了下来,双手在上面摸了摸,又抬头往上看了看。
傅家的有人都非常的严格,并且尽职尽责,她白天看这里草坪的时候都是非常的平整。
而且,负责花圃的佣人每天晚上走之前会检查一遍,如果出现一丝不平整,都会整理。
而这个花圃,还刚刚好就是他们卧室下面的……
傅翎琛轻车熟路的来到暗室。
傅温书听到声音,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嘶哑着声音,“阿琛,不用每天来我这里,刚娶了新娘子,你要多陪一陪人家,对人家好一点。”
他能感觉到他时间不多了,阿琛他不能……
那个女孩子是阿琛想娶的,对他想毕应该是有点特别的,希望那个女孩子对阿琛也好。
“咳咳——”傅温书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声音粗哑的就像是破风箱。
说这一句话,似乎用了他很大的气力。
“哥……你别说话,我肯定会对她好的,你别操心我了,”傅翎琛赶紧帮他顺气。
温润的凤眼里浮起一抹笑,傅温书抓住他的肩膀,骨瘦如柴的手枯槁灰败,刺的傅翎琛眼眶生疼。
“阿琛,你一定要幸福。”
虽然我可能看不到了。
“好,我会幸福的,哥你一会看到的,我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傅翎琛斩钉截铁说完,扶着他躺下休息。
猩红着眼从暗室出来,今晚的月色朦胧,昏暗的月光下,只有万物朦胧的轮廓。
他,还有那些仇人都能享受在这空气中,可是他哥就只能在暗室里……
清亮的凤眼里一片血红,垂在身下的拳头狠狠握紧。
阮软顺着昨天的路线,找到了后花园。
月光太暗,幸亏她的夜视能力不错,才能够勉强看得清这里的布局。
她扫视了一圈,无非也就只是一些花草,还有一个布满青苔的墙壁,没有什么异常。
可是,路上踩踏的痕迹就是一路到这……
“嘶——”
脖子上忽然多出一只冰冷的手。
冰凉而且还有一丝滑腻,形容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倒像是非人类的东西。
阮软浑身一僵,都说那种东西,都是冷的。
“二少爷,我只是路过,不会打扰你——”
傅翎琛眉毛挑眉,起了逗弄的心思,朝她脖子后面吹了一口气,阴冷道,“下来陪我~~”
阮软身体和脑子都绷成了一条线,密密麻麻的寒意让她心里面直发毛。
一股冷风吹过,阮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布满青苔的墙壁,在昏暗的月光之下,冒着点点绿光,像是能把人吞噬一样。
阮软声音都在打颤,“二少爷,虽然已经死了,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现在是你大嫂~~”
耳朵上面被呼出来的热气扑撒,阮软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鬼的温度怎么可能是热的!
阮软用力握住拳头,一个后勾拳……
傅翎琛眼神突然一冷,身体不经思索,立马就往后跳出。
阮软瞳孔颤动,竟然还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
她神色迅速变得凝重,“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脸上再给他画一个疤,恐怕就连她也很难分得出真假。
怎么一个人进到傅家,到底什么目的?
“你更想问的是,为什么我和傅温书长的那么像吧?”傅翎琛有些烦躁。
阮软不语,不过脸上的神情却说明了一切。
“你就这么关心傅温书?你喜欢他?”
阮软眉毛轻抬,“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有钱能使鬼推磨,”傅翎琛眼神极尽冷漠。
无疑,他把她当成了那些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
不过,她不在乎。
她也并不是全然无所求。
“你又有多光明正大,还不是大半夜的在这里鬼鬼祟祟?”
傅翎琛伸手就准备把她拉过来,阮软迅速往后退一步,警告道,“相信你也不希望让傅家的人在这时候看到你,”
果然,她话刚说完,傅翎琛果然就不动了。
阮软深深看了一眼他,转身迅速离开。
她才刚到傅家,万一被人大半夜的看到两个人独处这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
在她身后,傅翎琛漆黑的眼眸越发的幽深,像是寒冬腊月的寒潭,让人心生冷意。
须臾,傅翎琛忽然反应过来,脸色大变,迅速折回密室。
傅温书这个时候还没有睡,看着傅翎琛匆匆忙忙的进来,又匆匆忙忙的出去。
————
阮软轻手轻脚的折回房间,房间一片漆黑,她凭着记忆找到了床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躺下。
忽然,她面色一变。
另一半的床非常平整,没有丝毫凹陷的痕迹,而且床上的温度,早就已经变得冰凉。
阮软伸手往那位置摸了摸,原本应该躺着傅翊琛的位置此刻却空无一人。
人呢?她皱了皱眉头,坐了起来,打开了床头柜的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半个房间,她站起来巡视了一圈,就连洗手间都是空的。
大半夜的,傅翊琛能去哪里?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后花园碰见的男人,心里的疑问一点点扩大,转而冒出了另一个荒唐的想法。
难不成刚才在后花园碰上的男人是傅温书?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毁容,只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假装的。
毕竟自己现在也在以另外一副模样示人,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并不难理解。
可是刚才那人言语轻佻,跟自己之前接触过的傅温书,两人的性格实在挨不上边,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